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陆天明要给媳妇饶做胸部检查。

    媳妇饶看看四周，声道：“陆医生，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陆天明不耐烦道：“换什么地方？不用，我随便看看。”

    媳妇饶犹豫了一下，就伸去解自己衣服的扣子。

    陆天明制止她道：“不用，你把胸罩扣子解开就行。”

    自流井边，长着一棵高大的垂杨柳。树下，有一条石凳，以供人休息。

    万千条柳条垂下来，将石凳掩映在柳条中，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陆天明坐在石凳上，面前，站着娇羞不已的媳妇饶。

    “你听我指挥就行。”陆天明吩咐她，将一只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呼气。”他平静地指挥着她，“吸气。再呼气。吸气。”

    几番过后，他正欲将抽回来，突然听到一声惊呼，“你们在干什么？”

    丁晓萌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井边。眼前的一幕，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漂亮俊俏的女人站着，陆天明的从她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活动在她胸口。

    丁晓萌的这一声惊呼，吓得媳妇饶花容失色。

    她连忙解释道：“陆医生在给我检查身体。你别误会。”

    “我误会了吗？”丁晓萌失声叫道：“他现在又不是医生。你们公然在野外这样动动脚，你们还要脸吗？”

    陆天明喊住她道：“丁晓萌，你叫嚷什么？饶的没错，我给她检查一下身体，有问题吗？”

    丁晓萌气愤地瞪着他道：“陆天明，你现在是医生吗？这里是检查身体的地方吗？你把伸进人家衣服里干什么？”

    陆天明想解释，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不话了？”丁晓萌跺着脚道：“陆天明，你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不放过你们。”

    陆天明无奈道：“刚才不是解释了吗？饶身体有病，我给她检查一下，有问题？”

    “有，而且问题很大。”丁晓萌咬着牙道：“第一，你现在不是医生，你没资格给人检查身体，而且还是女性。第二，即使你要给人检查身体，你也应该选择一个合适的场地。你们公然在野外这样做，有伤风化。”

    媳妇饶早就吓得不敢吱声了。她悄悄扣上胸罩，准备开溜。

    丁晓萌喊住她道：“饶祝，你别走。今天的事，不解释清楚，你们谁都别想跑。”

    饶祝可怜巴巴道：“丁干部，你是真误会陆医生了。他是真的在给我检查身体。”

    她看起来急得六神无主，一张脸因为紧张激动而变得潮红。

    本以为，借着大柳树这道屏障，能遮掩。但万没想到，丁晓萌会突然出现在井边。

    “你不要话。我要听他的解释。”丁晓萌喝住饶祝道：“你站一边去。”

    陆天明道：“我已经解释过了，不想再解释。”

    “你不想解释？”丁晓萌气恼地道：“陆天明，你不解释，你就要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随便。”陆天明不屑道：“你想干什么，我都接受。”

    “好啊。你光天化日之下假借给人检查身体，公然猥亵妇女，你还有理了？”

    “你胡。”陆天明来了气，气愤道：“丁晓萌，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别人。”

    

    “哟，你还护着她了。”丁晓萌讥讽道：“我侮辱谁了？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错？你你没猥亵人家，你把伸进人家衣服里干什么？你呀。”

    陆天明大吼一声道：“丁晓萌，你住嘴。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心思阴暗、心思狭隘的人。”

    “我心理阴暗？我心思狭隘？”丁晓萌怒极反笑了起来，“陆天明，算我瞎了眼了。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愤怒走了的丁晓萌，饶祝担心低声道：“陆医生，我还是去给丁干部解释清楚吧。这样误会，对你不好啊。”

    陆天明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不管她。随她怎么办。”

    饶祝声道：“你是干部，传出去影响不好。我倒没所谓，我一个农民，不怕。”

    陆天明苦笑道：“这些都不是你要考虑的事，饶啊，你现在赶紧要做的事，就是立即住院治疗。”

    “问题严重吗？”

    陆天明没有直接回答她。

    刚才他在给她检查的时候，摸到了乳里已经形成了一块硬结。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现象。据他判断，饶祝身上的癌细胞正在迅速扩散。

    一年多前，他在同样的地方摸到过硬结。那时候的硬结还只有一粒蚕豆大。如今时间才过去一年多一点，就已经发展到孩拳头大了。

    他知道，现在的饶祝必须接受全面的身体检查，同时，开展积极治疗。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一条命。

    “饶，你马上安排一下，进院接受治疗。”陆天明叮嘱她道：“你现在其他的都不要管了。联系你丈夫，让他回来吧。必要的时候，你可以让他来找我。”

    饶祝轻轻地嗯了一声，道：“陆医生，谢谢你。”

    她收拾好东西，快步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陆天明心情变得极为沉重。

    一年多前，饶祝去卫生院看病，陆天明还以为她像其他大姑娘媳妇一样，便安排顾晓真去给她检查。

    但饶祝拒绝了顾晓真的检查，她表示，如果让顾晓真检查，她就不检查了。

    陆天明也是根据她的神色判断出来，这位媳妇是真有病。

    去屏风后检查时，饶祝不愿意脱下来衣服。她只是告诉陆天明，她的胸口在近一个月里，一直在隐隐作痛。

    当时，陆天明便让她去大医院接受全面检查。

    但饶祝告诉他，她一步也不能离开家。她去医院检查，一家人谁来照顾。

    此时，陆天明才得知，饶祝家里，有两大两四个人。

    她丈夫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公公，五年前因为中风已经瘫痪在床。她婆婆也因为白内障，一双眼睛早就看不清东西了。

    她还有两个孩子，大的才五岁，的才三岁不到。

    饶祝丈夫一年只在过年的时候回来，其他时间都在外面承接工地做。

    这一家的人，全靠饶祝一个人操持。她每天只要一睁开眼，便是忙不完的家务事。

    陆天明第一次给她检查的时候，就判断出她可能患上了乳腺癌。

    这是一种很难治愈的病。但只要找准治疗方向，并非没有治愈的可能。

    她强调要求饶祝立即住院接受治疗。

    后来，他忙于考公，再从卫生院调到乡政府，把这件事逐渐淡忘了。直到在井边遇到她，他才想起她的病来。

    他只是想简单地给她检查一下，判断她的病到了什么程度。没想到这一幕恰好被赶来找他的丁晓萌全部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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