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心底突然传来一阵躁动，眼神微微一晃，抿了抿唇想说话又闭上了嘴，最后还是只摇了摇头。

    江洛跟他说了会话，没有那么困了，捧着下巴端详他的脸，甚至还上手摸了摸，弄得宁波偏过脑袋怪别扭的。

    江洛的手指细嫩光滑，一看就知道没做过什么粗活，带着空气里地丝丝凉意接触到脸上，不仅带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还烧旺了心里的那把火。

    没打算逗他，看他实在难受的模样，江洛就收回了手，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我们家有祖传的卜卦能力，之前我为自己算过姻缘。”

    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专门挑着眼角看宁波。

    宁波深吸一口气就不再动了，傻不愣登地连呼吸都屏住了。

    江洛向前涌动了两三分，伸出手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下巴窝进他的颈窝里：“我在镜子里看见的人就是你的模样。”

    宁波瞬间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好像在做梦，可是这梦也太美好了。

    江洛感觉到他的不配合，仰着脸看了他半晌，在逗他和告白之间艰难抉择，最后选择了告白：“刚开始我也不太信的，但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有缘，你要是觉得合适我们就直接在一起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为难你，该帮你的我还会帮，毕竟做不成男男朋友我们也能做队友。”

    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尤其洒脱。

    “不是。”要不是想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宁波几乎都要立刻打断他的话。

    江洛下巴蹭着他的肩膀，俨然已经以他的男朋友自居了，嘴里去还正儿八经说着：“不是？什么意思，不想跟我好？”

    宁波慌乱低下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他现在什么都没有，甚至保护不了怀里的人，怎么有资格说出喜欢这两个字。

    江洛向后退了两分：“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怀里一空，温热的触感刹那间消退，宁波本能性地伸出手将人重新揽回来：“顾林，我没有，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的，只是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又是这个样子，我怕你觉得我在……”找靠山。

    每一个世界都要这样纠结一番，明明自己都不嫌弃他，他自己个儿还要装模作样地挣扎，往往挣扎不过两分钟，真没诚意。

    江洛背地里撇撇嘴，嘴上却是说：“跟第几次见面没关系，既然我的姻缘镜里出现的是你，那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第一眼看上我也是合该的，就是那面镜子在底下人逃走的时候弄丢了，不然还能再给你看一眼。”

    丢了好，丢了他就永远只能相信自己是他命定之人，再不会改变，宁波紧紧搂着怀里人的腰，动作陌生又熟悉，明明是第一次做，却好像做了无数次一般，他们二人竟然如此地契合。

    江洛吸了一口气，打着喷嚏坐了起来。

    宁波手足无措地也跟着他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用眼睛瞄着他的脸色。

    别墅当时用的是太阳能发电板，虽然有些地方坏了，但整体还能用，浴|室也有水。江洛慢吞吞爬起来，在柜子里挑出来一套衣服扔在宁波的面前：“去洗个澡，换上这个。”

    身上一股腐肉的臭味，之前精神太紧张了一直没闻出来，江洛嗅了嗅他的衣袖，嫌弃地皱眉，都染到自己身上了。

    宁波脸红红，拿着衣服一声不吭地就进了浴|室。

    江洛自己又在衣柜里拿出一套尺寸相对较小，但款式完全一样的睡衣去了隔壁。

    系统：“你忽悠人的本事见长啊。”

    江洛懒洋洋地泡在浴缸里，水面正好盖住整个身体，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极其舒服。

    “不是我骗人技术高，而是因为他下意识就想相信我。”

    因为他喜欢我，也想要我喜欢他，所以我给了他一个第一眼就喜欢上我的理由，也给了他我亲近他的理由，他巴不得这些都是真的，自然会顺杆爬了。

    简单擦干净身体，江洛换好衣服打开门，就看见宁波仓皇地在走廊来回疾走，还时不时地向其他房间里张望：“你怎么了？”

    宁波看到他的瞬间松了一口气，有些尴尬，抿了抿唇低头：“我以为你走了。”

    江洛擦着头发不以为然：“这里是我家，我还能走到哪儿去。”

    宁波偏过脸没说话。

    眼看着江洛重新走回房里，宁波张了张嘴还是没叫他，转眼又见他手里拿着一团衣服走出来。

    江洛很自然地交到他手里：“洗干净点，洗衣机后面有洗衣液。”

    宁波抓着衣服发楞。

    江洛走到最初的那间房门口，没听见他跟上来地脚步声，挑着眼眉回头：“怎么，不愿意？”

    哪能不愿意，他恨不得顾林把所有的活都交给他完成，这样顾林就永远都里不开他了，立刻重重点头：“肯定会洗干净的。”

    热水澡把刚才消退下去的睡意又激了出来，江洛眯着眼睛走进房间：“先放卫生间吧，睡一觉起来再洗。”

    宁波正要跟上去的脚步蓦地立在原地，磕磕绊绊张口：“我、睡哪儿？”

    江洛回头，理所当然地说：“我们现在是男男朋友，自然要睡在一起了，不是应该要培养感情的吗？”

    宁波立刻跟上，几乎都要扑到江洛的背上去：“是是是，培养感情。”他眼底闪烁着期盼的精光，只希望一天之内就能培养出顾林对他的浓浓爱意，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深深陷入到这段突如其来的感情中去了。

    他不是喜欢眼前的这个人，而是爱。

    两个人重新回到床|上，江洛很自然地就躺了上去，宁波想了想也手脚僵硬地上去了，还没等他挪好位置，怀里就出现了一个温热的躯体，立即伸手接住。

    低头一看，那人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宁波看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在他的额头上蜻蜓点水地亲吻了一下，小声说：“感谢姻缘镜。”

    系统：“……”感谢江洛演技好，张嘴就是胡说八道。

    *****

    “今天晚上吃什么？”江洛靠在厨房门口，嘴里嚼着牛肉干看系着围裙的宁波忙碌的背影，上前两步在他嘴里塞了一颗牛肉干。

    宁波一口咬住，含|着他的指尖将上面的碎屑和咸味全部舔掉：“蔬菜汤，你站远一点，蹭到水了。”胳膊肘将江洛向后推了推，高大的身躯完完全全挡住江洛。

    江洛对他做饭没兴趣，但喜欢他宽厚的后背，考拉一样地趴在他的脊背上：“好累呀。”

    宁波右手还拿着大汤匙，舀了一口汤吹了吹送到他的嘴边：“尝尝。”

    江洛抿了一口，重新闭上眼睛趴到他的背上：“淡了点。”

    宁波自己尝了尝：“嗯，待会再放点盐。”偏过脑袋只能看见江洛的小半撮头发，拱了拱肩膀，“昨天睡得太晚了，吃完饭去补个觉吧。”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附近的几个丧尸忽然暴动，一晚上鬼哭狼嚎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虽然知道闯不进来，但听声还是挺瘆人的，江洛直到后半夜都没睡着，后来还是宁波将人搂在怀里，用双手捂着他的耳朵才勉强睡了半晚上。

    一大早又因为生物钟的缘故醒了，坐起来之后再也没睡着。

    宁波抽空转头拍了拍江洛的额头：“先别睡，待会吃完饭再睡。”

    江洛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早上是因为宁波起床太早所以他才睡不着的。

    宁波没办法，只好先关上火，背着背后的负担去了楼上，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床|上的时候，宁波感觉到脖子上忽然一重，重心不稳两个人双双栽倒在床|上。

    转头一看，江洛睁着迷离的两只眼睛看他，手还掐在他的颈窝处。

    宁波摸|摸|他的脑袋，声音犹如羽毛搔在心尖上一般轻柔：“要现在吃饭还是先睡一觉？”

    江洛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自然地圈住宁波的脖子：“陪我一起睡会好吗？”

    宁波顺势倒在一边，哄孩子一样地拍着他的背：“嗯，睡吧，我在呢。”

    江洛被他弄得痒痒，痴痴笑出声音：“你别拍我呀，这样我还怎么睡？”

    宁波见他笑，也笑了，摸|摸|他柔|滑的脸蛋：“昨晚上是谁怕的一缩一缩的，拍拍小孩子的魂就稳定了。”

    好歹江洛也是个男人，被他这样一揭短脸上挂不住，瞪他一眼：“什么害怕，那是被吵得睡不着，谁都跟你一样的，神经大条地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睡得跟猪一样的。”

    宁波额头蹭着他的额头，皮肤摩挲地有些发热，声音暗哑：“才不是，那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我知道你没事才放心睡的。”

    其实江洛知道宁波一直照顾自己根本没怎么睡觉，但他就是享受跟他抬杠、贫嘴的过程，蹭了蹭他的胳膊：“那也不准拍，跟小孩一样的。”

    “那好，你是大人，那该拍哪里？”

    江洛半垂着眼睑没说话，宁波以为他睡着了，动作放缓了不少，趴在他的面前看他的睡颜。

    江洛忽然伸出手，拽过宁波的放在自己的腰上，又向下了两分，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宁波，我觉得我们的感情已经培养的差不多了，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宁波呼吸一滞，手瞬间僵硬住：“你说什么？”

    他和某人之间的关系一直算是如胶似漆，既然两人是真心相爱，江洛以为这种事情自然水到渠成，更何况以前总是他主动，江洛完全没想过他提出来之后会被宁波拒绝，一时间耳根子有些红，偏过脑袋拒绝跟宁波对视，直接拉过身后的被子蒙住脑袋：“你先去吃饭吧，我要睡了。”

    宁波一把拽过被子，露出来他一张通红还有些羞恼的脸：“顾林？”

    江洛脸面埋在被褥里，声音闷闷的：“干嘛？”本来是有点想生气的，可听着他战战兢兢的声音顿时有点生不起来了。

    宁波掰过他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你不会后悔吗？”

    虽然顾林一直安慰他说自己会有异能，可到现在他除了身体强壮了点，压根没有异能出现的半点迹象——他不是不想相信顾林，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

    江洛视线飘忽不定，不愿意跟他对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啊，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讲究你情我愿的，要是……”

    话音未落，嘴唇就被狠狠堵住。

    两个人再次分开的时候，江洛有点喘不上来气，扶着宁波的肩膀犹如涨潮被遗落在沙滩上的鱼，大口大口地紧绷着身子呼吸。

    宁波一把紧紧抱住他：“顾林，对不起。”虽然我现在还什么都没有，但原谅我还是想占有你。只要做了，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了。即使以后可能你会后悔，但我也想用这样的方式困住你。

    *****

    江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宁波。”

    宁波立刻握住他探上来的手，将滑落的被子拉上来盖住他斑驳的肩头：“怎么了？”

    “嗓子有点疼，肚子也疼。”江洛皱着眉毛，他有治愈术，刚才已经试了一遍，身上的酸|软尽数消失，但嗓子和肚子确实难受。

    宁波凑上去亲|亲他的嘴角，爬起来：“祖宗，饿了吧，你再躺一会，我去给你盛点粥。”

    幸亏中午的菜单是蔬菜汤伴粥，否则现在要是重新做的话肯定来不及了。

    江洛拽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半眯着眼睛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宁波把他的手重新塞回进被子里：“祖宗啊，以后我就把你当我祖宗一样供起来。”

    听到熟悉的称谓和熟悉的语气，江洛嘴角微勾，掀开被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痕迹：“你会对祖宗这个吗？”

    宁波哎呦一声，立刻把被子给他盖严实了，耳朵尖有些红：“祖宗，你还是饶了我吧。”待会火逗起来了，他还没吃饭，受苦的肯定还是自己。

    立刻站起来三下两下蹬上裤子，直接裸|露着上半身就下去了。

    这段时间因为营养跟得上，宁波的气色已经好了不少了，他原本身体底子就不差，肉补回来之后竟然还能在腰|腹间看到成块的肌肉，也不知道是最近才成型的还是以前就有。

    江洛盯着他成块的后背入了迷，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只觉得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人。一起相处了三辈子，每一次都是从年轻气盛到蹒跚相扶，他还是喜欢这个人，并且一天喜欢过一天，丝毫不腻味。

    系统：“……”也是不容易了。

    宁波热了粥，又热了点蔬菜汤端上来，劳心劳力、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自家祖宗。

    他托着把人弄起来靠在床头，被子拉到肩膀处盖好之后，头埋在他的肩膀处各种蹭，蹭了一会这才抬脸，“我喂给你吃？”

    江洛点点头，脸面上带着半分埋怨，眼底又像是娇嗔，揉了揉肩膀：“头发扎的我怪疼的。”

    宁波拨开他的手，拉开被子仔细看了看，有几个红印似乎出了点血丝，是自己下口太重了，心疼地舔|了舔：“疼不疼，家里还有没有药，抹一点。”

    末世里就是不能生病，吃的能找，穿的也能找，但药就算你找着了也不能随便滥用。他刚给顾林洗过澡了，也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清理出来了，但还是有点担心人会发烧。

    江洛偏过脸，但因为是在肩柙骨处，他看不清楚：“没事，你忘了我有治愈系异能。”他皱了皱眉毛，明明已经使用过异能了，可外伤还是没有消退下去。他瞄了一眼还有点紧张担心，甚至不敢伸手触碰他的宁波，抿了抿唇勾起一个弧度抓|住他的手，“行啦，没事的，我喜欢你碰我。”

    说完之后他也觉得有点太过坦诚直接了，脸颊挂起两团红晕，偏过脸看桌子上放着地饭碗：“我饿了。”

    宁波没有取笑他，拿了碗就用勺子给他喂粥喝，一口粥一口蔬菜搭配着来。

    江洛舔|了舔嘴唇地粥渍：“蔬菜汤你还是没放盐。”好不容易抓到一次失误的宁波，他笑得像是偷油吃的小老鼠，脸颊上方的红晕一鼓一鼓的霎是可爱。

    宁波又喂给他一口蔬菜汤，里面还有一大块白萝卜炖的软软的，尤其好下口：“我故意的，这两天吃的清淡点。”

    江洛舔舔嘴唇，上|翘着眼角看他，一个普通的动作给他做的□□无比，可以放软了声音问：“就今天一天，怎么这两天还都要吃的清淡点。”

    原本宁波是因为怕他这两天闹肚子，被他这样一说反倒像是居心不良似的，有些心虚：“盐吃太多了不好。”

    江洛脚藏在被子里踢他：“我吃不下了。”

    宁波看了一眼碗里剩下的大半的粥，皱眉毛：“再吃点，吃点睡一觉。”

    江洛歪着脑袋躺下去：“不了，我肚子疼。”

    宁波紧张兮兮地凑上去：“刚就说疼了，不是饿了？那是怎么了，我看看。”

    江洛想了想：“你看有什么用，医生用眼睛也看不好，你给我揉揉。”

    他还没穿衣服，宁波只能收探进被子摸瞎帮他揉。

    手下皮肤柔嫩丝滑，就像是小婴儿一般。

    他轻轻揉了没一会儿，脸上就有些心猿意马的发烫，眼睛都不敢看江洛。

    江洛倒是四仰八叉舒舒服服地躺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宁波。

    宁波深吸口气转移话题：“你皮肤挺好的啊。”

    江洛伸出手随意瞥了一眼，感觉就是比旁人白了些，不过他伸出手跟宁波的胳膊对比，就显得柔嫩不少，甚至连汗毛都尤其稀少：“可能是因为我是水系异能吧，温养系的。”

    宁波顿了一下：“你是水系异能，我还以为你就是治愈系呢。”

    江洛随口应答：“我真的是双系，水系和治愈系而已。”治愈系也是系统开的BUG，但是不能转移的那种。

    宁波点点头：“治愈系的好，这样不容易生病，你没事就温养着自己。”

    江洛屈起膝盖踢上他的胳膊：“水系的才好呢，皮肤好，你看宁兰不也是吗？”之前宁波已经大概跟他说过小队里的任务，其他人都没怎么记住，但宁兰——不可磨灭的记忆，

    宁波面上闪过一丝厌恶：“她哪好看了，还不及你万分之一，不对，你不要跟她比，脏了你。”

    江洛笑眯眯的：“讨厌她？”

    宁波也不觉得难为情：“嗯，以前被她欺压的时候恨不得掐死她然后一起完蛋，最后一刻忍住了，为了那种人不值当。”

    江洛脚趾勾着他的手，被子隆|起一个高高的大包：“嗯，幸亏没有，法治社会你要是真被抓进去了，我镜子里就该没人了。”

    宁波唇角几乎要咧到耳根子处，绕过那个大包亲|亲他的额头：“嗯，你睡不睡？”

    江洛顺势拉住他的胳膊，人手下一失力恰好压在江洛的身上，他软|绵绵的撒娇：“陪我睡？”

    中午也没什么其他事要干，宁波长|腿一伸直接上了床，揽住他要掀开被子的手：“我穿着衣服呢，硌着你了，你快些睡。”

    江洛不高兴了：“那你不会脱了呀，你这样感觉我在勉强你似的，你要是还有事你就先去忙呀，我又没说非得要要你陪我。”

    宁波三下两下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就是一滚直接进了被窝，将人揽在怀里掰着他的肩膀蹭了蹭：“好啦，小祖宗，怎么又生气了，我就随便一说，你现在生气了还要不要睡觉了。”

    江洛一翻身直接坐在他身上：“你管我睡觉不睡觉，宁波，你是不是不耐烦了，想要我早点睡着然后走？”

    系统：“你怎么了，无理取闹的。”

    江洛没回话，气势汹汹地瞪着宁波。

    宁波脸微微一变，撑着江洛的腰半抬起头：“是不是哪儿疼，顾林，你跟我说，是不是哪不舒服？”

    江洛撇过脸不吭声，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模样。

    宁波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手上轻轻抚过他身上的伤痕：“祖宗，你说实话，身上哪不舒服？”

    江洛直接埋头在他的肩窝处，身子一抖一抖地开始抽泣：“哪都疼，宁波，我身上疼，腰上疼，屁|股也疼，不舒服，哪都不舒服。”

    本来是可以忍住的，甚至还安安稳稳正常人一样强撑着吃了半碗饭，但看着宁波嘻嘻笑的表情他就是觉得委屈，凭什么宁波就舒服了，自己还要这么疼。

    牙齿狠狠咬上宁波的肩膀，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你别摸|我，疼得很。”治愈系异能根本没用，他弄出来的痕迹和不小心弄伤的伤口依旧很疼痛根本没有缓解，火辣辣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