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明聿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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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叔”



    桑榆晚快步走到床前,低低叫了一声。



    明聿似乎睡着了,没有回应。



    “明叔”



    桑榆晚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稍稍拔高了音量。



    明聿脸色一片苍白,如同冬日里未曾融化的初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晚晚”



    明聿眼窝深陷,眼皮轻轻跳了两下,双眼半睁半闭。



    “明叔,您哪里不舒服,医生给您看过了吗?”桑榆晚焦急道。



    明聿的呼吸变得异常微弱而缓慢,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着无声的较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过了几分钟,他才扯开眼睑。



    “晚晚,我没事?”明聿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明叔,躺着。”桑榆晚急忙出声。



    明聿还是坚持坐了起来。



    桑榆晚细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明叔,要喝水吗?”



    “不用。”



    明聿动了动唇,声音苍老而虚弱,仿佛穿越了漫长岁月的风霜,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深深的忧郁。



    他顿了顿,又开了口,“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是不是阿战他”



    桑榆晚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悄然爬上心头,仿佛是深夜里的一阵凉风,悄无声息地穿透了她的衣襟,直抵心底。



    心头的那份紧缩感越来越强烈,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内心挣扎了片刻,她深深呼吸了两下,对着明聿嘶哑着嗓音道。



    “明叔,我不想瞒你。二哥,他失踪了。”



    “你什么?失踪?”



    明聿眼眸瞪大,眼中满是鲜红的血色。轻飘飘的语调,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缓缓飘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紧张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桑榆晚的胸口,让她几乎难以喘息。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急促而不安的呼吸声,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与无形的压力做着无声的抗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压抑,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预示着即将爆发的不安与动荡。



    “这都是他自找的,我跟他过的咳”



    明聿拔高音量,每一个字音都像是被风化的石碑上的刻痕,模糊而又艰难地传达着意思,让桑榆晚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



    “明叔”



    桑榆晚心头大惊,急忙让下人把明家的家庭医生叫来了。



    明聿捶打着胸口,似想要砸碎心口的那份郁闷。



    饶是桑榆晚心里素质再好,这下也有些慌了。



    明枭还未入土。



    明战下落不明。



    如果明聿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明家可怎么办?



    在江城,明家虽比不上薄家,但也是豪门世家。



    这个时候,桑榆晚宁愿薄家倒塌,也不希望明家再生劫难。



    



    医生拎着药箱匆匆跑了进来。



    “快”



    桑榆晚急忙起身,额头上迅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滑过脸颊,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却丝毫不能缓解内心的灼热与慌乱。



    兰熙雅闻讯也赶了过来。



    一进来,她就开始哭哭啼啼,“老爷,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姨。”桑榆晚急忙把她拉到一旁,“天塌下来,还有我呢,你哭什么?”



    “晚晚,我”兰熙雅平日都有些惧怕她这个唯一的外甥女,听到这话,立马闭了嘴。



    她吸了吸鼻子,不停地擦拭眼角。



    桑榆晚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要不,你还是去灵堂看看。明一一个人在那儿,我有些不放心。”



    兰熙雅缓缓抬起头,眼神中虽仍带着几分未散的雾气,“可是老爷他”



    桑榆晚缓缓开口,“有我在,你还不放心?”



    兰熙雅内心有些纠结。她看着明聿,用轻轻捂住嘴,试图抑制住哽咽,但那细碎的抽泣声,还是如同风中的呢喃,穿透了夜的寂静。



    “姨。”桑榆晚神色一紧,加重了语气,“要哭就去灵堂哭。”



    “我”兰熙雅一噎。



    桑榆晚又道,“过去帮我看着明媚。”



    兰熙雅一怔,“她在哪儿?”



    桑榆晚回道,“大哥的灵堂。”



    兰熙雅呼吸一滞,泪水瞬间干涸,眼中布满了担忧,“她会好好守灵吗?万一和一一起了冲突,那可怎么办?不行,我的马上过去看看。晚晚,你明叔这儿”



    “我等医生检查完再过去。”桑榆晚道。



    兰熙雅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离开。



    桑榆晚看着医生给明聿量血压,测心跳。不由屏住了呼吸。



    她虽然看着他们,但视野中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周遭的声音也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隔音膜隔绝开来,只余下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和偶尔传来的微弱杂音,在耳边回荡,更添了几分孤寂与恐慌。



    片刻之后,医生检查结束,“薄夫人,明老爷血压有些偏高,最好能送去医院。”



    “我马上安排。”桑榆晚神色一凛,强压住心慌,清冷出声。



    “晚晚,别折腾了。”明聿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桑榆晚走过去,低下头,轻声劝道,“明叔,我们听医生的,好吗?”



    明聿看着她,挤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他的眼神中时而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时而又陷入深深的混沌,那是岁月沉淀下的无尽故事,也是对过往生活的留恋与不舍。



    “你们都下去。”明聿靠着床头,



    医生面露难色,“薄夫人,这?”



    桑榆晚知道明聿的性格,他不愿做得事情,旁人怎样都强迫不了。



    她深深汲气,“听明叔的,在家里治疗。”



    “好。我马上去准备。”医生神色凝重,快步走了出去。



    “晚晚,我有话跟你咳”明聿的呼吸变得异常微弱而缓慢,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着无声的较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嗡——



    急促的震动声,如同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暴雨前奏,短促而有力,一下下敲击在静谧的空气中,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一声接一声如同雷鸣变得密集而紧迫,宛如万马奔腾般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