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我对你的心,你还看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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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誉衡瞳孔紧缩,眼中一片牛血红,就连眼白不分都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他就像一头濒临死亡的猛兽,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愤怒,不甘。如同燃烧的火焰,闪烁着冷酷而狂野的光芒。



    “桑榆晚,容止,你们好狠”



    薄誉衡话未完,心口一阵剧烈的刺痛。身体抽动了两下,便没了呼吸。



    “二爷,人好像不行了。”



    容止还未走到二楼,黑衣人焦急地把他叫了下来。



    “还有气就送医院,没气直接送回西院。”



    容止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语气寒漠。



    黑衣人伸探了一下薄誉衡的鼻息,瞳仁一缩,急急收回。



    “快,去西院。”



    容止闻言,寒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早就警告过薄誉衡。



    谁知,薄誉衡不仅不知悔改,反而还变本加厉。



    他死有余辜。



    容止看着黑衣人和保镖把薄誉衡抬走,眸光一沉,收回视线,继续上楼。



    他推开二楼会客室的大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桑榆晚。



    “薄誉衡送回西院了。”



    清冷的男声,不急不缓。



    桑榆晚神色微怔。



    西院,是二房生活居住的地方。



    容止把薄誉衡送回去,意思非常明显。



    桑榆晚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不是要让他生不如死吗?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容止走到她身边坐下,看到果盘里的橘子,随拿起一个,慢慢剥了起来。



    “大概是急着想去找薄远山和薄行止告状。”



    桑榆晚偏头,眉头一皱,“告谁的状?”



    容止撕扯着橘子上的白色经络,侧身,挑了挑眉,“你和我。”



    桑榆晚似笑非笑,“告我们什么?”



    容止把橘子掰成两半,递给她,眸中含着温柔,“你呢?”



    桑榆晚没有伸接,嘴角冷冷撇了一下,“我不知道。”



    容止腾出一只来,握住桑榆晚的腕,然后把剥好的橘子放在她的心里。



    “尝尝。”



    桑榆晚唇线绷直,转把剥好的橘子放回了果盘里。



    “二爷给的东西,我可不敢吃。”



    一字一句,虽然平静而疏远,但似乎带着一层冰霜,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距离感。



    容止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感觉。



    他强压着情绪,唇弧上扬,淡淡地笑着,“你这是担心我下毒?”



    桑榆晚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是两汪不见底的寒潭,无论周遭如何喧嚣,都无法在那双眸中激起一丝涟漪。



    她沉默了数秒,冷冷开口,“二爷又不是没做过?”



    容止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怀疑薄行止的死与我有关?”



    桑榆晚眉目一紧,眼底落了一层寒霜,“难道没有关系吗?”



    “没有。”容止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回应。



    桑榆晚冷笑,“弦思都了,二爷还有什么狡辩的。”



    容止他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就像是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烟花,既明亮又短暂。



    “她都招了?”



    “你知道薄行止真正的死因,为何要隐瞒?”



    桑榆晚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双星眸紧紧锁定在他的脸上。她的眼神中既有质疑也有期待。



    她希望他告诉她,薄行止确实是死于欢情过纵。又希望听到别的答案。



    “中毒”二字,就像利刃扎进了她的心脏。



    她不愿相信,妈妈也是这个原因去世的。



    意外和谋害。



    后者更令人无法接受。



    容止看着她,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与温柔。



    桑榆晚纤长的羽睫轻轻颤了颤。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息。他们的呼吸似乎都同步了起来,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加深这份无形的连接。周围的一切喧嚣与嘈杂都被这份静默所吞噬。



    过了几分钟,容止才平静的开口。



    “如果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会相信吗?”



    桑榆晚唇角轻勾,笑了,又好像没笑。



    “你自己会信吗?”容止抿唇,眸光暗了暗。眼神仿佛是一幅细腻繁复的画卷,交织着多种情绪,难以一言以蔽之。瞳孔深处,似乎藏着某个秘密,让人看不穿,猜不透。



    他凝视着她,薄唇轻启,“是不是无论我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桑榆晚回道,“不是。”



    容止看向她,眸光轻轻晃了晃。



    桑榆晚的目光毫无温度,如同北极星般遥远而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隐瞒薄行止的死因。”



    容止眸光微沉,一张峻脸波澜不惊,像是寂静无波的深海。



    “放长线,钓大鱼。”



    桑榆晚秀眉微微一蹙,注视着他。周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包围,那种冷傲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心慌。



    “钓鱼?”她顿了顿,微微挑眉,“我也是其中之一。”



    容止内心被无数细线交织缠绕,每一根都承载着不同的情绪,彼此交错、拉扯,让人难以理清。



    “我只想保护你。”



    桑榆晚眼皮重重地跳了跳,抿了抿唇,唇边浮出大团的嘲讽,“二爷还真会。”



    这话,不是褒奖,而是讽刺。



    容止他感到自己的呼吸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每一次尝试吸气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



    桑榆晚精致的五官覆上了一层怒意,“二爷,你再不,我可就默认你是害死薄行止的凶了。”



    容止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猛然揪紧,随后是一阵剧烈的颤动,就像地壳之下隐藏的力量突然爆发,引发了一场内心的地震。



    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流动的意义。



    桑榆晚一眨不眨地盯看着她,试图想要从他眼中找出什么破绽。



    容止嘴



    角勉强勾起的一丝弧度,更像是自嘲而非微笑。周遭的一切声音似乎都离自己远去,变得模糊而遥远,唯有内心深处那份深深的失落感,清晰而强烈。



    “桑榆晚,我的你的心,你还看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