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在第七日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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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现在吃完早饭了,可以把昨天要和我坦白的事情清楚了吧?”



    身后的尾巴不时晃动着,和纱一想到能够帮ene分担一些压力,就觉得自己离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一个合格的母亲更进一步。



    毕竟



    那样幸福且平淡的生活就是她所向往的。



    就和她当年决定不再当不良少女的时候是一个心情。



    张牙舞爪的黑猫收起了自己的爪子,缩在了所爱之人的怀里,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让彼此依靠的肩膀。



    “你去看一下窗外。”



    放下了里的吐司,ene向着窗边抬了抬下巴。



    龙门吊的钢铁骨骼刺入铅灰色天幕,铁锈从铆接处渗出赭红色泪痕。十二号泊位的混凝土龟裂成干涸河床,钢筋裸露出海盐腌渍的螺旋纹路。



    集装箱群落以倾倒的姿势堆叠,漆面剥落处裸露出九十年代航运公司的褪色徽标,孔雀蓝与芥末黄在潮湿空气里缓慢霉变。



    海水在防撞橡胶上留下黑色吻痕,油污随浪涌编织成虹彩蟒纹。第三货栈顶棚的波浪板蜷曲成鳞片状,每阵咸风掠过都掀起金属的叹息。



    生锈的系缆桩腰间缠满藤壶铠甲,缆绳纤维在海风中舒展成灰白的神经末梢。



    “?”



    和纱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即便是在基沃托斯的贫民窟,都未曾见过这样简陋而又破败的场景,或者这些建筑的风格就压根儿不是和纱认知当中所应该存在的东西。



    “嚼嚼嚼”



    咀嚼了几下今天的早餐,最后咽了下去。



    ene上端着一杯刚热好的牛奶走到了和纱身后,揽住了对方的肩膀。



    “不用想了。”



    ene这是窗外那自己在调慢了时间流速之后,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码头。



    这个码头很大大的,从这里向外看几乎看不到边。



    但依旧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从0构筑一个世界可是很困难的。



    光是在前面的练习,ene就做了不知道多少。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而且是很的一部分。



    非要比较的话,那面前这个尚未完工的码头以及整个即将被作为中转站的世界,那就是相较于整个沙漠而言的一粒沙子。



    “这里不是基沃托斯,这里是我一直在做的一项工程,因为这个世界的基础规则目前还不完善的原因,导致只有人能进来”



    “哦,当然。”



    ene把自己的大按在和纱脑袋上轻轻揉捏着,抓住那对可爱的猫耳在里肆意玩弄。



    嗯,很软,很q弹。



    “因为我特地选了一个最近上都是在忙的工作,刚好也不会碰见外人,所以这里只有你和我,不会再有第三个人了。”



    “当然吧还有更多更多的事情,不过对你来要讲清楚,太麻烦了,所以我觉得不如直接带给你看来的震撼一些”



    ene挠了挠头,把喝完的杯子放在一边,叹了口气。



    “抱歉啊,时间太短了,我想不明白该如何解释超越时间这个概念所发生的事情,只能这种方式了。”



    停下了上继续揉捏猫耳的动作,ene语气里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认真。



    “虽然离开了原本的地方,离开原本熟悉的人群,还有熟悉的人际关系,但是”



    双臂穿过清晨投下光幕揽住了沐浴在新世界光景下的和纱,ene从后面抱住了对方。



    爱人太多,自己却只有一个。



    时间不够分,那怎么办呢?



    那就自己创造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吧。



    



    连同世界一起。



    这就是ene最近一直在做的事情。



    当然,他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在时间当中迷失的可能。



    不过好在他最后撑下来了。



    靠着自己对爱的欲望。



    把那无限尺度的时间线跨越了无数遍。



    “作为补偿,你想在这里让我陪你多久就陪你多久。”



    轻轻甩了甩头把那些纷杂的思绪甩出脑袋,ene暂时放弃了对那些事情的回忆。



    要回忆的话时间太久了。



    相较于眼下安心的时光来太浪费了。



    “我可以一直陪着你,甚至是直到永远也行。”



    回过了神,虽然尚不理解自己的男人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些的,但和纱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对方。



    “永远?你又在什么奇怪的话?怎么可能有人能活到永远?”



    青春时期的感动早已成了过往最美妙的回忆,现如今的和纱并没有以前那样敏感了。



    但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显然还是被触动到了。



    “嗯是的。”



    沉默着,无言着,思考着。



    ene觉得和纱的没错。



    可他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但我可以陪你到永远。”



    



    



    



    午夜积雨在卸货区凹槽蓄成星图,破碎的玻璃瓶渣浸泡其中,折射出港区灯塔的独眼红光。防波堤残桩如巨兽齿列刺破海平面,浪花在混凝土孔隙间制造碳酸饮料般的细密泡沫。



    起重抓斗悬停在距地面六米处,阴影投在龟裂沥青路上,化作一只永远无法闭合的钢铁掌。



    盐粒在四号仓库铁门的焊缝处结晶成白色苔藓,海蟑螂正沿九十年代喷漆的斑驳字迹行军。被遗弃的木质货箱在潮汐线附近涨裂,板材纹理间渗出深褐色的树脂,像凝固了三十年的松脂琥珀。



    退潮时分,月光将输油管道支架的镂空结构拓印在滩涂上,钢筋的十字伤疤随波光微微颤动。



    直到晨雾在窗棂凝成霜花时,和纱正用虎口丈量ene后颈膏药的尺寸,结果因为某个家伙的原因,自己被踢了一脚,所以一抖,直接贴歪了。



    \"又贴歪了三毫米。\"



    和纱温热的呼气吹开ene衣领碎发,医用胶布撕扯声混着收音早间来自异界新闻的电流杂音。



    \"今天要修的是三号桥吊的液压阀?\"



    “话回来,现在这个世界的物理常数还没稳定下来吗?到现在还不能用械只能工”



    话音顿了顿,和纱声音很明显是藏不住的担忧:“会不会太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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