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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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贝尔摩德口中听到降谷零会抛下他和其他人搭档任务,酒井野掀开被子。



    他想下床找人。



    直起上半身,酒井野忽然顿住。



    他感知不到下半身的存在。



    然而还没等他缓神,几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冲进房间。



    贝尔摩德表情微冷,她退开一步,旁观酒井野被那些人强硬拉到担架上抬走。



    她耸肩,眼眸流转,倏地展露笑颜,拨通波本电话。



    另一边,酒井野安静地躺在担架上,双眸无神。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一个废物。



    一个连路都没办法独立行走的废物。



    酒井野想了下,思索起那位阿笠博士能不能把他打造成无坚不摧的器人。



    啊。



    酒井野恍然,他好像找到活下去的办法了。



    ——变成器人。



    这样他就能永远永远待在降谷零身边。



    可是该怎样才能变成器人?



    这是一个新的课题。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问题产生。



    人类会对器人存在性欲吗?



    酒井野觉得不能,起码他对那些破铜烂铁没有一点兴趣。



    不过他曾在国文课文上看到过有关器人与人类相识相知的文章。



    至于结局。



    很可惜他似乎上课的时候睡了过去。



    对结局没有一点印象。



    胡思乱想中,担架被放下,酒井野陡然回神,被抬上试验台前他张望四周。



    四处都是各类见过或没见过的仪器,白大褂们穿梭在其中。



    充满既视感的画面。



    看来他又要打针了。



    早就发现身体的诡异之处或许源于那针药水,酒井野并不排斥。



    就是因为它,他才能在身体状态那样糟糕的情况下和琴酒打的有来有回。



    他期待再注射一次,期待他可以因此不再是废物。



    嗯,果然还是不要变成器人了。



    才想到器人可能感受不到人类体温,酒井野瞬间打消自己的异想天开。



    他很喜欢被降谷零的体温笼罩,喜欢两人之间的温度传递。



    更喜欢真真切切触碰到他喜欢的人。



    没有任何反抗,酒井野顺从地放任白大褂们在他身上各处贴上电极片。



    但越是顺从越会得到粗暴对待。



    腹部一部分绷带被扯开,痛意扩大,酒井野抿唇。



    他想见零。



    想要抱抱。



    但这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白大褂们需要更详细的数据,他们只在意电极片是否贴在相应位置。



    在他们眼里,全身是伤的少年不是人。



    



    只是他们的实验体。



    刺激性的液体又一次注入臂。



    热意翻腾,席卷全身。



    仿佛被丢入岩浆,腐灼般的疼痛一瞬间传递到大脑。



    剧烈的冲击让酒井野刹那间失去意识。



    但或许已经过去许久,又或许不过几秒,疼痛信号强迫酒井野再次清醒过来。



    额角渗出冷汗,汗珠渗入伤口,不算强烈的刺痛感已经无法被“主人”识别。



    不断在失去意识和清醒之间徘徊。



    整整几个时,热意终于消减,酒井野大口喘息。



    即便睁着眼睛,眼前仍雾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所有触感在这一刻无限扩大。



    即便是柔软的衣料擦过身体,也能引起一片颤栗。



    “心跳速度太快,细胞分裂速度太快,各项数值波动太大没有参考价值。”



    “疼痛反应剧烈,这次依然失败。”



    “但好歹他伤口愈合速度达到我们预期值。”



    汗珠挂在睫毛间,沉重,酒井野艰难地抬了下眼皮。



    床边三名研究员正看着监护仪商讨着什么。



    得到实验数据,实验体已经不会再有人关心。



    因而也没有人发现原本无法起身的少年蹒跚着翻下试验台,跌跌撞撞地向大门走去。



    少年满脸不健康的潮红,瞳孔涣散。



    这是实验室门开,降谷零所看到的画面。



    但令他心颤的是少年全身又一次布满那像是精美瓷器上裂痕的青紫色脉络。



    “酒”



    没有吐露出全部音节,降谷零接住直直栽进他怀里的酒井野。



    耳边喘息炽热,每一声都夹杂着杂音。



    像是劣质黑胶唱片会出现的嘈杂声响。



    降谷零瞥了眼走廊上方的监控,没有什么,一把抗起体重比之前又轻几分的酒井野向外走去。



    他并非刚刚赶到,但等在门外,看到单面玻璃墙上倒映出的自己。



    他没能打开那扇门。



    他过来是因为冲动,没有进去是因为理智。



    “波本”不可能会为了酒井野擅闯实验室。



    等在门外已经是他能做到,对酒井野表达出的“最大”的善意。



    熟门熟路地将酒井野搬上车,降谷零坐在车前,抬眸看向后视镜。



    少年蜷缩成一团,即便他已经特意为他裹上毛毯,消瘦的少年仍在不住地颤动。



    他张着嘴发出嘶哑的低吟。



    降谷零猛地握拳砸向方向盘。



    无意义的动作。



    毕竟这可是他一造成的局面。



    吐出一口浊气,降谷零踩下油门。



    “re”



    痛苦的呼唤回荡在车内,降谷零死死握着方向盘,心情复杂到他暂时无法分析。



    但这次他第一时间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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