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下铺，可是下铺上，躺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

    看到刘水进来，瞥了一眼，理都没有理会。

    “大哥，这个下铺，是我的，麻烦让让！”

    刘水道。

    “睡上面去，咱们两个换换。”

    男子不耐烦的道。

    “我的是下铺，麻烦你让让！”

    刘水没有动。

    “你踏马的找揍是不是，给你了，咱们两个换换，你，去上铺，听到没有？”

    男子眼睛一瞪，人没有起来，要捣到刘水的身子。

    刘水一下子攥着他的指头。

    微一用力，男子就像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我起，我起！”

    刘水松了。

    男子疼得满头大汗，从他床上下来了。

    刘水一把拽下上铺的被子，然后把男子刚刚用过的被子扔了上去。

    把东西放好，刘水就躺在床上休息。

    玩了一天，多少有点累了。

    男子揉着指头，恶狠狠的盯着刘水。

    “别惹我，我就是睡着了，也能把你打残。”

    刘水冷冷的完，就面朝里休息。

    他们这个车厢，除了刘水和男子，还有一个六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在对面下铺。

    上铺应该是她的孙女，也就二十岁左右。

    她们看到刘水这么凶，谁也没敢话，不过表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夜里不时有列车员过来提醒旅客下车。

    他们车厢虽然没有人下车，过了凌晨三点，刘水还是睡不着了。

    车厢里的灯光，一直没有熄灭。

    刘水坐起来以后，发现对面老人正在喝热水，里拿着一块馒头。

    她的孙女坐在身边。

    “妮，你也吃一口。”

    老人把馒头往女孩子嘴里塞。

    可是女孩子就是不吃：“奶，我不饿。”

    嘴里着不饿，喉咙却不停的蠕动。

    刘水有点奇怪。

    能够坐起软卧，不至于吃不起饭吧？

    怎么会饿成这样。

    刘水把自己的背包打开，掏出两包压缩饼干，一包牛肉干，递了过去。

    “现在是夜里，也买不到什么吃的，先凑合一下吧，等天亮了，我再给你们买饭吃。”

    “不用，不用，我们不吃。”

    老人连连摆。

    “快点吃，一会我就生气了。”

    刘水脸一寒。

    老人吓得一哆嗦，里的馒头掉在了地上。

    刘水伸捡了起来。

    “你们拿这个换好了，谁也不欠谁，赶紧吃。”

    刘水虎着脸。

    老人不敢话，转头看自己孙女。

    女孩子低着头：“谢谢。”

    她把压缩饼干打开，递给奶奶，自己把另外一包也打开，开始吃了起来。

    “口，有点干，慢点吃。”

    刘水提醒。

    他这一次没有带太多的吃的东西。

    压缩饼干，还有牛肉干，都是为遇到意外准备的。

    关键时刻真能扛饿。

    女孩子虽然低着头，眼泪掉下来，还是让刘水看到了。

    “你们能坐软卧，不至于吃不起饭吧？”

    软卧的价格，是硬座的好几倍。

    真要穷的吃不起饭，谁也不会买软卧。

    “我们这软卧，是好心人帮我们买的。”

    “还给了二百元钱，是我们下了火车后的路费。”

    女孩子低着头声道。

    “那你们回家，还是走亲戚？”

    

    “回家，我们来找我爸，奶奶病了，想让奶奶在魔都看病。”

    “可是，我后妈不让我们进门。”

    女孩子哭了起来。

    “你爸呢？”

    “不知道，我们没有见到，是出差了，电话也打不通。”

    “之前能够打通吗？”

    “能。”

    刘水明白，这是被拉黑了。

    要么是女孩子的爸拉黑的，要么是她的后妈拉黑的。

    应该还把她们的电话号码删除了。

    “你没有换一个号码打吗？”

    刘水问道。

    “啊？没有。”

    刘水把自己递给女孩子：“你现在打他的电话。”

    女孩子迟疑着接过。

    她先用自己的拨打电话。

    打不通，不在服务区。

    然后才用刘水的，输入号码。

    拨打。

    嘟。。。

    打通了。

    过了十几秒，终于接通了。

    “谁啊？”

    女孩子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爸，我是珂。”

    “珂，你不是带奶奶来魔都看病吗？怎么现在才来？”

    “你们在哪里，我去接你们。”

    “还有，你号码怎么换了。”

    刘水一听，这男人还行，至少还算个人。

    “爸，这是别人都不好意的，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奶奶的也联系不上。”

    “现在，我们不在魔都，正在回去。”

    “联系不上，不会吧？”

    “你们到家去没有，你阿姨没有带你奶奶去看病？”

    “我阿姨不让我们进屋！”

    女孩子哽咽着道。

    对面沉默了。

    “珂啊，我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也回不去，还有你弟弟妹妹在家，都是你阿姨一个人在忙。”

    “她应该也是没办法，所以才不让你们进屋的。”

    “你们回去也行，等两天有时间了，我就回去。”

    男子道。

    “爸，你不要我也算了，我奶奶的病怎么办？”

    “你也不要你妈了吗？”

    “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在魔都五天，只吃了四顿饭，还是好心人给我们买的，不然早就饿死了。”

    “珂，你看，我也不在魔都。”

    “再，魔都的医院收费很贵，回家还能省点钱，你奶奶的病都是老年病，还是以养为主，保守治疗的好一些。”

    “行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先不了。”

    “爸，我们没钱！”

    不知道是没有听清，还是不想理，对方挂了电话。

    女孩子把还给刘水，然后一下子扑到奶奶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自始至终，老人都没有话。

    “珂珂，别哭，天塌不下来。”

    “老人家，我是学医的，能不能对我，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刘水问道。

    “你，你是医生吗？”

    珂姑娘坐起来，一边抹泪，一边问道。

    “我是绿城中医学院的学生，不敢是医生，让我先看看吧。”

    “没用的，伙子，谢谢你，我们那里的医生，我得了癌症，不好治。”

    老人用干巴的，擦拭着眼睛。

    “看看吧，我是学生，让我多一点经验，也是好的。”

    “你就当帮我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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