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宁婉珍的孩子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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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开始在薄轻眉胸中翻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定定地看着呆愣住的桑榆晚,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道,“薄远山为了掩盖行止的性取向,不惜对容止下。”



    桑榆晚大脑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呼吸又沉又重,身体却又是那么虚弱无力。感觉自己正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薄轻眉心疼地看着她,泪水终是控制不住,顺着眼角滑落。她的脸色绯红如火,像极了盛夏的晚霞。



    她浸染了泪意的眸子,澄澈透亮,“容止命大,躲过一劫。而你咳”



    薄轻眉嗓子有些发痛,不由轻咳了两声。



    桑榆晚嘴角噙出一抹冷笑,接着她的话道,“而我,成了薄远山下一个计划的目标。他先是谎称救了我,让我对他心怀感恩。然后,让我进薄氏。外人眼中的悉心栽培,不过是他为了让我更好的为薄氏卖命”



    薄轻眉含泪道,“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死得那么快”



    桑榆晚嘴角微微下垂,那双灵动澄澈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死寂的深渊,吞噬着所有试图靠近的光芒。



    她沉默了数秒,冷笑出声,“呵。他死之前,还让我发誓,一定要守住薄家和薄氏。”



    “唉。”薄轻眉叹了口气,眼中浮出无尽的哀伤,“他是担心行止的事情一旦曝光,薄家和薄氏会落到二房,三房里。”



    她顿了顿,又道,“他总是这样,把所有人都当成自己的棋子。”



    桑榆晚眼睛发红,酸涩堵住了鼻腔。呼吸有些不畅。她深深呼吸了两口,肩膀微微颤抖,内心无法抑制的情绪在翻涌。



    她双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心上的伤远比这肉体之苦要深刻千百倍。



    薄轻眉原本通红的脸,猛然之间退成了苍白色。眼中的光亮也一点点黯淡下来。



    她攥紧指,再次开口,嗓音骤然低哑,“还有一件事,我”



    桑榆晚心头一紧,垂眸,静静地看着她。



    “当年,给宁婉珍做引产术的人,是你的妈妈。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怎么了?”桑榆晚看着薄轻眉那张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心卡在了嗓子眼。



    薄轻眉的唇有些干裂,一张一合,呼吸越来越弱,“你妈妈给宁婉珍做了剖腹产术咳”



    桑榆晚急忙伸,摁了一下紧急呼叫铃。



    随后,她握住薄轻眉的,语气急促,“所以,宁婉珍的孩子还活着,对不对?”



    “他”薄轻眉眨了眨眼,睫毛上悬停了一排的珠花。



    转瞬之间,她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闭上眼睛。



    “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桑榆晚心跳加速,语气愈发急促。



    “他在”薄轻眉额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砰——



    病房的门被人重重推开。



    薄轻眉看着走进来的人,抬了抬,“他他”



    桑榆晚呼吸一滞,扭头看了过去,“容止?”



    薄轻眉对着容止笑了笑,眸光温柔,“阿止”



    容止快步走到病床前,胸口微微起伏着,“医生马上过来。”



    薄轻眉眨了眨眼,目光愈发柔和,“你你好好”



    凌乱的步伐声纷涌而至,薄轻眉闭上了眼睛。悬在睫毛上的那些泪珠,簌簌落下。



    桑榆晚急忙弯下腰去,强压着情绪,哑着嗓子开口,“你别睡,快醒醒。”



    容止急忙把她拉开了,“医生来了。”



    桑榆晚心下明白薄轻眉大抵已经归西了,却又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薄轻眉与她,没有交集,也没有什么交情。



    



    但她们都是薄远山谋划中的受害者。



    或许她们能感同身受,被人设计是怎样一种心情。



    绝望中带着悲凉。



    容止见她浑身有些抖,急忙搂住了她。



    他身体的温度却温暖不了她。



    桑榆晚感觉自己坠入了冰窖,全身的血液都快要被冻凝住了。



    容止把她搂得更紧了。



    两人一眨不眨地看着医生给薄轻眉急救。



    病房内的空气,静谧得坠针可闻。



    四周仪器的嘀嗒声,在这份静谧中显得格外清晰,它们规律而坚定,像是时间的守护者,默默记录着抢救的每一个瞬间。



    最后。



    吱吱吱——



    仪器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响。



    显示屏上,所有数据都归零。



    桑榆晚眼看着起伏的波浪线变成了直线,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走了。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薄夫人,二爷,节哀顺变。”医生神色凝重地走过来,对着桑榆晚和容止弯了弯腰。



    容止一脸肃然,缓缓开口,“下去吧。”



    医生点了点头。



    两名护士给薄轻眉盖上了白布。



    他们走后,桑榆晚猛地挣脱开容止的怀抱,快步走到病床前。



    她想要扯开盖在薄轻眉脸上的白布,容止过来,握住了她的腕。



    “晚晚,你怀了孕,不宜在这里久留。”



    桑榆晚吸了吸鼻子,张了张口,“容止,她为什么不能完了再走?”



    容止微微一怔,低声道,“她什么了?”



    桑榆晚眼睛通红,嗓音骤然沙哑了许多,“她宁婉珍的孩子还活着。”



    容止呼吸一滞,“这怎么可能?”



    桑榆晚眼角滚下一颗泪,唇角上扬,“我就知道,我妈妈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成为薄远山的帮凶。”



    容止心口沉了沉,“你的意思,你妈妈给宁婉珍做的术,并不是引产”



    桑榆晚弯唇,“是的。她给宁婉珍做的是剖腹产术。”



    容止冷峻的脸上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了那一刻。



    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瞳孔在瞬间放大了许多,仿佛要将整个令人惊愕的场景尽收眼底。眼眶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那是一种混合了惊愕、疑惑与震撼的复杂情绪。



    这时,弦思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夫人,二爷,仪式可以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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