第23章 生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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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讲,你看我这辈子,还有会吗?”



    杨培风心乱如麻,他这几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本想更上一层楼渡过难关。



    没想到,对方的话犹如当头棒喝!



    “杨培风,如果咱们早遇见几年,你拜我为师,虽然年龄上不合适,但就如今情况,一定会好很多。陆老爷修为奇高,只消一句话的事,便能替你节省十年光阴。可惜。”



    “你是,五年之后,我就能跻身天心?”



    “那你还是当我没你别哭啊。”



    “谁哭了!虽然是很难过,但男儿有泪不轻弹。为了几口吃的我可以哭,为了一两个境界,罢了。”杨培风争辩的同时,自嘲不已。



    五年甚至更久,如果那时,他还活着的话。



    杨培风不怕死,但没活够。



    这世界的所有事,可能都不如睡个好觉来的舒心,梦醒了,还能接着喝二两酒最好。



    总不能这些都不奢望,然后就要学母亲,学老太爷,去那与世隔绝的棺材中,被层层黄土夯实。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杨培风,别辜负老太爷对你的期望。跻身不了天心,并不意味着,不能提升实力。”



    黑袍剑客真怕这挺大一男人,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急忙劝道。



    为一本没见过的剑术,要他打架杀人还能,可让他在这儿安慰一个人,这叫什么事儿啊!



    “没事,他向来这样,每遇挫折就爱闭目沉思。不用劝,他自己能想明白。”



    守阁老人从楼梯口出现,每走一步都颤颤巍巍,实在看不出一丁点高人的影子。



    长生久视是有了,但这种长生,又有几番意义。



    在黑袍剑客的认知中,以对方的修为,其实可以维持生在年轻水准。



    “娃娃哪里人氏,去往何处?”守阁人问他。



    “晚辈浔城江氏,此次赴约瓦山。”黑袍剑客站起身,态度恭敬。



    “莫非又一个百年了?”守阁人右掐算一番,喃喃自语。



    “前辈知道?”黑袍剑客吃了一惊。



    扶风地处大虞之南,而瓦山,可在柏国以西,万里之遥。



    “只是听。当然,最念念不忘,当属浔城江畔的酬神花灯。”守阁人笑道,一双深褐色瞳孔写满故事。



    黑袍剑客心中骇然,他的家乡,那就更远了。



    “行了,别装死。会难得,你们胡乱耍耍。”守阁人伸一招,凭空出现一把长剑朝杨培风飞去,插入地面半尺。



    杨培风仍旧跟一条死鱼似的,懒得动弹。



    “因噎废食,要不得。”守阁人苦口婆心劝道。



    杨培风缓缓坐起身,将剑拔在里,有气无力道:“我低他一境,就不自取其辱了。”



    “这样啊禁了你的!”



    守阁猛地挥袖,一道罡气瞬间穿过两人身体。



    顿时,杨培风没了力气,握住长剑的臂狠狠下沉。



    黑袍剑客的身体变得沉重无比,暗自心惊,此人段通天!



    仅仅一招,他二人周身窍穴便被几缕精纯真气堵住,三丹受制,使尽浑身解数也冲不破。



    “娃娃别妄动,老朽并无恶意。”守阁人见黑袍剑客面不改色,气量非凡,没准儿真被对方一口气冲开。



    届时,可不就颜面扫地了?



    他继续道:“我将你们都压在七八品实力,只拼剑术。”



    黑袍剑客望向杨培风,“可以。”



    杨培风一动不动道:“不打。”



    守阁人不耐烦道:“你从到大就娘们唧唧的,哪里当得起杨公二字?”



    杨培风幽幽道:“你这书楼经得起几剑?”



    “这样啊,老朽误会了。”



    突然,守阁人右脚轻跺。



    书楼一刹那暗了下去。



    中心圆台、石窗石壁,周围的一切都归为虚无,漆黑一片。唯有两人所处方位,仍有点点光亮。



    “容纳活物的人身洞天?”黑袍剑客几乎失声,这里,似乎已经不在书楼。



    杨培风乐了,笑吟吟道:“幻术!”



    和昨天的神秘老者,如出一辙的段。



    “这一局,培凤略胜一筹。”



    守阁人的嗓音在四面八方响起:“这里,你们倾力施为,直至一方‘身死’,比试结束。”



    此时,黑袍剑客一把抽出韬光,轻轻一划,鲜血顺着臂滴落,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无比的真实。



    “疯子!”杨培风眯着眼,不忍直视。为打消对方心中疑虑,他承诺道:“数百年来,杨氏最重名节,就算你朝前辈出,他也不会害你性命。放心吧。”



    黑袍剑客摇头道:“不。我试了一下,感受的到,这里的确为幻境。所以,你想好怎么‘打死’我了吗?”



    杨培风使劲儿揉脸,得,又成自己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紧抓长剑,与黑袍剑客对视,“扶风杨氏,讨教了!”



    之后再无半个字的交流。



    但两个人就仿佛心有灵犀,都有一个强烈的冲动。



    黑袍剑客用力跨出两步,如猛虎飞扑,抡起韬光狠砸。



    两人虽年纪轻轻,但在剑道已算略有成。岂不知,刀行厚重,剑走轻灵的道理?



    而杨培风此时也摒弃一切繁琐招式,咬住一口气,重重砍杀。



    



    “铛!”



    兵器碰撞声震耳欲聋。



    杨培风被震得虎口开裂,连退两步,双臂颤抖不止。



    长剑险些脱。



    就在他头昏脑胀,还没缓过劲时,黑袍剑客的剑气已再度袭至眼前。



    “铛铛铛!”



    连拼三剑。



    黑袍剑客兀自站立,身形如一座山岳,岿然不动。



    “好重的力道!”杨培风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老东西,你确定这是同境?”



    他大口喘着气,不会是守阁人想着来者是客,多给了对方一境吧?都这样了,还打个屁啊!



    “我三岁站桩。你不拿出点真本事,这场比斗,可能就要结束了。”



    黑袍剑客给了杨培风喘息的会,静静等待对方出。



    杨培风顿时没脾气了,强撑着一抹笑意道:“人比人呐,我三岁的时候,都还在玩泥巴。”



    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沙沙!”



    随着他缓慢走动,剑刃在地面划出一长串火星。



    突然,杨培风快步踏出,剑锋直刺黑袍剑客腹部。



    黑袍剑客暂避锋芒后撤,同时甩出一记势大力沉的重剑。



    “铛!”



    杨培风眸子一亮,果不其然!



    臂酸麻,但也真的接下来了。



    一般剑客对决,重中之重在取敌之心肺、咽喉,天灵等致命处。可他仔细揣摩后,发现对方的运气方式,和看过的一本拳经很像,撑锤、顶肘,爆发劲力的路子。



    他攻其下丹,以此袭扰对方稳如泰山的下盘,对方再出重剑,自己便能轻松不少。就算依旧不敌,那也足够应付一时,撑到自己使出决定胜负的“神仙”。



    而且效果,立竿见影。



    杨培风身体前倾,快剑使得眼花缭乱,紧追不舍。这同样是对付重剑的法子,不给对方蓄力时。



    而且顺理成章的,我刻意丢失的上路防备,也该让你按耐不住了吧?



    黑袍剑客身体后仰,一跃三四丈距离,与其保持一个特别微妙的身位。



    杨培风飞速杀来。



    不待犹豫,黑袍剑客提了一口气,长剑重重劈砍。



    此情此景,倒像杨培风不知死活,拿头颅硬接利剑。



    但就在这时,杨培风早有预见,身体忽然一侧,左掌撑地,躲剑的同时就势翻身,背对黑袍剑客,反斜出一剑,直取对方下颚。



    成了!



    黑袍剑客下意识将双臂架在胸前。



    “噗嗤!”



    一柄长剑,从黑袍剑客下颚刺入,后颅骨透出。



    与此同时。



    杨培风眼前一黑,脊骨碎裂的“咔嚓”声传来。



    他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跌出,连滚十几丈,传出砰然一声巨响,生全无。



    短暂的死寂后。



    天地间响起微弱的风声。



    两人在书楼中,一前一后醒转。



    “同归于尽,谁也不比谁厉害,怎么都闷闷不乐的?”



    守阁人哈哈大笑。



    没人理他



    守阁人又问:“看清自己的短处了?”



    “姓江的娃,你也别郁闷,杨培风不清楚自己实力,他杀窦牝这个九品宗师时,其实才刚入八品。用的就是这招以伤换命。以自己的破绽引出敌人破绽。当然,窦牝比你差远了,否则他一脚,也不至于只让他卧床半月。”



    “当然。杨培风你更别得意。你这招剑走偏锋,碰见真正的高人便只能自取其辱。而且只能出奇,一招鲜,第二次别人有了防备,就全无用处。”



    黑袍剑客长舒一口气,心情略有沉重。



    尽管一开始,他就没有掉以轻心,但骨子的傲慢,仍让自己吃亏了。



    “这也是你自创的招式?”他问。



    杨培风喃喃点头,道:“瞎练呗。其实还有很多段,但段再多,也只能用一个。而且都是一个原理。”



    “什么原理?”黑袍剑客追问。



    杨培风淡淡一笑:“不告诉你。”



    “是我强人所难了。”黑袍剑客果真不再问了。他心里十分清楚,别人十年磨一剑,怎么好将所有心得体会倾囊相授。



    谁知杨培风叹了口气,就道:“咱们只是交易,算不上是朋友。甚至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江不庭。”黑袍剑道郑重道:“我的名字。”



    “我这个,仅仅觉得,咱们可以是朋友,并非要你剑术。”黑袍剑客补充道。



    “我知道啊!”杨培风躺在地上,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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