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车希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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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柳昤双而言,她所经历的一切仿佛是命运最残酷的玩笑。



    即便是与莫潇在黑店遇袭的那一刻,虽然危险突如其来,但她依旧能保持冷静,不至于足无措。



    然而,马灵霄因她而死,这位风华绝代、天资绝色的女子,竟如此香消玉殒!



    她一次次地在心中呢喃,试图寻找答案:



    “这怎么可能!为何会如此!难道仅仅因为她是女子,对我心生爱慕,就只能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吗?”



    “这究竟该如何解答?!”



    “我的心何解?!”



    雨幕中,她头戴斗笠,面容倾城绝世,却显得异常落寞。



    她牵着缰绳,步履沉重地朝着自己的家乡走去,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哀伤。



    不知何时,中的玉鸢悄然滑落,她甚至未曾察觉。



    她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只知这是杭州府北边一个不起眼的镇。



    她低下头,费力地捡起那把似乎有千斤重的佩剑,墨合儿在一旁啼叫,似乎在诉着她的悲痛。



    夕阳西斜,余晖洒在这个县城上,为它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然而,在这光辉之下,却隐藏着无尽的苍凉与哀伤。



    “是有人在娶亲吗?看来我竟赶上了这样一幕。”



    柳昤双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入了镇中。只见来往的居民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那便是那座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短街道的府邸。



    此刻的她,已经无心关注这些世俗的繁华。



    在她眼中,即便是风华绝代又如何?



    千千代代、万万代代,又怎能避免那些悲剧?



    她静静地看着两方街道的商人,如同忙碌的蚁群,捧着精美的礼盒,朝着那座气势恢宏的高宅大院奔去。



    他们的逐利之心赤裸裸地展现,竟连她这个风华绝代、倾倒众生的佳人,也在这喧嚣之中被轻易忽略。



    一股悲凉之情悄然在她心中蔓延,仿佛她也是这尘世中一抹微不足道、随风飘摇的浮萍。



    这,正是行往郑州的必经之路。高宅大院门前,悬挂着两个威严大字——“葛府”。



    柳昤双询问过镇上的摊贩后,得知这“葛府”乃是当地最大的地主葛家,权势滔天,仿佛整个“宏木镇”都是他的领地。



    而今日,正是葛家大公子迎娶车家姐的日子,整个镇子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



    然而,透过密集的人群,柳昤双却看到了府中窗台上那双悲凄的眸子。



    清风拂过,帘幕轻掀,那双眸子如同被囚禁的鸟儿,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一个老伯在柳昤双身侧摇头叹息:



    “这闺女啊,就是为了冲喜,为了给两家再生个男娃儿。真是造孽啊”



    话语未尽,柳昤双已经感受到了众人心头的无奈与沉重。



    腰间的玉鸢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发出一声清脆而激昂的剑鸣,“铿”!



    柳昤双隐于人群之中,心中五味杂陈。



    前方的迷障还未扫除,她又如何能够插这件事呢?



    然而,这世间的不公却如此真切地展现在她眼前,让她无法袖旁观。



    她紧握着长剑,看着喜轿在敲锣打鼓声中缓缓前行,心中升起一股谋划之色。



    她转身隐入人群,镇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但百姓们的叹息声却如同寒风中的落叶,让人心生凄凉。



    “唉!这车家姐要给糟蹋了啊!”



    “唉!话不能这么,好歹葛家也算是一飞冲天了!”



    几个老农嚼着舌根,谈论着这场婚事。其中一个老农问道:



    “那让你家闺女去填这窟窿你去不?”



    另一个老农连忙摆:



    “别了!咱哪里配得上啊”



    在一片喜庆之中,却隐藏着人尽皆知的悲凄。



    柳昤双将墨盒儿托付于一处客栈,随后身形一闪,提着剑如同流星般飞掠而出。



    车府



    红烛高照,映照着古色古香的闺房,绣鞋轻轻放置在床中央。



    金钗斜插于云鬓之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嫁衣如火,映衬着女子娇艳的脸庞,更添几分妩媚。



    她是车府的长女——车希芳,此刻正被下人逼迫着,在镜前细心地梳妆描黛。



    她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悲然。



    昏黄的光线透过珠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房间中,为这喜庆的氛围添上了一抹诡异的色彩。



    喜娘的低语声在耳边不断响起,如同催命的符咒,催促着她快些准备。



    凤冠霞帔穿戴整齐,红帕轻轻遮住了她的面容,只留下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闪烁,那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无助。



    她的呼唤“爹!娘!”如同冰冷的坚冰,让人感到陌生与疏离。



    车希芳的父母听到呼唤,心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然而,车希芳的父亲却摆出一副凝重的神情,口中柔声道



    “吾女啊!此次你许与葛家,可以是天赐良配!等日后家族飞黄腾达,你也算为你弟弟出了份力!”



    车父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车希芳放下眉笔,转身看向自己的父母,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她感觉自己在父母眼中就像一件尘封已久的货物,等待着被出售。



    “所以爹娘也是这么觉得的吗?难道不知道葛家是什么货色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那是对命运的抗争与不甘。



    车父闻言,立直了身子,顿时严厉地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入了葛家就要好好当他的媳妇!今夜大婚我也不多什么了,你好自为之!!”



    车希芳听到父亲的话语,面如死灰,只是身子无法察觉地一颤。她对着铜镜轻声道:



    “女儿,知道了!望弟弟飞黄腾达,我们一家自然无忧矣。”



    完,车父便拽着车母离开了婚房,留下车希芳独自一人。



    她招禀退了侍女,如同失了魂一般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



    突然,一个身影落在了她的身后。车希芳刚要惊呼出声,却感觉一双指已经点住了自己的穴道。



    她疑惑地转过头去,只见眼前的黑衣人凹凸有致,展现出完美的曲线,显然是个女子。



    虽然被黑布遮住了面目,但那双眼睛却如同秋泓般深邃,灿若星辰。在黑夜之下,那双眼睛宛如明媚的月光,给车希芳带来了一丝莫名的安慰。



    



    车希芳的心不由自主地定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何会对这个神秘的黑衣女子产生信任感。



    在她的注视下,车希芳不再感到半点慌张。



    随后面前着黑衣女子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遮布。



    车希芳的眼睛当即瞪大,好像屋内的烛火都明媚了三分。



    眼前出现了一张清丽无瑕,艳丽绝俗的脸庞。她发誓此生再也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可以映照着她自惭形秽!!



    “姑娘是?”



    不由得她的话语都柔和起来,而眼前这黑衣女子眼中却带着点点哀伤的神情道



    “我不是何人,同为女子而已。你知道今日你的出嫁为你父母搏的了多少银钱吗?”



    听到这话车希芳的神情骤然冷静下来,她面无表情的道



    “我知道!只因他们养我那么大,价格必然是不低的。”



    到这里她又苦笑着道



    “可是幼弟还,现在已经是我报恩的时候。”



    “这位姐姐,本事无双。到底为什么潜入此处呢?”



    柳昤双冷着眼睛,口中话语却是简练的道



    “我只问你一句!”



    “姑娘愿否?”



    听到这话,车希芳的眼睛顿时一暗。



    愿意吗?怎么可能愿意!



    她不是货物,只不过自她自己便明白了自己的意义不过是让弟弟有个好去处而已。



    女郎年芳一十八,托弟而已待出嫁!



    就似这悲凄之色涌上心头,却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句



    “等着!”



    “咻!”的一转眼,屋内已经再无那道窈窕身影。



    “姑娘!”



    年希芳轻呼一声,只是眼前一花却再也看不见那道身影。



    “姐?门外的丫鬟听到屋内的动静,也飞快的赶来,只是应对她的只是淡淡的一句



    “无事!”



    



    整条街道上,敲锣打鼓之声震耳欲聋,张灯结彩之景绚烂夺目,葛家的势力在这片宏木镇上可谓是只遮天。



    他们掌管着镇子上七成的生意,财势滔天,就连那镇长和朝廷命官也不过是他们家族豢养的走狗,对他们唯命是从,欲要予取予求,无所不用其极。



    这就是一个财主对于这座镇子的真实写照,他们的权势和财富如同乌云般笼罩在镇民的心头,让人难以喘息。



    而此刻的葛府,更是被装饰得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处处洋溢着喜庆的色彩。



    然而,在这喜色之下,却充斥着看不到头的傲慢与冷漠。



    只见下人左右分开,列队至街尾,却迟迟不见任何一个葛家人的身影出现,仿佛这场婚礼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交易,新娘也只是一件等待交付的货物。



    两侧的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他们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虽然镇子上敲锣打鼓,热闹非凡,但诡异的是,却没有人能够感受到丝毫的喜悦氛围。



    这喜庆的场面,更像是一场无声的抗议,一场对葛家权势的控诉。



    当太阳彻底落山之后,街道两侧的火把也逐一亮了起来,将夜色中的葛府映照得更加明亮。



    这时,一个面目虚白、脚下疲软的青年出现在了葛家门口,他便是葛家大公子——葛文。今日的他虽然身着大红衣衫,但那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虚弱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他的眼中满是贪婪与渴望,仿佛正期待着觊觎已久的猎物一般。



    一个时辰后,终于,街尾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喜乐之声,紧跟着,一个装饰华丽的喜轿缓缓出现在了葛文的眼前。



    他搓着双,一张白净的脸上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猥琐之气,口中喃喃自语:



    “嘿嘿嘿!娘子啊!!”



    那模样,好似已经迫不及待要将新娘据为己有。



    一个时辰后



    终于街尾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喜乐,紧跟着一个喜轿缓缓的出现在葛文的眼前。



    “嘿嘿嘿!娘子啊!!”他搓着,明明一张白净的脸上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猥琐之气。



    直到喜轿行至路中



    “啊啊啊啊!!!”



    然而,就在喜轿行至街道中央之时,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划破夜空,那惨叫声之响,甚至盖过了喜庆的乐声,让整个街道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两旁夹道庆祝的人群纷纷投来惊愕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葛府的方向。



    葛文一脸不耐烦地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着喜服的下人满脸惊慌地奔到他面前,神色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



    “成何体统!本少爷大婚之日,你竟敢如此放肆!”



    葛文愤怒地呵斥道,袖口一甩,那张苍白的脸上瞬间盈满了狠决的杀意。



    那下人浑身颤抖,不敢有丝毫耽误,在葛文耳边颤颤巍巍地了一句:



    “少爷!老爷和夫人死了啊!!”



    “什么!!”



    葛文闻言,不由地惊惧出声,随即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一把揪住下人的衣领,双眼怒睁,口中怒吼着问道:



    “你什么!!”



    所有人都被葛文的反应惊得目瞪口呆,乐师们也停止了吹拉弹唱,整个街道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喜轿停在街道正中,无人注意到轿内新娘拽着裙子的轻轻颤抖,她的身子也在微微一震。



    葛府内,当管家领着葛文推开房门的那一刻,葛文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只见本该端坐上座的高堂此刻却眼带惊惧,口含鲜血地靠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



    葛文的父母,两个中年男女,此刻满身皆是喷溅的血液,他们的脸上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双眼圆睁,表情扭曲,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爹!!娘!!!”



    葛文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那声音充满了恐惧与悲伤。



    他一个箭步冲到房屋中间,扑倒在父母身上,泪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染湿了衣襟。



    一个时辰已经够久了,足够一个人调查清楚葛家的罪证!



    就在葛文正在哭爹喊娘之时,屋内却响起了一阵剑鸣



    “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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