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东山宴射戏魏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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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业兴一听,心中顿时不乐意了,忍不住开口追问:



    “大将军,怎么同为着,为何独不赏我?这岂不是有失公允?”



    高澄轻轻摇着中的白羽扇,嘴角露出一丝浅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



    “遵世若准了,正合我意,故而有赏;



    可你天要下雨,若果真如此,那今日这东山之行,岂不兴味索然,枉费心力?”



    众人听了,纷纷忍俊不禁,



    而李业兴却是无奈地轻轻摇头,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话可。



    高澄的目光在席间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魏收身上。



    想到这魏收如今已被他提为正常侍,兼任中书侍郎,但却过于放浪形骸,想着今日要好好敲打他一番。



    于是,大声道:“魏收、向来恃才傲物,行事无所宜适,你们今日须揭出他的短来。”



    言罢,再次高声喝道:“魏收,你可敢以‘风云易变,人当何为’与众一辩?”



    魏收微微欠身,神色傲然地回应道:“大将军既有雅兴,伯起又岂能扫兴?”



    众人一听辩风云,实不知高澄所指指今日天气之变,还是未来朝堂之变,皆开始严肃起来。



    高澄满意地点点头:“好,遵彦,你且先抒高见。”



    杨愔在席上先向高澄恭敬地拱行礼,而后转向魏收,亦礼貌地抱拳示意,随后侃侃而谈



    “风云变幻之际,犹如乱世之秋。



    昔日太公望,垂钓于渭水之滨,虽遭风云惊扰,然其壮志不移,心如磐石。



    待文王临,终得展宏图,成就大业。



    此乃示人以静守待之妙道,不因风云之无常而乱其本心。



    卿以为如何?”



    高澄不禁思绪万千



    “自古人杰之兴,多赖风云之势,可其间强梁之辈,没于风云者,又岂在少数?



    如今与西的战乱纷局已久,可最终鹿死谁,天下谁主,犹未可知。



    杨愔的法,让他不免想到父亲的做法,一直以来,多求顺天之势!



    人谋而失算于天者,多中道而殂,然能全然承天运者,又有几何?



    当静俟天,抑或奋而人谋?似宜折中取道,行乎中庸。”



    魏收微微昂首,神色间带着几分不羁,反驳起来



    “太公之遇,固为天命,然风云岂独眷顾一人?



    当此之时,天下豪杰并起,若皆静守,恐良尽失。



    且风云之变,如洪流,非静守可御。



    昔大禹治水,继父之志,十三年间,栉风沐雨,三过家门而不入,此非静守,乃因势利导,主动迎变,终成治水之功,解万民于倒悬。



    风云之中,亦需此等智勇,审时度势,相而动,岂可为一端所拘?”



    这时崔暹捋了捋胡须,也高声而论



    “魏收所言,虽有几分道理,然大禹之功,亦赖其坚韧不拔,恒心使然。



    若一味求变,而无定性,亦恐如赵括纸上谈兵,空有壮志,终致败绩。



    再看那文种,助勾践复国,功不可没,却因贪恋权势,不知功成身退,终被赐死。



    风云之际,能于变幻中守正,于遇中适度而为,方为稳妥之道。”



    高澄听了崔暹之遍,对其微笑着点头示意。



    魏收沉思一番,再度振振有词:



    “文种之祸,实乃未察越王勾践之心性。



    若论风云之变,当如管仲。



    齐桓公白与公子纠争位,管仲曾射白一箭,然白即位后,管仲非但未被追责,反受重用。



    管仲因时制宜,大兴改革,通货积财,富国强兵,使齐国称霸诸侯。



    此乃不拘于过往恩仇,顺风云之势,施雄才大略,岂是守正二字可蔽之?



    



    当以大智大勇,于风云中破局,成就非凡功业,方不负此生。”



    这时轮到了邢邵:



    “管仲之能,世所罕见。



    然其兴齐,亦在尊王攘夷,未敢逾矩。



    风云虽变,大义不可废。



    如比干,纣王无道,国势倾颓,比干直言进谏,虽身死,然其忠义之名,垂范千古。



    人于风云之间,若只图功业,不择段,纵得一时之盛,亦难留身后之名。



    故风云之中,当守正道为本,相行事为用,两者相济,方得万全。”



    高澄一直默言静听,表情也越发严肃深邃,但偶尔也会思及其他,从而放空!



    高洋时不时的瞥向高澄,他虽从老师那里多听易学,可在他看来,适时人谋,方可于乱世膺承大运,宰制寰区。



    几人你来我往,言辞交锋,互不相让,反复几轮



    



    再度轮到杨愔时,他稍有停顿思索之际,魏收以为有可乘,立马大声喊道:“杨遵彦理屈,已倒。”



    杨愔则从容一笑,神色淡定自若,不再论辩,而是调侃



    “我绰有余暇,山立不动,除非,除非遇收当涂,我也只有翩翩而飞”



    高澄听出了其中隐喻,不禁抬起中羽扇,大声笑赞:



    “妙哉、妙哉!只是方才所言尚嫌隐晦,还应当再为直白一点,更深入指责才是”



    杨愔听了,随即再次附和



    “魏收曾于并州作诗一篇,对众读完,竟言‘打从叔季景出六百斗米,亦不辨此。’此乃远近所知,非吾妄。”



    高澄听了,又是一阵开怀大笑,举着羽扇连指愔方向:“哈哈,哈哈,此等轶事我亦早有耳闻!”



    众人亦随声附和,哄堂大笑。



    魏收则在一旁满脸通红,尴尬地伫立原地,心中懊悔不迭,只觉无地自容。



    这时高洋在一旁佯装懵懂



    “长兄,为何道翩翩而飞?你会一番夸赞?”



    高澄浅笑回着:“洛阳时人常言魏收惊蛱蝶,是遵彦在取笑魏收,行径轻薄如蝶!”



    “那后面遵彦的又是什么啊?”



    这是高澄不禁白了高洋一眼,又才想到自己何必跟一个装傻的人解释,随即没好气的了一句



    “又非什么紧要之事,不懂也罢!”



    高洋听语气,只得低头不语。



    密布的风云竟渐渐散去,天空豁然开朗,风清日朗。



    高澄见状,大喜过望:“看来天亦知我心意,云雾已散,兴业你的预测倒是失了准啊!”



    李业兴垂首,轻轻摇头,心中暗叹着风云难测,无奈之下,也只得乖乖领罚。



    高澄兴致盎然,放下中羽扇,振臂示意侍从拿来弓箭



    “天既放晴,顺天应势,走,射箭去!”



    高澄的箭术和今日涉宴的文臣比起来,算是首屈一指,连连中靶。



    可谓为文人中能武者,武人中能文者,可于文人中文思窘涩,武人中又武艺平庸。



    但他从来不会在谁面前自惭形秽,因为他需要的只是做好一个继承人。



    当高澄被众人簇拥,夸赞他的箭术之时,高洋只是默默地坐于席间。



    一边斟酒独饮,一边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高澄最初商议要都还会叫上他。



    可如今他的权力更甚,



    但让自己处理的朝政不过日常之事,每次东柏堂的秘议,也都只是叫了崔暹,崔季舒等心腹,



    高洋此时也有些不明白,这位兄长是因为猜忌自己,还是真觉得自己傻不堪为议,才不让自己参与要之议。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