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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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在五月花联邦中央那狭长的,横截整个国家的后巷,峡谷巷,还在边缘地带,连r公司的边境封锁线都过不去,更谈不上跋涉千里到德克萨斯州去——他们甚至没有地图。
“不过,哥哥已经想到办法了。”又一张剪过的报纸摆在了面前。他以前捡垃圾常常把报纸也弄回来,将就着看几眼,很多词都不认识。
“r公司预计在三个月后陆续向开普勒斯发往一支建筑车队,重建那边的城市排污系统。”
他详尽地讲述了自己的计划,研究了下r公司有哪些型号的货车,哪些可以藏人。
一路上自然没办法补给,所以饮食得自己解决。还要准备应急段防止巡查。
当然,最重要的是如何上到那个高架桥并穿过电。目前两个办法,一个是戴橡胶套之类的爬过去,但碰一下就得电焦。
另一个是从那个垃圾倾倒口过去。别西卜差不多摸清了它的开启时间,早中晚定时三次,每次开启两分钟,开始会有大量垃圾倾泻,之后有空窗期。
趁这段时间抓紧进去,就能直通地表的垃圾站。
妹妹听不进去他的,只是慢吞吞吃着罐头,心疼地注视着他上的伤。
“当然,我得想办法带你上去。什么都可以不带,你必须跟着。”
但得想办法赚到一百块车菊盾,买瓶药。哪怕混入了车队,没有药,她甚至会昏死在半路上。
三个月,一百块,也就是一天一块多,把附近的垃圾山全搬到回收站去都不见得够,得想点别的办法。
只是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这本书里藏着能摆脱困局的秘密。
母亲本来是要卖了它的,毕竟它看起来很高档,可以给家里买点吃的,但刚拿起就收住了,之后还一直在看,把那些晦涩的词组加了注释。
“如果是铸成武器或工具,则称为〔罪碑〕。
如果是构建防具或饰品,则称为〔罪冢〕。
如果是编织术式,则称为〔罪魂〕。
如果是创造出生物,比如主教大人的那个宠物,则称为妖灵。”
别西卜握住了妹妹的,目光却钉死在了书上。
微风吹动,自动翻起页来,最终停在书中间那页的彩色插图,一个躺在花田中的女孩,周围是十种颜色的花草。
黑郁金香,紫罗兰,龙胆花,勿忘我,混交野草,铃兰花,金盏花,孔雀草,彼岸花,合欢花,十种花,对应黑,紫,靛,蓝,绿,白,黄,橙,红,粉,相当于在渐变色表中插入了黑与白。
妹妹从到大,大致可分九种病症,但刚刚那种状态是头一次出现,所以一共是十种。
“不要开灯,我要被子!”惧光,伴随皮疹。
“求求你不要走”依赖,伴随神经剧痛。
“让我安静一会儿,哥哥滚出去啊!”孤僻,伴随哮喘。
“呜啊啊啊”恸哭,伴随低烧,彻夜难眠。
“嘎嘣嘎嘣”异食,伴随腹泻,狠起来连桌子都啃。
“额”失语,伴随咳嗽与干呕。
“”沉眠,伴随不时的呼吸骤停
“不要去医院,不要去医院!”偏执,伴随麻木,一度短时瘫痪。
“把酒拿开!好难受!”愤懑,伴随鼻血,严重则是内出血。
以及,今天的最后一种。迷离,伴随高烧,敏感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如果从朴素情感上将这些病症和花对照一下,内涵色彩是和表征相对应的,同时也和每种色彩的罪孽相对应——不对,我在想什么?
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如同有人悄悄把他的视膜换成了泡泡膜,浮现出五光十色的干涉条纹。一团紫掠过,又飞过一道红。
其实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爸妈的抉择。孩子患病就已经够累人了,病症还是随的
看着哥哥头越来越低,妹妹揪心地晃着他,折起地上的报纸来,塞回他的口袋里,然后叉起黄桃往他嘴边塞。
“乖,我真的——”短短一句话的时间,他的脑子就像被注满了水泥似的,根本撑不住,肚子也绞痛起来,一捂头,一捂肚子。
“砰!”他和书一起倒在了地上,咬牙坚持着,眼角湿润了,重击肚子,想要止住这该死的疼痛,可无济于事。
“哥哥!”妹妹抓住他的肩膀,拼了命想要把他扶正,却抬不起来。
“对不起呃啊!”是臂上的伤口感染了吗?还是吃的浆果有毒?或者只是单纯的饿晕了?
他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犯迷糊了,喘着气,睁开眼,却看不清妹妹的脸,只能看见天旋地转。
“对不起”他的头撞上木地板,声音更加嘶哑狰狞,“照顾好——自己!”
罢,他便倒了下去,没了声音。攥紧的拳头松了开来,还在抽搐。
“哥哥,醒醒!”妹妹拼命摇晃他,又扯出被子来给他裹上,呜咽起来,“哥哥,吃东西!不要装了,你什么都没有吃,我知道的,你肚子一直咕咕叫的!”
他面色惨白,微睁着眼,鼻血浸染干涩的嘴巴,眼角还挂着泪水,却对妹妹的话无动于衷,水果塞进嘴里也没反应。
“哥哥喝水!喝水肯定能醒的!”她慌慌张张撞出门去,下楼时又一个脚滑,直直砸了下去,膝盖摔出一片血红,根本跑不动。
不怕,不怕她含着泪水,哽咽着,扶着墙,却找不到哥哥的杯子,左看右看全都是空荡荡的墙,一个家具都没有。
“喝水,哥哥昨天给我喝水了”她彻底忘了那个要压低声音的约定,终于到了水桶旁边,但里面已经没有水了,哥哥已经给自己喝完了
“哥哥,你为什么不啊”忽然,她也跟着眼前一黑,双腿发软,倒在墙边,泪水滴在桶里。
而就在这时,屋外却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吼叫声。
“妈的,臭子拿假冒伪劣烟骗老子,吸一口全他妈是油烟!”皮带帮的老大愤然踢倒了大雨过后还没加固的篱笆,又用砍刀劈了个粉碎。
天冷了,他们不得不多穿几件衣服。与其是衣服,不如是大块的抹布,又脏又臭,还总是湿漉漉的。
没了皮带,老大只能用草绳拴起裤子来了。
“真的是回味无穷啊!”弟一号鼻子和眼眶都被熏黑了,抹了很多肥皂洗脸都没洗掉,泡沫还没擦干净,整张脸活脱脱像只熊猫。
“来,二给他整个活!”“草,走,忽略!”弟二号一个后空翻,甩出斧头来,把木刺路障也给劈了,赢得一片掌声。
后面还跟着三个拎着斧头的刀疤脸弟,个个凶神恶煞,把院子里的捕兽夹全踢走了。
他们穿着一样的裤子,大条,裤管卷起到膝盖,用一根生锈的钉子从里边儿往外穿出,固定好,这样显得自己威风大条有气势。
帮主一看见这挡路的门就来气,一脚就踹了上去。
“咚!”本就破败的篱笆门不堪一击,和一位百岁驼背老头一样倒了下去。
“嗯!”妹妹吓得捂住了嘴,往边上爬去,远离门口。
踢了过后,帮主的裤子当着一众弟的面掉了下来,令人忍俊不禁。
“妈妈的,都怪那屁孩,害得老子皮带都没了!”他气红了脸,用草绳重新把裤子捆好,“给我砸!”
“砸!”一把把斧头落下,砸得大门木屑横飞,很快就破出一个个大窟窿。
妹妹双抱头,捂着耳朵,蜷在桌子底下,躲避着日光。
她又发病了,差点昏倒过去,但哥哥有危险,她咬着舌头不让自己睡。
“欸欸欸,怎么那么蠢?劈门干嘛!把锁劈了啊!”帮主揪着两个弟的耳朵,扯着嗓子大喊。
“不愧是老大!”
“真可谓是惊世智慧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