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玉白貉:没有尼姑相

A+A-

    第二日,李卯照旧带着万墨兰上街游玩。



    今日这妮子倒是换了身稍显花色的襦裙,掩住那荷,露出凝白脖颈锁骨,以及两坠巧翡翠耳挂,倒是勾的李卯视线有些移不开。



    两人交谈不多,万墨兰依旧在本子上写画得多。



    不过中间在一处苏越斋上吃点心之时,因为李卯将她用过的杯子拿过去,甚至还将上面的胭脂印给抿了个干净。



    万墨兰才半点遭受不住这露骨逗趣,当着李卯的面脖子发酥,红透了半边脸。



    后面好半天万墨兰都没同李卯过话,一直在本子上写字,时不时偷看李卯两眼。



    一日转眼而过



    晚间时分。



    昨日天火教众人会面之破旧亭边,一黑色裙幔,身材曼妙火辣之玉白貉立在亭中,一头及腰长发垂落腰际,微斜一双红眸,正面无表情目视前方漫长黑夜。



    十足的御姐份儿,身材还超标的夸张。



    估计都不用动,轻而易举就能将某人给闷死。



    玉白貉面色时而难看时而恼怒,亦或者时而挂上丝丝红晕。



    到底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女人。



    独处之时都是这般丰富的内心戏。



    但是好像又全不怪她,毕竟那一个月下来受到的百般耻辱可完全不亚于越王勾践卧薪尝胆。



    扑腾——



    突然身后传来衣袍飒飒,脚步落地之声。



    玉白貉漠然转眸看去。



    发现是天罡坛中排名第十二的冷面剑客季馗。



    身后一人紧随其后,便是排名第十三的松居客。



    “黑龙呢?”



    玉白貉双抱胸,语气稍有不满。



    松居客冷汗涔涔,觉着这位祖宗是真难伺候,上前一步拱道:“禀教主,黑龙受过重伤,如今不好走动,已经离开苏州城去了总坛养伤。”



    玉白貉冷哼鼻息,面色稍霁,一卷着发丝冷嘲道:“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既然他断了条胳膊,那就打发打发告老还乡算了。”



    松居客脸色难堪,支吾仍在为己方辩解:“教主,我们实在也不知道,那什么思悬公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破我们仨就跟喝水一般轻松写意。”



    “简直是个怪胎,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个人物。”



    “什么思悬!”



    “狗屁名字!”



    亭下突然迸发出阵阵阴寒!



    松居客忙心惊肉跳垂下头去,饶是季馗也不禁面色微变,不晓得哪里惹得教主不高兴。



    玉白貉回想起来那些被喂一嘴狗粮,当随行暖床丫鬟的日子,恨得咬牙切齿。



    “简直是给天火教丢脸,本座若是亲自出,定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玉白貉气急之下一片水波颤动。



    李卯确实是吃不了。



    谁能吃了?



    一边松居客和季馗相视一眼连连苦笑。



    教主,您也了您亲自出让那后生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这不是被人当路边一条踢死了吗



    “那女人的行踪可打探清楚了?”玉白貉方才还怒喝连连,现今却突然如同冰湖一般冷静的不像话。



    季馗低头上前一步,捂着凹陷两寸的胸膛道:“禀教主,据属下打探,那女子并没有寻求官府保护,而是去了白云庵借宿。”



    “哦?”



    玉白貉蓦然扭过头,眼中闪过有趣之色。



    “按你们她是个官府女眷,受了先前刺杀竟然不去找官兵保护,而是去了白云庵?”



    “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玉白貉回想起庙中自己那义女,天火教她一扶持的圣女。



    但是这事应该不会让冬儿难做,倒是不会伤了她们和气。



    松居客轻声道:“不得是慈宫圣姑威名远扬,让那女子误以为其神通广大什么都能干。”



    “殊不知一旦教主您出马,什么慈宫圣姑都是浮云。”松居客拍了个不轻不重的马屁。



    玉白貉冷哼一声不吃这一套,道:“那个老白毛练武不过老牌大宗师,最多可能逼近半步圣,是不是本座对还用你?”



    “教主的是。”



    玉百合背转身,柔顺长发随晚风在腰后飘摇。



    将整个亭亭玉立身姿衬托得宛若魔女般神秘贵气。



    慈宫圣姑,或许在冬儿的事情上她会敬她三分。



    但是若这个老白毛要铁了心保下那要杀女子,也怪不得她不翻脸。



    当然最后下留情,留她一命,好给冬儿一个交代。



    那毕竟是五千两银子,不是五十两,也不是五百两。



    而是整整五千两。



    “回去,等本座给你们消息。”



    松居客季馗相视一眼,躬身退去:“是!”



    玉白貉眺望又大又白的明月,不由得回想起当年见过那慈宫圣姑的一面。



    见其尼姑样,却美艳无比不见尼姑相。



    当众就冷嘲热讽过,她迟早要被一个野男人给干



    在床上。



    后面得知冬儿是她养育,这才留了些口德。



    但是还是不妨碍她给出这么个评价。



    毕竟那俩累赘东西,竟是比她都要夸张。



    “死变态看见之后肯定走不动道。”



    



    玉白貉冷哼一声,晚风一吹,发丝一拂。



    整个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白云庵,被庵前尼姑阻挡,不让入内的李卯大声嚷嚷诉不平。



    他进来上香为什么就要拒之门外,还要跟慈宫圣姑理论。



    尼姑在外头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可就是不见任何一个同门将这皮球给接过去。



    一处客房中,柳冬儿一脸无奈,唉声叹气满满头疼。



    这色胚,你就不能等白天来找我出去?



    你当着我师父的面还想来我屋头找我,我师父答应就怪了。



    白云庵前头。



    李卯则是气的捋起袖子。



    这还用问?



    冬儿跟他过要当尼姑继承那白毛尼姑的衣钵,定然是被看见两人来往太过亲密,要棒打鸳鸯。



    他李卯长这么大,还真没怕过什么。



    好歹他还帮这白毛尼姑送过信,怎么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



    怎么的,吃干抹净了?穿裤子走人?



    虽然不太恰当但是也准确。



    李卯这样子直给尼姑弄得一脸苦。



    好在最后终于有个年长些的戴帽尼姑过来报信,是圣姑让人进去,尼姑这才如蒙大赦,欢天喜地领着李卯往圣姑庙走。



    临近庙青石板路之上,李卯突然看见不远一处木板尖檐房的门边倚着一面纱夫人。



    旁边郁郁葱葱,星月同辉。



    女子在那其中仿若众星捧月,显眼无比。



    李卯认出来是那日长得贼漂亮的女子,招打了个招呼。



    那夫人明显愣了愣,但左右张望一番后,见四下无人,这才攥住中粉色帕在空中轻轻晃了晃。



    李卯目视那双美的不可方物的桃花眸子,不知怎得就想问其名姓。



    快步走至房前,离那夫人三步之时站定,轻声道:“夫人,上次走的急,忘了问怎么称呼你?”



    裴圆圆对上那双稍显狷狂邪魅的桃花眼,迟疑道:“你唤我”



    “裴夫人即可。”



    李卯瞳孔微乎其微一缩,面上轻轻点头笑道:“是,裴夫人。”



    李卯又从怀里掏出来将将在街上买的几颗新鲜山楂,郑重递给了裴圆圆。



    裴圆圆怔了怔,犹豫看了眼李卯,见其眸光变得温润,带有丝丝鼓励期待,这才如蜻蜓点水般从李卯掌中的山楂挑出来两颗,攥在了心。



    “不知道有没有人过,夫人实在漂亮得很。”



    裴圆圆一噎,脖颈泛起红粉,抿唇将准备道两句“你年纪轻轻怎么这般对一个女子轻佻”,然后就看见那白衣公子匆匆踏归原路,赶往那青石道。



    就仿佛只是路过般,两人好像也就这么点交集。



    裴圆圆眼中微乎其微一闪失落,却也不上来究竟是个什么失落法。



    回头看那木屋。



    其中雅致朴素,却处处透着一股死气。



    裴圆圆轻吸一口气,恰好打水的丫鬟也回来,将两个山楂掩在袖口中后,这才由丫鬟搀扶进了屋。



    “娘娘,您怎么出来了?”



    “出来看看星星。”



    裴圆圆落座床沿,褪去罗袜,将那白的如同羊脂般的双足放入温水之中,由丫鬟细细揉搓按摩。



    两颗彤红山楂靠在一块儿,随放在了窗台。



    裴圆圆愣神看着。



    没成想这屋里多了些别的色彩,还挺好看?



    



    庙前,李卯轻嘶一声回看了眼方才那屋方向,禁不住头皮发麻。



    好家伙,姓裴,还这么漂亮,除了回江南省亲的皇后她还能是谁?



    而且皇后受刺,之后还不去找官府庇佑来了这白云庵



    当真是耐人寻味。



    白了这位皇后也是个苦女子。



    家中无权无势,就因为帝王要权衡朝堂势力,将其命作皇后。



    引来刺杀是绝对的。



    但是她受到刺杀后没有任何惊怒又或者是什么回京城的打算



    明这位皇后自己心里其实活的也有些累。



    毕竟被不明所以的愚民或是那些敌对势力的官员明里暗里引导舆论,骂什么红颜祸水。



    将本来稳坐太子位燕王挤下去,转而立了一个最的宋若为太子!



    但是就他所知,宋理估计好长时间没再去过后宫了。



    不然他干娘也不能潮成那个样。



    跟他在一块儿恨不得把他骨髓都给榨干的模样。



    以前修身养性是所迫,现在有发泄口了,有他了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李卯收敛心思,走至庙门前敲敲门。



    叩叩——



    “谁?”里头传来那不怒自威的声线。



    李卯咳嗽两声道:“是我,圣姑。”



    那头沉默片刻,最后似有一声若有若无之叹息响起:“你来吧。”



    李卯诧异。



    怎么这白毛圣姑给他一种欲语还休,无可奈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