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两大家主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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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景呈和商允淮得不算多,谈的也不上多正经,顶多算平常闲聊。



    半个时后,盛景呈从主宅楼出来了。



    他出来时,商染也恰巧回来,两人正面遇上了。



    商染是掐着时间回来的,只是多扫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



    “伯父有公务忙。”盛景呈顺口。



    商染嗯了一声,眼神也收回。



    两人没在主宅楼这里多待,直接从里面出来了。



    天也刚黑下不久,商染和盛景呈甚至没有在家主府待,开着车出去了。



    江铤目送了他们,等看不见车尾巴了才转身回了家主府,又去跟商允淮了一声。



    商允淮确实在忙公务,不过听见盛景呈和商染出去玩了,脸上多了些笑意。



    *



    后来一段日子,商染把大半时间放在了做从清大带回来的那个研究项目。



    但不是在清大做的,莫宜特地在东苑开发出了一个研究室供她做研究。



    期间她去过一趟京大,待得不久,回来继续接着做研究。



    这段时间,她鲜少出去玩,盛景呈也时常在东苑。



    苏栾回归剧组,温巷破天荒地回了一趟逃避了许多年的盛家名下医学实验室,一去就多了好几台术。



    此时,他是后悔的。



    他就应该继续在外边当个缺心少肝的人,死都不应该回这破实验室。



    苏照为躲催婚不想回苏家,在拂居也闷得慌,就也会来东苑看商染和盛景呈。



    但绝不会打扰商染做研究。



    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她这项目才收了尾。



    研究室的门闭着,窗户半开。



    商染把中笔往旁边一丢,顺着台面往角落滚去碰到墙面,发出极轻的声音。



    她坐在旋转椅上,往后一靠,拿起面前打满了数学各种公式数字和符号的纸,放在眼前上下看了几眼。



    看完,她往实验台上一放,头后仰靠在椅背上,双眸阖了阖。



    坐了几分钟,她睁开眼,旋转椅稍往后移,臂往后面一伸,从后面不远的桌面上拿过了一直静着音的。



    好几条消息和未接电话,她全部滑了出去,转又挑了个电话回拨。



    苏先煜人在路家别墅,看到商染的电话之后马上就接了起来:“阿染。”



    “嗯。”商染视线不聚焦地落在对面的窗外,“打电话有事儿?”



    苏先煜一听,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路无章,转身走到了走廊上:“你下午有空没?”



    这话落下,商染突然觉得她不应该把这个电话打回去。



    应该当没看见。



    电话挂了之后,商染出了研究室。



    出来时,盛景呈和苏照都在外面,二人应该是在谈什么,声音不大。



    不过见商染出来,两人也看了过去。



    她没有走过来:“我出去一趟。”



    声落下,盛景呈人起身:“送你。”



    苏照张了张嘴正要话,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什么事儿。



    “正好,我去趟景门。”



    三人就这样离开了东苑,但没有坐同一辆车。



    苏照自己开车去了景门,盛景呈送商染去了一家酒馆。



    车在酒馆外面停下,盛景呈瞥了眼外头酒馆的名字,又偏头:“染姐见朋友?”



    商染也扫了眼酒馆名字:“苏先煜和路无章。”



    闻声,盛景呈轻点头。



    他没有和商染一起进去,只是在外面等她。



    商染进了酒馆,上了二楼,在远处屏风后扫见了苏先煜的影子。



    她直接过去了。



    苏先煜和路无章也第一时间看见了她,都抬了头。



    两人跟她打招呼。



    路无章大改往日,跟商染了挺多话,像是在替他那坏爹给商染道歉。



    他没有因为商染对路栋做的就对商染有什么不好的态度,他很明白,是路栋先犯下的错。



    而且商染并没有对路家动,只针对了路栋一个人。



    情面上,她给足了路无章。



    但路栋入狱,他被迫担起了路家大梁,这半年来忙得不可开交。



    苏先煜也会帮他打理一些,就连他那在赛车协会快活了半辈子的舅爷爷路高卓都回来看他了。



    一切都很好。



    路无章也知道商染不爱听什么道歉的话,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太长。



    这一趟待得不算太久。



    商染很快就出来了,盛景呈憩了一会儿,一直在外面等她。



    瞧见她出来,习惯性从里面给她打开车门,她也顺势坐了上来。



    轻嘭——门关上。



    商染连安全带都还没系上,盛景呈人突然凑了过来。



    她的眸子一抬,盛景呈鼻尖碰到了她的脸,轻轻蹭了蹭,唇侧移到了她的唇上。



    蜻蜓点水一般,他往后退一点儿:“回去休息?”



    为了一项研究,她这些日子睡的时间都不怎么长。



    不过商染却是盯着他的眼,拖着调调:“盛公子,你占便宜的技巧越发熟稔了。”



    “染姐不允许的话,”盛景呈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应该占不到。”



    



    他的嗓音挺低,完就绕过她的前腰去拉安全带,然后只给她系上。



    不多时,车开离了酒馆。



    



    几天后,盛迹迟的精神恢复到了久违的状态。



    他和商允淮特地空出了时间,约在了华宫会所见面。



    当然不是两人亲自约的,是江铤和毕荣对接的。



    商染和盛景呈也来了。



    包厢门外,江铤和毕荣各站一边,从头到尾不肯和对方一句话,总感觉哪里别扭得极。



    门的另一头。



    商染和商允淮坐在一边,盛景呈和盛迹迟坐在了对面。



    中间餐桌上,饭菜滴点未被动过。



    盛迹迟和商允淮面面相觑,身体绷得挺紧。



    两人较量了太多年,每次打照面都自生火药味,导火索永远都在边缘处疯狂试探,似下一秒就要点燃爆炸。



    久而久之,这已经形成了习惯。



    一见到对方,身体里那股气就上来了,恨不得把对方弄死。



    不是一朝一夕,是大半辈子。



    这是第一次,因为商染和盛景呈在侧,两个人都在压着自生的脾火,大眼瞪眼。



    即便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在看见几十年的死对头后,两人还是有些拧巴。



    相比起这二人的扭捏,商染和盛景呈就随意得极了。



    两人丝毫没有晚辈的拘束样子,坐姿相当随性,饶有兴致地瞧两位家主,脸上尽是耍弄看戏之意。



    盛迹迟和商允淮虽然也绷不住,但谁也不肯先开口。



    不管他们,盛景呈和商染自己便动了筷子,吃得慢慢悠悠地,跟事外人似的。



    盛迹迟见盛景呈就这么吃起了饭,丝毫不管自己死活,闷气一吹,搁在桌子



    对此,盛景呈完全置若罔闻。



    盛迹迟:“”



    好一个坑爹的少主。



    “阿染啊。”盛迹迟一个逃避,直接看向商染,“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我让服务员加。”



    对面的商允淮:“”



    六。



    商染听见自己被喊,眼皮子往上一抬,眼神往旁边的商允淮一指:“问他。”



    又把棒子甩回了他们两人之间横着。



    盛迹迟顿了顿,犹豫片刻,然后真转了过去。



    他故作深沉地抬起面前的酒杯:“商家主,喝一个?”



    其实他这么别扭,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他自家少主在知道商染是商家姐的情况下,和人家谈上了。



    其实,换个角度,这何尝又不可以是盛迹迟光明正大地打了商允淮一巴掌呢?



    都不只是一巴掌了,堪称天打雷劈。



    恐怕要不是为了商染,商允淮高低得把盛家踹翻。



    见盛迹迟递过来的酒杯,商允淮瞥了一眼他,然后抬起酒杯。



    盛迹迟以为他要和自己碰杯了,眼底情绪一扬,嘴角也正要笑开。



    但还未笑开,他看见商允淮把那杯酒送到了他自己的嘴边。



    笑容一滞,盛迹迟的嘴角微抽。



    偏商允淮自己喝了一口,顿了一会儿,这才不疾不徐地把酒杯递过去准备盛迹迟碰杯。



    盛迹迟额头线一出,正准备往回一收。



    正巧,盛景呈一个抬眸,微侧头。



    他明明什么也没有,但盛迹迟的臂就是稍僵在了半空没动。



    然后,两只高脚杯碰了一下。



    商允淮率先收回了酒杯,嘴角微扬:“盛家主请。”



    “”盛迹迟扯了个假笑,动作略微不适地收回杯子,然后自己喝了一口,又放下。



    “商家主,最近在忙什么?”他也装起样子。



    商允淮捏起筷子:“忙吃饭。”



    “这么巧?”盛迹迟也拿起筷子,正正色色地,“我也忙吃饭。”



    他完,商允淮抬眼睨了他一下。



    觉得他更六了。



    两人就这么寒暄了几句,多的不。



    其实也不能是不想,主要是找不到的。



    这僵硬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化为灰烬的,费尽心思都找不到一个话题。



    而且旁边还有两个一直又看戏又置身事外的。



    商染和盛景呈真的懒得管他们,单纯就是吃,然后观戏。



    一顿饭下来,话不算多,最多就是盛迹迟找商染话。



    对面那个没话题,客套了几句。



    旁边这个不想理他,连眼神都不给他。



    盛迹迟也装高冷,装了一会儿,还是觉得继续和商染搭话有意思。



    他觉得自己可太棒了。



    这样不仅不尬场,也省得商允淮暗地里他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