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夜雨轻言、相偎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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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然给了王德发和胡阿佑五天假,让他们去购买田产安家,顺便去张罗媒婆,赶紧娶媳妇生儿子。



    这俩货多年在军中打拼,回到汴京又是混得精穷,俩人都二十五六了,还没张罗上媳妇儿。



    没想到主人居然还把这种事当做任务,交给他们去完成,让这两个汉子的心里,像是烈火一样灼热!



    之前咱们过,燕然需要大笔资金,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出端倪来。



    打造一个情报构需要的钱,真是如山如海。



    因为燕然需要的是精兵强将,属下要绝对的忠诚,还需要长远的布局、精良的武器和军队,没有钱绝对是寸步难行!



    



    在旅舍里睡到了后半夜,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滚滚雷声惊醒了燕然,在雨打房檐的声音中,他忽然听到外面有隐隐的抽泣声。



    起身走到外间屋,床上的丫鬟玉露缩成了一团,正哭得满脸泪痕。



    “怎么了?”



    “怕打雷”



    姑娘楚楚可怜,燕然叹了口气,双伸到丫鬟的腿弯和后背下,一个公主抱把她抱到了自己床上。



    “咱不怕哦!”燕然让丫头躺在自己臂上,然后伸到后边,替她掖好了被子。



    “嗯”玉露被燕然的双臂环绕,很快惊恐就渐渐消失了,身子也不再颤抖。



    玉露十五岁,其实比燕然也就两岁多一点,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燕然倒是没有别的心思,他前世终身未娶不然女儿都比玉露大了。



    夜雨中,雷霆还在一声声炸响,燕然一低头就看到玉露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



    “为什么呢?”燕然想起一件事,轻声问道:



    “我之前糊涂懦弱,父母亡故之后,家里没一个人拿正眼看过我。我又没对你特别好,你为什么舍生忘死地帮我?”



    “少爷不记得了,那是奴婢时候的事,”玉露吸了吸鼻子,娇怯地道:“当时我爹带我来京城赶考,得急病死了。”



    “客栈把我爹的尸体扔了出来,奴婢学着人家,插了个草标在头上,想要卖身葬父”



    “那时候你多大?”



    “奴婢七岁后来来了一帮人。”



    “那是几个面相凶恶的乞丐,还带着十来个乞儿,”玉露颤声道:“那些孩子差不多都跟我一般大。”



    “他们有的两只眼睛是瞎的,有的只有一条胳膊,有的两条腿全都没了,只能在地上爬着走那些凶恶的乞丐过来就,想要把我买走!”



    “玉露只想着给爹爹换一口薄皮棺材,哪怕我知道会被他们打折了双腿,挖了眼睛去街上乞讨我哭着就想答应下来,要跟他们走”



    “就在那时,有个男孩在街上经过,他哇哇大叫,非要和我一起玩孩子的爹没办法,就拿出钱来买了我。”



    “之后玉露就安葬了父亲,跟着这父子俩进了大宅那个男孩子就是少爷。”



    玉露把头埋进了燕然的怀里,闷闷地道:“那天的事,玉露永远都记得”



    “可惜我笨得很,只会给少爷铺床叠被,斟茶倒水。我心里一直想,真想为了少爷,和谁拼了啊”



    “傻孩子!”这时燕然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丫头会对自己这么好。



    他感慨地摇头道:“之前那次,要不是玉露跑回来给我报信,府门那边来了官差要抓我,少爷就危险了知道吗?”



    “就算有多大的恩德,那一次你都报过了,玉露再不用怕坏人,也不用怕打雷了,以后少爷保护你。”



    



    “嗯!”



    玉露答应了一声,之后这丫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娇躯居然又颤抖起来。



    “少爷要不要”



    丫头抬起头,脸上满是晶莹的泪珠,却又满面娇红。



    她柔软的,轻轻捧住了燕然的脸



    “给我老老实实睡觉,不然打屁股了!”燕然哭笑不得,在玉露的掌心里吹了一口气,示意她放。



    这破孩儿,居然还懂得这个!



    燕然想了想又怕玉露尴尬,于是赶紧岔开话题:



    “玉露这名字不好,太阳一出来,露水就消失了,你原本姓什么?”



    “奴婢复姓轩辕。”



    “那以后你就叫鸣鸿轩辕鸣鸿!”燕然听到这个姓氏,笑了笑硕道:



    “以后少爷教你本事,你会变得特别厉害,谁也不敢欺负你。”



    “当你再遇到坏人,不管他们有多凶恶,你都能把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好不好?”



    “好,我用少爷教我的本事,一辈子保护少爷我不叫玉露了,我叫鸣鸿!”



    夜雨中,惊雷隐隐,两人低低的絮絮耳语声,慢慢地越来越。



    中原大地,暴雨如潮,正如燕然的心海,翻滚澎湃。



    



    暴雨过后的第二天,阳光灿烂。



    汴京的大街上水汽蒸腾,灼热潮湿。



    燕家侯府中,老侯爷看着管家报上来的账本,暗自叹了口气。



    然儿离家数日,居然没有在家里的帐房支出一个铜钱,甚至连每个月五十两的月例银子都没有来领。



    这孩子在外边过日子,凭着他那几个微薄的俸禄钱能够用?买双好点的官靴都不够吧?



    然儿倒是有志气,可也真是让人忧心



    此刻的廊檐下,树荫里站着的二叔,却在和他的儿子燕涛窃窃私语。



    “听那子写出了一首诗词,现在满汴京城都传遍了!”燕涛咬牙切齿地道:



    “我还不知道他的德性?那子哪有这般才华?定是从哪里找来的代笔!”



    “没事,你让他折腾去。”二叔闻言却轻蔑地一笑:



    “这种人一旦得志,便是猖狂无比。”



    “为父阅人无数,看得最清楚不过,燕然这种人卖弄灵,铤而走险,终究不是正道。”



    “让他侥幸赢上两回,又有什么关系?终有哪天一个马失前蹄,他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到时候这侯爵之位和这万贯家财,还不都是你的?”



    “嘿嘿嘿”燕涛听到这话,知道他爹的定然不差,忍不住眉飞色舞地笑了起来。



    燕涛心道:就像爹的,以那子的折腾法,不定哪天,他就把自己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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