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常山没有子龙,只有匹诺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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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常山没有子龙,只有匹诺曹
在去常山的路上,三人骑马奔行,官道之侧,乃是一望无际的田地,沿途有不少农民伯伯与站在地上,摸着土壤,感知温度-——---快到春耕时间了。
赵无眠心底虽然焦急,但并不想让苏青绮与沈湘阁也如他一样着急忙慌,便时常同她们讲话。
“要我至今为止觉得最厉害的人,莫过于归玄谷那位研究出能让粮食产量倍增的高人,如果不是他,不知得饿死多少人。”赵无眠望着两侧一望无际的田地,放慢马速,语气惊叹。
沈湘阁对底层人能不能吃饱,生活好不好,没有半点兴趣,但她原先是不想来的,心情很是不妙,便抬杠道:
“王侯将相尚在,他们哪怕亩产百斤,等上税时,也得被抢了九十斤去,更何况,这土地也未必是他们的,到头来还要被地主再剥削一层?
沈湘阁这都算是在骂自己了,毕竟她就是王侯将相那一阶层-—-当然,
赵无眠和苏青绮也跑不了。
但赵无眠闻听此言,只是道:“沈姐有大智慧呀,能看到这层的人不多,
但要我,只是看到问题不行,还需要具体的方法论。”
“嗯哼,未明侯有高见?”
苏青绮一只紧握缰绳,放缓马速,瞧见路边的石墩子站了只橘白相间的猫,这猫的体态不算好,显然吃不饱,此刻正高举侧腿舔毛。
苏青绮抬挽了挽耳旁发丝,从马腹侧边的行囊中取出一片肉乾,高高一抛野猫敏锐看来,凌空一跃,在空中便咬住肉乾,而后轻盈落在泥土地上,尾巴高高立起,看向苏青绮。
苏青绮笑了笑,又转而打量起四周景致。
赵无眠看了眼那只橘猫,而后微微一笑,“这是我和圣上需要讨论的事。”
沈湘阁瞥了警嘴,“的好像你才是这天下之主一样—--赵无眠,倘若有一天,你成了皇帝,是想当仁君,还是暴君?”
“仁君与暴君,自有后人评。”赵无眠了句很洒脱的话,而后又道:“不过我倘若成了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颁布一条法律。”
“嗯?”
“让苏姐一辈子也不离开我”
“公子。”苏青绮叫了赵无眠一声。
赵无眠偏头看去,却见三人路过了一棵枣树,苏青绮骑马走在外侧,靠近枣树,便抬摘了两颗枣子,她用衣袖擦了擦枣子,咬了一口,觉得口感不错,便将其中一颗更为饱满红润的枣子递给赵无眠。
赵无眠接过枣子,恍惚间,他觉得这不是普通的冬枣,而是苏青绮心中对他含蓄而柔和的情意。
赵无眠将枣子抛进嘴里,对沈湘阁:“看吧?因为我已经离不开苏姐,
所以才不想让她离开我。”
沈湘阁嘴角轻勾,美目都笑得眯了起来,“侯爷,本姐跟着你出京,虽不是孤男寡女,却也是一龙双凤,你可知往后翠幕街的夫人姐们会如何议论我?”
“嗯?那我可得和沈相好好讨论一下如何惩处那些背后咬人舌根的长舌—”
沈湘阁抬从道路侧方的树上揪起一把树叶,砸向赵无眠,“惩,惩,惩处什麽啊惩处!?你要是当了皇帝,肯定是暴君!”
树叶哗啦啦落下。
“暴君?要真是暴君,那不得把你抢回后宫给苏姐敬茶?”
旁边的苏青绮又递给一颗枣子送至赵无眠嘴边。
赵无眠看都没看,张嘴就吃,而后咀嚼的动作忽的一僵,偏头看去。
苏青绮里举着盐袋,张开袋口,示意给赵无眠看,里面有用枣子滚过的痕迹。
白娘子向前跑,苏青绮腰后被发带扎成一束的秀发随着颠簸而一摇一摆,
她那美丽动人,又似梅花般青春而纯真的俏脸,面无表情望着赵无眠。
赵无眠将嘴里裹过盐的枣子咽下去,对沈湘阁得意洋洋:
“苏姐可爱吧?”
沈湘阁冷笑一声,“利用本姐,故意让你的苏姐吃醋,好让你时刻感受着她对你的重视?”
“?我那天随口的情话你还记得?莫非不是演戏,而是当真在追求———”
北沈湘阁又想揪叶子砸赵无眠,但已经跑过那树,没叶子可揪,她就拔出腰间软剑,坐在马上,抬向下刺去,刨出土扔向赵无眠。
?
燕云,锦州。
大雪飘扬,满目皆白。
此刻初春,元宵节都过去了,但北地还是茫茫大雪-—---开春得比京师都晚一个月。
巍峨雄城匍匐在万里雪原上,城墙旗帜飘扬,点金笔墨刻着个“燕字。
锦州城,乃燕云唯二两座重城,锦州以北五百里,便是高句丽与东戎。
戎人正在普地扣关,倒是没有波及到燕云,但谁也不准戎人是否会声东击西,因此燕云重骑腰跨高头大马,正在练兵。
马蹄声宛若惊雷,纷沓而至。
与高句丽通商的商队,皆是身着白色棉服,就算是随行马匹也披上了厚厚的披风,老老实实交了银子,牵着马车出城,随行护卫握腰刀,哪怕已经被冻得通红,也不敢有半点松懈。
虽口称是与高句丽做生意,但戎人没粮食,有银子,出可比高句丽阔绰只要有利润,就不乏有人想冒天下之大不和戎人通商。
一旦出了锦州城,那该防备的,就不单单是马匪,还有一心想着为国为民的义士侠客。
锦州城内,王府书房。
燕王身披狐裘,靠在躺椅上,书房内点着火炉,整间屋子热气腾腾,但燕王里还是抱着个暖炉-但即便如此,他也时不时咳嗽一声,明显身体抱恙。
燕王比晋王大三岁,乃太祖高皇帝最得意的儿子,年纪轻轻便展露出一身不俗的习武天分,俨然有太祖高皇帝年轻时仗剑走江湖的风采。
当年太祖高皇帝开国之时,燕王才十岁,却已经练了身极为不错的武艺,被誉剑枪麒麟子,可以他就是当年皇室内最有可能沟通天地之桥的高。
拜此所赐,燕王自是年少轻狂,才十岁便持大枪,跟着太祖高皇帝一起打天下,倒也立了不少功劳,可惜,战阵之中被人暗算,受了重伤,回家养了几个月伤,太祖高皇帝就已经把这天下给打下来了。
不过十岁时受的伤,早在二十岁那年,就被清影玉衣给治好了,如今的燕王,身体抱恙只是因为心病。
在书房的墙壁上,挂着两样东西,一柄剑,与一柄鞘-----看样式,剑鞘本为一体,但燕王却不知为何,将其分而挂之。
燕王便望着剑与鞘,默默无言。
燕王王妃倒是没晋王王妃那麽命苦,她本是京中太医院的医女,燕王当年受了暗伤,身体不好,每每都是王妃替他开药温养身体----就是因为如此,燕王当年才一直不愿用清影玉衣,就是想找藉口去太医院寻她。
但常言,医者不能自医,王妃身子骨弱,本就多病,后诞下洛湘竹,没两年便撒人寰,抱病去世。
这结局,比起晋王王妃,可是要好太多了。
不过命苦不苦,他人了都不算,只有自己和自己的身边人,才有资格道呼呼窗外雪花纷飞,风声隐隐传入房内。
咔喀房门被推开,一位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持书信,来至燕王面前,“王爷,
圣上的信。”
燕王回过神,淡淡抬眼看来,接过信纸,眼神复杂,“怎麽也想不到,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会是朝烟---她和湘竹关系倒是不错,但性子相对也柔和些,实在不适合称帝。”
中年男子语气平和,“大势所趋,就是如此——*圣上身边那位未明侯,就是大势。”
“真该见见这位未明侯,洛述之的计划倒是挺完美,就算是最后也能将未明侯赶出朝堂,谁能想到,朝烟居然这麽狠,宁可自己背负无德之名也要保他。”
中年男子平淡无波的面容露出几分笑容,“这岂不是和王爷也有几分相像?”
燕王轻笑着摇摇头,转而问:“湘竹可是到了京师?”
洛湘竹要先去京师替他拜会圣上,而后再回燕云的事,自然是提前写信告诉过燕王。
中年男子微微摇头,“哪有这麽快,料想也该有五六天她才能抵达京师,等回燕云时,雪都快融了。”
“嗯——”
燕王这才拆开信纸,扫了一眼,旋即脸色微微一变,直接站起身眶当他怀中的火炉直接摔倒在地,炉灰混杂着火星向外逸散,
中年男子显然提前看过信,知道里面写了什麽内容,脸色也是有几分严肃,“乌达木还是不容,幻真阁的行动力倒也高效,居然还真能顺藤摸瓜查到王爷身上。”
燕王脸色时阴时晴,沉默片刻,而后才又坐回原位,指不断在躺椅扶上敲着,“湘竹有危险————-慕璃儿带着她到哪了?
“按脚程,应当是在常山附近,但也不准,慕璃儿酷爱行侠仗义,又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心神松懈之下,很有可能带着湘竹东跑西跑。”
这世道的信息都有滞后性,就算寄来了信,那也是慕璃儿几天前写的—--—行踪之类的东西,都只能靠猜。
燕王又把信细细读了一遍,“未明侯前去接应-—----起来,他会挽月弦吧?”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具体会不会,朝廷对此忌讳莫深,没人敢提,但料想不差——-王爷是觉得他与当年那个女人有关系?”
“不可能没关系。”燕王沉默少许,又起身坐在书桌前。
中年男子当即为他取出文房四宝,摆在桌面。
燕王一边提笔写信,一边问:“这信,是用信鸽传的?”
“是。”
“我这封信,便别用信鸽了,以防被拦----你找个轻功过得去,武艺也不错的高护送吧,慢一点也无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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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乃中原名城之一,虽比不过京师,但也不逊色于太原,不过对赵无眠而言,此地最出名的莫过于赵子龙,驴肉火烧与赵州桥。
不过赵子龙与赵州桥应当是没有,但驴肉火烧肯定少不了。
来常山匆匆,等真到了常山城门口,赵无眠心底又平静下来。
前天元宵,昨天他得到消息就匆忙离京,今日午时就赶到,而冬燕细作将消息传出去时,也就是元宵,就这麽两天,幻真阁能来得及做什麽布置?
太过忧心,反倒是自己吓自己。
来至城门,守军照常检查路引,瞧见骑着高头大马的三人,也只是惊叹于三人气度不凡,但该查还是要查。
显然是没认出三人-—----毕竟就是一个兵,三人的大头像也不可能满天下乱飞在江湖上,识人一般都是靠武功路数。
不过赵无眠琢磨片刻,也没自爆身份,只是拿出侦缉司副总捕令,口称密探执行公务,便在守军惶恐的目光下入城。
赵无眠仇家不少,若是一个人闯江湖,倒不是巴不得仇家们寻他,好让他历练历练,尽早找到沟通天地之桥的窍门,但此刻苏青绮与沈湘阁在侧,自然不是历练的时候。
常山相比京师,更靠南些,气温倒也暖和些,街边巷口,不少行人都已经穿上了春衣。
而且此地并非天子脚下,管控相对没那麽严格,街边随处可见提刀带剑的江湖客,倒是更有江湖之风。
其中不乏身着统一制服,携带相同兵刃的同门子弟,相聚一起闲聊,面上满是初出江湖的意气风发也不知是什麽门派的。
赵无眠之前没来过常山-—----就是来了恐怕也都忘了,对各方面的事都挺新奇。
以他的武功,这些来自不同门派的弟子都不够他一只打的,但这些弟子是在走江湖,而赵无眠朝廷鹰犬。
他虽口称江湖人,但实则也已是越来越不像江湖人了。
在城门口正中大街侧面的广场,则摆了个擂台,一牌匾横挂擂上,是曰常山龙虎榜。
上面正有两个年轻人持兵刃,彼此之间打得有来有往。
“好!”
“就该如此!”
周围行人都是拍叫好,一副恨不得自己上去打一场的兴奋模样。
赵无眠牵着马,混在人群中,仰首看去,虽然在他看来,这武艺不怎麽样,
但这氛围倒是挺不错。
也不知他当年刚开始学武时,是不是也打过擂台。
沈湘阁站在赵无眠身侧,里拿了串刚买来的糖葫芦,警了眼擂台,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赵无眠,面露笑容,
“眠少爷不打算上去露几?以你的容貌与实力,肯定能俘获不少女子的芳心。”
出门在外,肯定不能随便叫赵无眠侯爷眠少爷就是沈湘阁刚刚才想出来的称呼。
苏青绮站在旁边,并未言语,她事到如今已经看出来,沈湘阁总是对赵无眠这些没有边界的玩笑话,一方面就是为了好玩,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气她。
赵无眠微微摇头,“炸鱼没什麽意思—--我送你去杨家吧,之后我再去剑宗分舵问问。”
沈湘阁咬了口糖葫芦上的山楂,冷却后的冰糖在她唇里嘎嘣作响,她歪头望着赵无眠,咀嚼了几秒,而后才道:
“把本姐支走,好让你和你的苏姐过二人世界吗?”
闻听此言,苏青绮才终于搭理她,偏头看来,语气危险,“我与公子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一直叽叽歪歪?”
“苏家姐,你若真与他情比金坚,那该相信他才是———”
沈湘阁娇媚一笑,探出,在赵无眠的肩膀上左画个圈圈,右画个圈圈,语气纯真自然,
“相信他无论遇到何等诱惑,都当坚守本心,不为所动,若你一直如此一惊一乍,满心防备,岂不就是告诉未明少爷,你根本就不信任他?”
苏青绮冷冷一笑,一拍开沈湘阁的,“倒是挺会诡辩,这可不是你勾搭公子的理由。”
沈湘阁转而看向赵无眠,嘻嘻笑道:“本姐与她不一样,她不相信你会不为所动,本姐可是相信你。”
“苏姐要是站在我面前,我肯定把持不住。”
沈湘阁笑容微僵,而后牵着马转头就走,“本姐去杨家了,你没什麽事别来找我,本姐不管你的饭。”
赵无眠朝她喊:“有什麽线索我就去找你,我们一块回京。”
“找你的苏家姐陪你吧!”沈湘阁的嗓音应当是有了几分怒意。
即便生气,她的嗓音也是空灵悦耳,话音刚落被周围的人群的嘈杂声所掩盖。
但沈湘阁牵马走了几步,便脚步一顿,却看城门处,有位江湖客牵马而来。
其中一人,腰长剑,步履平缓,牵着马走进城内,一眼看去,就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江湖客,但沈湘阁何等感知,打量一眼,便可知此人武艺不俗,要和赵无眠比,沈湘阁目前还不准,感知再怎麽强也不可能一眼看出战力值,但他也的确是江湖难得的高。
沈湘阁目之所及,在场除了赵无眠,恐怕无一人是他的对-这人谁啊?
沈湘阁柳眉轻,想了几秒,回忆了下脑海中见过的高,但不入武魁就不可能入她眼,因此她委实是没什麽印象,便移开视线,懒得操心。
身后传来脚步与马蹄声,赵无眠跟在她身后,“你武艺不高,我送你去杨家吧。”
我武艺不高?我都能一只把你吊起来打!嗯-好像也不对,以赵无眠目前的实力,肯定是打不过武魁,但也能撑不少时间—————-罢了,管他这那的。
沈湘阁不想搭理赵无眠,她也不是没脾气,她对赵无眠那麽好,但赵无眠心底只有他那所谓的苏姐,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次次都站苏青绮那边-
直到来至扬府门前,沈湘阁看了跟在她身后的赵无眠一眼,便头也不回进了杨府。
杨府门前的护卫看看赵无眠,又看看沈湘阁,等沈湘阁进府邸后,他们才有人上前问:“敢问阁下是?”
赵无眠打量了眼杨府,这宅子倒是气派,不过他来中原是为了接应慕璃儿与洛湘竹,也确实没什麽去杨府的理由,等他接到慕璃儿与洛湘竹后再来杨府找沈湘阁吧,便微微摇头,“护送沈姐探亲的镖师罢了。”
“哦?那兄弟进来喝杯水酒啊。
一,
“不了,告辞。”赵无眠微微拱。
苏青绮跟在赵无眠身后,歪头想了想,才柔声道:“沈姐心情不佳,公子还是安慰安慰比较好,她也是姑娘家,哪里受得了公子这样冷落?”
“你让我去安慰别的姑娘?”赵无眠哑然失笑。
苏青绮抬眼看了眼天色,柳眉轻,“快下雨了————
而后她才垂下视线,低声道:“我当然也不想,不过你与沈姐的感情也并非过客,已是如此,我又何必让你们两人都不好受呢?”
“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这种事,公子一定要我一个姑娘家吗?”苏青绮瞥了赵无眠一眼,又移开视线。
赵无眠微微一笑,“她喜欢吃柚子,我要安慰她,总得买点她喜欢的东西,
岂能空去?”
“你不用和我这麽详细!”
苏青绮也加快了脚步,越过赵无眠,香风阵阵。
苏青绮去了常山的侦缉司打听情况,赵无眠则去了剑宗分舵。
剑宗分舵的舵主是个中年男子,知晓赵无眠的身份后满是错愣,怎麽也没想到前天还在京师大杀四方,生擒李京楠的赵无眠,才过了两天就横跨六百里跑来常山。
他好生招待,唯恐怠慢了这位少剑主。
赵无眠本来是不抱希望的,毕竟这世道的信息传递比较慢,但没想到居然还真能问出点东西出来。
“慕剑主带着湘竹郡主,从宁武关一路往京师赶,沿途都在分舵驻扎,此前平山那边就寄来书信,是剑主会来经途常山,让我们提前准备一番。”分舵舱主领着赵无眠来至一处乾乾净净的屋舍,“这便是我们给剑主准备好的屋子。”
赵无眠打量屋舍一眼,平平无奇,也看不出什麽,但心底却是有几分惊讶,“师父之前在平山?”
平山位于常山西北侧,若是从普地往中原跑,从方向上来,的确可能途径平山。
分舵舵主点头,“不过那信是今早才到的,按时间,剑主肯定已经离开平山了,少剑主若是去平山再找,估计会错过,还是在常山等几日为好。”
赵无眠沉吟少许,没想到这麽容易就找到了线索,倒是意外之喜。
他微微颌首,“今晚我就住这了,劳烦舵主再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害,哪的话儿。”分舱舱主拍着胸脯,一脸豪气。
赵无眠将照夜玉狮子拴在剑宗分舱,转而又去了侦缉司。
侦缉司监管江湖,可不是衙门,若是寻常镇,碍于人不足,可能就只是往衙门安插几个侦缉司捕快就完事,当初晋地的临水便是如此,但常山这种规模的大城,自然不可能如此草率。
福满楼,一家平平无奇的客栈,但内里无论是掌柜的还是二,都是侦缉司的密探。
苏青绮坐在福满楼二楼的厢房内默默喝茶,白霜剑就平放在桌前,确保随就能拔剑出鞘。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是我。”
苏青绮开门,赵无眠里抱着几盒点心与热气腾腾的驴肉火烧站在门后。
苏青绮美目微弯,“怎麽还买了点心?”
赵无眠进了屋,将点心放在桌上,“你不是喜欢吃甜口的吗?”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而后又咬了口驴肉火烧,热气腾腾,劲道十足的驴肉让口齿间满是肉香。
苏青绮又笑了下,拆开点心盒,口中则:“侦缉司也有点消息,慕姑娘前天还去过定州,去门问了问京师有没有发生什麽事-看来咱们是找错了,定州在常山东北,慕姑娘一直往东去京师,就不可能再跑来位于定州西南的常山。”
赵无眠吃驴肉火烧的动作微微一顿。
慕璃儿走的时候,赵无眠还没抓到宁中夏,她自然会担心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幻真阁有没有搞事。
不过前天,也就是元宵,赵无眠觉得慕璃儿更多是因为元宵节比较寂寞,才找人问问自己的情况。
但这不重要,关键在于剑宗分舵和侦缉司怎麽两种法啊?
赵无眠可不相信是因为什麽信息有误,或是记错了这种理由。
常山这地方,不对劲儿。
苏青绮注意到赵无眠的神情不对,眨了眨美目,“怎麽了?”
赵无眠放下驴肉火烧,眉梢紧,琢磨少许,才道:“剑宗分舱与侦缉司,
必定有一方在谎——-不能去找沈姐了,可别把她牵扯进这档子事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