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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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怀后面那半句,江清月一个字都不信。



    两个人始终僵持不下,最后江清月也没能顶着自己分外满意的眼尾嫣红,出去看了纸鸢。



    因为皇上和玉妃跑马玩腻了。



    所以前往行宫的队伍再次起程。



    纸鸢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慕容怀成功收获了一只,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都背着身子不理他,气鼓鼓一碰就炸的炮仗姑娘。



    眼尾的红也确实早早就擦了。



    只不过擦完江清月哽咽了两声,给慕容怀吓的可劲儿哄,但末了江清月就是背着身子不搭理他。



    这一下午,就连马车外头的云苓云心还有驾车的云宁,全都大气不敢出一下。



    到达护国寺时已亥时末,暮色深沉繁星点点。



    等众贵眷安顿好,都过子时了。



    禅房客院早已打点好,虽有些简陋,但胜在干净整洁。



    左右就是凑合一晚的事儿,江清月适应得来,旁人可就未必了。



    隔壁院子正好安顿的南阳王一大家子,南阳王的嫡子嫡女此次都跟着,进了院子后就开始上下挑剔。



    声音不大不,传不到皇上耳朵里,但隔壁院落的江清月和慕容怀想装听不到都难。



    在南阳王的嫡女第三回嚷嚷自己听见有老鼠后,江清月扑地一声推开门。



    也不知巧还是就在这等着,江清月推开门的瞬间,正厢房的慕容怀也瞬间推开门。



    江清月刚烦得想吼一嗓子的声音就这样硬生生憋了回去。



    “啊——老鼠!老鼠!在那,在那里啊!”



    惊声尖叫从隔壁传来,江清月被吓得立刻捂住耳朵。



    慕容怀朝云宁使了个眼色,如果没看错的话,云宁好像眉毛抖了一下。



    本来都起势打算直接翻墙过去了,听到慕容怀轻咳一声,云宁又老老实实地走正门出去,然后规规矩矩地敲门。



    不多时,云宁拎着两只老鼠从院门前经过。



    江清月见状开口提醒道:“云宁扔远点,别半夜又给跑回来了。”



    云宁颔首,瞬间消失在原地。



    隔壁院子的老鼠没了,江清月转身打算回房休息。



    本以为这下南阳的嫡女也该安生了。



    没成想



    “啊!有虫子!好大的虫子!啊——救命!”



    江清月连门槛都没迈进去呢,当场翻了个白眼。



    “不睡了,我不睡了行了吧?”



    一旁的云心下意识道:“姐,明日路途更加颠簸,到时候更睡不好,不如奴婢去给马车上收拾收拾?”



    江清月噌地一下睁开双眼,连连点头:“好主意!”



    “不行。”



    江清月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身后那道声音格外讨厌。



    转过身刚想对着干,可看到慕容怀的神色,江清月下意识严肃起来,没再坚持要去马车上凑合一晚。



    反正已经被隔壁吵得毫无睡意,再加上隔壁一会儿就是一嗓子根本停不下来,江清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弯月,将云苓云心赶去睡觉后,朝着院内的石桌走去。



    烧水点茶,烹煮灌杯。



    因为煎药制毒有关火候的半点马虎不得,融会贯通,江清月烹茶技艺也成了一流。



    只不过,能尝到她艺的人可不多,太后都没这个口福。



    慕容怀接过云心递来的两碟子点心,一份桂花饼,一份冰皮凤梨糕,是江清月最近较为喜欢的。



    



    寺院处处菩提树,心境纷纷却不宁。



    别看此时品茶赏月听隔壁唱戏的两人表面平静。



    实际上脑中思量的,心里念叨的,若是都出声,和隔壁相比谁更吵还真不一定。



    江清月此时睡也睡不着,脑子里又乱得很。



    一会儿在心里变着花样骂隔壁,一会儿夸两句自己今日煮的茶味道真不错。



    一会儿嘀咕今日慕容怀的种种异常,一会儿吐槽两句这点心就是不如新出锅的好吃。



    而慕容怀心里想的就简单多了。



    “阿月是不是厌烦哥哥了。”



    陈述,非疑问。



    江清月听到的时候,嘴里的点心啪唧一声掉在了自己身前的碟子上。



    “容怀哥哥,不带你这么耍赖的。”



    慕容怀抬眸,这才好似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出了声。



    错开眼神,抬攥拳,掩唇轻咳,然后神色极其不自然地重新对上江清月的目光。



    这一套流程从话本里学来的,在心里预演了上千遍,只求第一次使出来绝对不能出错。



    “阿月此话何意?”



    江清月皱了皱眉,“明明是容怀哥哥蛮不讲理,我还气不得了?”



    慕容怀自知理亏地垂下眼帘,“能气,当然能气。”



    “那我不过是气得不想理你,你反就污蔑我是否厌烦,这不是耍赖是什么?”



    江清月抿了抿唇,重新把头扭开。



    慕容怀叹了口气:“阿月,你若是用全镜照一照你今日下午时的妆容,便会明白为何哥哥不让你眼尾泛红的招摇过市了。”



    此时院内无旁人,江清月懒散地撑起下巴嘟囔道:“为何啊?”



    “太过美艳动人,勾人妩媚伤情。”



    江清月瞬间嫌弃地从石凳上跳起来。



    “容怀哥哥,我、你行!算你狠。”



    扔这下这么一句,江清月掩面落荒而逃。



    她以为是打趣,是调侃。



    可她不明白,慕容怀字字为真。



    就是法太肉麻了,江清月潜意识里受不了。



    慕容怀察觉自己了什么后,头痛的扶额。



    近来他失控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多了。



    夜半四更,丑时中。



    隔壁总算安生定下来了会儿,夜色陷入万籁俱寂时。



    忽然远处传来叮愣咣啷一阵骚乱,巨响把几乎一半以上的人全部吵醒。



    江清月刚睡下不久,此时被吵醒是带着起床气的,这会儿惯容易口出惊人语。



    东厢门被唰一下拉开,江清月披了件外衫,打着哈欠走出门。



    看了看还不见半点亮色的天,声嘟囔了一句:“这个时辰,希望别出什么刺客之类的幺蛾子。”



    前脚完,后脚就听太监们尖细的嗓音大喊:“来人——护驾——”



    江清月无语地叹了口气,“我这张嘴,还真是言出法随。”



    正厢房门推开的稍晚一些,慕容怀走出来便是一身寝衣罩了外袍,看似刚起身的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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