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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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逗玩!



    轰隆————



    一声平地惊雷般的乍响传遍方圆,城垛上的看客只觉一道黑影在夜空一闪而逝,枪魁腹爆起血光,砸去湖面,鄱阳湖骤然被炸开一圈不知多少丈长的凹槽,湖水则冲天而起形成巨浪。



    哗啦啦————



    水落下拍打湖面,一望无际的鄱阳湖随着两位巅峰武人的争斗波涛汹涌,四周看客无人出声,直勾勾盯着湖面。



    以枪魁的体魄,肯定不可能被直接一枪捅死事关自己的枪魁牌匾,定然还要挣扎一番吧



    随着冲天巨浪哗哗落下,鄱阳湖渐渐风平浪静,也不见半点争斗痕迹,好似这场武魁之战已随着赵无眠那招戛然而止。



    这是胜负已分了



    四周看客面面相觑,呆愣在原地,直到湖面忽的有了动静,他们精神一震,连忙眯眼瞧去,却是那匹跃去湖面的神俊白马在湖水里不断挣扎,惊得水四处飞溅,惊慌失措试图游上岸。



    显然白马方才单琢磨着帮自己主人,浑然忘了自己压根不会游泳这档子事。



    白马四周湖面浮现些许血色,旋即一道身上染血的黑影猝然冲出湖面,一持枪挑起马鞍以此拉马,一扛着一魁梧汉子落去岸边。



    “噗——咳咳咳————”



    上岸后两人一马皆是忽的瘫倒在地,咳嗽几声吐了几口水,才勉强缓过劲儿。



    萧远暮心头微紧,面上不动声色,眼瞧赵无眠安然无恙,心底才缓缓放松下来,紧随其后,便是杏眼深处那丝异彩。



    她不曾忘记,赵无眠此战可是为她打的。



    赵无眠浑身湿透,发丝贴在脸上,血色透过衣物,将青衫染红,方才的天罗枪,明显连他的体魄也没能承受住,肌肉拉伤,肌肤龟裂,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身上还在滋滋冒血。



    此乃天魔血解,摘星刀杂糅而成的一刀修罗与天罗枪混合的结果白了就是用快刀的运功法门来耍枪,是赵无眠在奈落红丝推演而来的招式。



    要想起个名字,叫一枪修罗也可,不过赵无眠向来不是很在乎这些,能败敌就成。



    当初在峨眉山,他用这刀对付唐微雨,事后便瘫了,如今将这法门用于天罗枪,副作用更甚。



    他的实力相比峨眉山明显强了不知多少,却也只能让这招的杀伤力更大,但副作用还是免不了。



    只能用奈落红丝与柳无尽在事后恢复得快些罢了。



    但若不如此,赵无眠也不会这么快击溃枪魁毕竟他心头其实冒着火呢,本来都要赢了,结果却因为兵刃缘故差点被反杀,自是拼命。



    由此,躺在他身侧的陈期远腹可见一拳头大的血洞,嘴角渗出血水,脸色苍白如纸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但剧烈起伏的胸膛还是彰显了武魁顽强的生命力。



    双目紧闭,也不知是不是失去意识,但即便如此,他里也紧捏着天罗枪不放。



    白马相对好一点,吐了几口水便缓缓站起身,浑身抖了几下甩着毛上水珠,便垂下脑袋,用鼻尖顶着赵无眠的脸。



    赵无眠剧烈喘了几口气,才勉强撑起几丝力气,抬拍了拍白马的侧脸示意自己没事,才开口道:



    “还打不打啊”



    陈期远不知为何笑了声,似是自嘲,“你那枪,比我快,比我强认输了。”



    实际上,别死,真要继续打,陈期远也不是没力气他还没到极限,这点伤甚至还会激起他的凶性与狠劲儿,当初在太原和乌达木厮杀时,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



    但他认输的法,却不是打不过赵无眠,而是因为赵无眠的天罗枪比他用的更好



    赵无眠偏头看了他一眼,稍显惊奇,“你这样的人,居然会认输我还以为你会和我打到死。”



    陈期远何等傲气,若是败给赵无眠,复仇无望,对他而言,与其一辈子活在赵无眠的阴影下,想替父报仇却一辈子求而不得,倒不如与赵无眠尽情厮杀一场,死得轰轰烈烈。



    好似流星,于夜空一闪而过,但每当它出现的时候,定然是夜空最亮的星星。



    若是不能替父报仇,那陈期远自认他至少也该死得像颗流星但此刻,他却主动开口认输了。



    陈期远睁开眼睛,又咳出一口血,双目稍显无神,望着夜空黑云与细密雨丝,低声道:



    “当初在太原,我教你天罗枪,是因为我知道,此去太原与乌达木厮杀一场,我未必能活,你习武天赋极高又不乏侠肝义胆,未来定是江湖顶尖。”



    “而我辈江湖中人,一生所求不过‘名声’‘侠义’‘传承’我作为枪魁,不缺名声,辈子所行所举,更称得上一个‘侠’字,仅有这‘传承’二字”



    陈期远顿了顿,继而语气复杂道:



    “无极天青黄不接后继无人,堂堂三宗六派之一,门下连个元魁都没有,单靠我,尚可风光几十年不过宗门此等俗世身外之物,我也不甚在乎,但我的武功,不能不管可惜,唉,偏偏那个人是你。”



    赵无眠知道陈期远的意思,自创的武功被他改良,超越,作为‘师父’,陈期远理应是欣慰的。



    可赵无眠并非陈期远的弟子,相反,他是杀父仇人的枕边人这种身份上的落差,反而让他失了心气。



    没有比仇人用他的武功打败他这种事,更让一个武夫心挫的了。



    赵无眠抬用背抹去嘴角鲜血,“所以你就认输了这可不像你”



    “放你娘的狗屁,认输归认输,但老子又没想死今晚你用天罗枪败我,归根结底不过我本事不够,技不如人,待回去,我自会精良枪法”



    陈期远眼一横,挺起身子,骂了几句脏话,继而又似失了力气,躺了回去,冷声道:



    “替父报仇,我现在是没法子,实力不够,但我的天罗枪,你却用得比我纯熟这口气咽不下去,等着吧,日后迟早再提枪寻你比试一二。”



    赵无眠笑了几声。



    白了,陈期远本来是想死在他中的,但赵无眠的枪法反倒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与武魁自尊凭什么赵无眠用他的枪法打败他



    滚他娘的,我不服,等回去要继续精进枪法,迟早找回场子。



    “现在不是我的对,以后更不可能是,放弃吧。”



    赵无眠和陈期远打归打,但明显也不愿这家伙直挺挺死在这儿,他能找到一个除报仇之外的执念活下去,自是乐于见得,便笑道。



    “老子好不容易找个活下去的盼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身后便传来飞身而来的破空声。



    陈期远自知来者是谁,眼角下意识抽了下,继而忽的闭眼装死。



    萧远暮飞身过来,并未搭理装死的陈期远,只是来至赵无眠身侧,俯身将他搀扶起来,简短问:“赢了”



    “嗯。”赵无眠也简单回答,而后笑了声:



    “但不过我这坎,他日后定不会寻你麻烦这么想来,也是一个让你日后离我不得的法子,谢谢你,陈期远”



    闻听此言,陈期远差点又吐了一口血,但在杀父仇家这幅狼狈模样,明显让他自尊受辱,因此依旧直挺挺装死。



    败了,那就干什么都是错的,现在即便他起身朝萧远暮放几句狠话,也只会显得他是如此可笑。



    萧远暮淡淡扫了眼陈期远便收回视线,她显然对羞辱败者没什么兴趣。



    若非赵无眠与陈期远有那么几丝情分在,她早便干脆利落砍了他的脑袋但现在嘛,陈期远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她将赵无眠搀扶上马,“有什么事待安稳下来再”



    萧远暮能看出来赵无眠已是近乎竭尽全力,伤势颇重,心中微急,想回去尽快疗伤。



    着,萧远暮又想拍拍白马脖颈,示意你这马今晚表现倒是不错嘛,可惜个儿太矮,抬起也够不到马脖子,只能作罢。



    蹄哒,蹄哒————



    白马又甩了甩身上水珠,向前踏着蹄子便走。



    赵无眠脑袋昏昏沉沉,眼前发黑,几欲昏迷,的确很想当场瘫过去,但陈期远伤势这么重,把他一个人留这儿貌似不合适。



    不仅仅是赵无眠有仇家,陈期远也有仇家的,万一被什么人趁虚而入砍了脑袋



    方才厮杀,无关对错,只有恩怨,打完后是否对陈期远置之不顾,便是‘侠’与‘匪’的区别。



    赵无眠便撑起几分力气,跃下马背,抬就跟拎鸡似的提起陈期远的衣领,翻身上马。



    萧远暮疑惑看了赵无眠一眼,顿知他还念及着与陈期远的那丝情分,心底不由升起几分不痛快。



    好歹陈期远和与她有仇不是



    结果便听赵无眠坐在马上,一提着陈期远,哈哈一笑。



    “陈期远啊陈期远,当初在太原,你跟抓鸡似的抓我,现在风水轮流装了吧”



    赵无眠表情痛快,显然此话发自真心他的心眼,和咱们的大离女帝可是一脉相承。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萧远暮闻言不由一笑,心底那丝不痛快顿时烟消云散。



    她轻松跃上马背,拉起缰绳,策马朝城内赶去。



    陈期远被赵无眠提着衣领,身子垂在马侧,堂堂武魁高被这样对待,也实属没办法马鞍上哪来那么多空位放他



    赵无眠这时候还没忘了他,已是很讲人情了。



    虽然有点侮辱人,但总好过被忘在湖岸。



    陈期远在心底自欺欺人似的安慰自己,可没等多久,赵无眠眼皮越来越沉,终是再没了力气,向前一摊,趴在萧远暮的肩头,昏了过去。



    啪————



    堂堂枪魁自然也便脸着地摔在地上,魁梧身形微微一颤,似是想弹起指着赵无眠的鼻子骂人,但一想到萧远暮就在身侧,只得强忍着装作不省人事。



    呼呼————



    晚风携着雨点,自趴在地上的枪魁身侧飘过



    似有些许凄凉感。



    “这战打得真精彩啊——”



    “不枉跑来庐山!”



    “未明侯如今又是刀魁,又是枪魁艹,真他娘的猛,为什么我不能这么这样”



    “我看你在想屁吃”



    萧远暮似是已带他入城,些许断断续续的闲言碎语传入耳中,但以赵无眠的昏沉意识,甚至都分不清这些话语的距离远近,是男是女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衣服脱去,似有一双在他身上游走,擦拭血迹,清理伤处,触感软呼呼的。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两道悦耳声线,这次赵无眠迷迷糊糊中能听出男女了毕竟他很熟悉。



    “伤势如何”



    “大多都是皮外伤,肯定不如我的伤势重,用柳无尽不出几天就能恢复。”



    “让为师瞧瞧咦你把他衣服全脱了”



    “不脱衣服怎么清理伤口你在看什么”



    “一眼就扫到了,为师还以为你至少会给他穿条短裤。”



    “你还看!”



    “你急什么我是他姨!从看着他长大,什么没看过”



    “他都二十多了,男女授受不亲,去去去,我帮他疗伤,你就别添乱了。”



    “你怎么这么我,我是他姨,有什么见外的唉,知道了知道了,别瞪我。”



    细碎耳语传来,断断续续,嗓音很好听,好似一首安眠曲,让赵无眠的意识很快沉入海底。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刺痛减缓,鼻尖好似萦绕着一股动人的清香,身上也暖呼呼的很是舒服。



    



    耳边又传来几句轻声耳语似的嗓音。



    “你抓归山那臭道士作甚”



    “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武功山和咱们有梁子不是既然见了,我还能让他逃出掌心不成”



    “也是,可是问出什么没有”



    “避世鞘并不在武功山,目前料想还在莫惊雪中,归一归元外出就是在找寻哈哈哈哈,莫惊雪此人,焉是随随便便就被玩弄于鼓掌间的人物归一归元这两臭道士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毕竟他们也不可能真这么简单讲避世鞘拱让给朝廷,只能他们错估了莫惊雪,而如今莫惊雪定然是在东海有意思,的东海此刻竟藏着九钟其二”



    “如此看来,为师是否该重出江湖,陪你们去东海一趟诶,怎么还没醒”



    着,身侧微沉,有人坐在床沿,抬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感温热又软乎乎。



    赵无眠想睁眼,可意识依旧沉重,好似在梦中醒来只能方才那一枪,还是太拼命,陈期远也不是什么任他拿捏的人物。



    但与这种级别的高厮杀一场,益处自也无穷,赵无眠有几分想将意识沉进奈落红丝继续练武的冲动,但身侧紧随其后的话语,却将他的心都勾了起来。



    “远暮,不知那偷梁换柱之策,无眠可是与你提起过”



    沙沙————



    赵无眠看似昏迷很久,实则时间也只是堪堪来到后半夜,未曾天明,纷飞雨点落在客栈的屋檐廊角,留有一丝细碎声响。



    庐山镇的市井百姓议论纷纷,讨论得热火朝天,想必很快未明侯战胜枪魁的消息就会传去五湖四海。



    但客栈附近,却是一片清幽,为了让赵无眠安心养伤,萧远暮直接包了整栋客栈,让他静养。



    客栈掌柜得知大名鼎鼎的未明侯住在这里,受宠若惊,恨不得把自己媳妇都叫过来伺候赵无眠,好‘得遇贵人’。



    萧冷月擒住归山,审问几句就将其打昏扔去让太玄宫弟子监视。



    庐山镇没有太玄宫分舵,但赵无眠要来此地对战陈期远,指不定出什么意外,因此萧冷月来时明显通知了不少太玄宫精锐来此掠阵。



    不过貌似并没有瞧见莫惊雪,归一归元等人的踪迹,这批精锐也就只能看管囚犯了。



    屋内点着灯火,陈设干净整洁,除了空中弥漫的些许药味外,并无异状。



    萧冷月处理好归山的事便来屋内照料,此刻穿着素雅青裙,扶着裙摆坐在软榻身侧,自赵无眠的额头收回素,犹豫片刻,还是想借着赵无眠昏迷的会,好好与萧远暮聊聊这事。



    萧冷月作为老江湖,自不似寻常姑娘那般扭扭捏捏,心头虽苦恼犹豫,但并不抵触和萧远暮敞开天窗亮话当然,和正主赵无眠聊这事儿的话,就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萧冷月再如何,总归也是女子。



    萧远暮站在桌前整理药箱,忽听此语,动作不免一顿。



    但情绪并未激动,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平静,“聊过。”



    萧远暮当时在临安初闻此事,心头虽怒不可遏,但私底下肯定没少想过这事儿。



    萧冷月微微颔首,轻叹一口气,面庞带着些许无奈,“那你意下如何”



    萧远暮合上药箱,站在桌前侧眼看她,并未冲动,语气只是有些惊讶,“你好像不太抵触”



    两女皆不是寻常女子,若非意外,肯定不会被情绪左右,自是稳重知性,如今是真正儿八经在讨论这事。



    毕竟这法子听上去好像有些儿戏,但不得不,这明显能作为反离复辰的大计,甚至是现阶段最好的计划。



    真以为谁都能爬上大离女帝的床啊赵无眠既然和洛朝烟有这层感情,自该以此为中心。



    萧冷月侧眼看向赵无眠,他身上缠着绷带,呼吸平稳,面容平静眼前这昏迷的男子,是她从看着长大的。



    她收回视线,“我是他姨娘,若是寻常时刻,自不会和无眠有什么,但此刻可不寻常,若非要为师生个孩子传承辰国皇室血脉”



    萧冷月饶是武魁高,气度非凡,神情也是古怪了些,“自己养大的宝,和他生娃娃,肯定比其他男人好不知多少番啊。”



    萧远暮闻言并未生气,只是柳眉蹙了下,来至软榻边缘坐下,想了想,“若你打心眼里不愿意,何必强求自己生个孩子”



    萧冷月支支吾吾,“若是打心眼不愿,倒也没那么严重,只是,只是毕竟我是他姨娘,心底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罢了。”



    萧远暮淡淡抬,示意萧冷月不用了,“两情相悦,顺其自然,肯定比为了反离复辰生个娃娃要好你总不能为了萧家,稀里糊涂就和他生孩子不是”



    萧冷月的神情柔和几分,萧远暮这是正儿八经在考虑她身为女子的幸福,而非什么劳什子的辰国公主。



    不愧是她养大的娃娃哈,知道体谅娘亲。



    此刻萧冷月和萧远暮聊此事,的明显都是心底话,因此她斟酌片刻,也便如实道:



    “哪有什么情投意合,我毕竟是他姨娘,感情虽然深厚,但肯定和男女事儿没关系只是若错过此次会,未来当真还会有‘反离复辰’的会吗



    不大势,单论你,此刻无眠横在你与朝廷之间,你当真还能如往日那般干脆果断吗直白点,现在哪怕把洛朝烟的脖子放你面前,你真能无视无眠,一刀砍下去”



    萧远暮沉默,实际上,早在曾冷月那会儿,她就有杀了洛朝烟的会。



    以大离现在的形势,洛朝烟一死,江山立马就得乱套,当即就得变成乱世乱世之中,自然最适合太玄宫默默发展,以谋大业。



    可她当时并未出,其实就已经明问题了。



    萧远暮并不是为了反离复辰便能倾尽所有的枭雄,又或者,唯独不能放弃赵无眠与萧冷月。



    她是人,又不是人偶,心中自有柔软处。



    萧远暮是如此,萧冷月自然也不例外。



    这就是现状,两人只能接受难不成她们还能逼走赵无眠,让彼此反目成仇不成



    又不是十几岁的年轻,怎么可能那么意气用事。



    萧冷月在江湖经历的多了,也便分外觉得什么功名利禄,国仇家恨,都不如自己的身边人重要。



    当然,这并不代表,国仇家恨就可以放弃。



    萧远暮听出萧冷月的话中意,便道:“所以你想和他生孩子”



    萧冷月神情更加犹豫,“别这么直白”



    “想还是不想”萧远暮逼问。



    萧冷月轻叹一口气,微微颔首,继而道:



    “虽然一时之间心底有些接受不了,但我怎么会抵触无眠呢若当真抵触,我压根都不会想出这计划



    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便是你,毕竟为师知道你们两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这才想问问你的想法,若你委实不愿,那为师日后决口不会再提此事。”



    这是实话,萧冷月都不愿为了反离复辰而让赵无眠为难,当然也不会为此伤了萧远暮的心。



    萧远暮知道萧冷月想法,面上并没太多情绪起伏,只是沉吟片刻,斟酌此事。



    屋内安静下来,唯有雨点啪嗒窗户的轻响断断续续在屋内回荡。



    萧远暮心中自然也在为难,自己养母和自己的情郎上床,是个女人都不可能接受,她虽是武魁,却也会吃醋,也会生气。



    但摒弃这些女儿家的心思,若萧冷月和赵无眠生了娃娃,赵无眠肯定不可能对萧冷月置之不理还是得娶回家。



    赵无眠对于萧冷月而言,会是如意郎君吗



    萧远暮开始为萧冷月的后半生考虑。



    她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门妖女,但本质是个满心柔情的人,只不过心底这点柔情,只留给了渺渺几个人而已。



    因此她道:“你无需顾忌我,他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除了他,这世道还有谁能配得上你若你决心要为萧家延续血脉,哪怕不考虑偷梁换柱之策,他也是唯一的人选。”



    萧冷月面庞错愕几分,便听萧远暮继续道:“但这种男女事,是否情投意合才是关键我接下来会旁敲侧击问问他对你是什么想法儿,至于师父你”



    萧远暮顿了顿,还是道:



    “总不能为了什么劳什子的国仇家恨,委身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不是等你什么对他有那层想法后,再谈此事也不迟,有我在,他哪有那么简单和洛朝烟成亲不着急。”



    萧冷月抿了抿朱唇,而后忽的一笑,“还是自己养的闺女知道心疼娘哈。”



    萧远暮一言一行,一直都是站在萧冷月的视角考虑萧冷月甚至觉得心底都酸酸的。



    唉,自己闺女对自己真好。



    萧远暮柳眉紧蹙,受不了萧冷月这肉麻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回应难得从她身上瞧见一丝局促。



    萧冷月看出萧远暮心底窘迫,也便扯开话头,转而继续聊起正事,茫然道:



    “我这辈子没喜欢过什男人,你要让我尝试着喜欢无眠具体该怎么做”



    萧远暮眨眨眼睛,这话倒是难倒了她。



    她与赵无眠从长大,日子一天天过去,顺其自然就喜欢上了,连她自己都不知自己是何时沦陷的。



    望着萧冷月好奇神情,萧远暮也不想什么顺其自然之类的话敷衍过去,便柳眉轻蹙想着法子。



    片刻后,她便道:“要不你先试试自己对他到底有没有那种那种感觉”



    萧远暮本来想‘情欲’二字,但终究难以启齿。



    情欲情欲,有情才有欲。



    有欲,自然也就有了动情的可能。



    不别的,单萧远暮,自从在临安故地重游后,彻底放开,若不是身体不允许,早便和赵无眠天天晚上黏在一块,嵌在一起



    若是萧冷月面对赵无眠一点情欲都没有,看他就像块木头,那还谈什么两情相悦



    萧冷月自知萧远暮的意思,大大方方颔首,并未多问,只是沉默几秒才忽的道:



    “你的那种感觉,现在无眠受伤,为师心底只有担心,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有额,感觉啊,要不等几日”



    等几日等去了天涯群岛,在苏青绮,慕璃儿,观云舒等人身边,再讨论你对他有没有情欲



    开什么玩笑话,这种私密事,萧远暮哪有脸让别家姑娘知道



    家丑不可外扬。



    萧远暮便直接抬,撩开赵无眠的被子,拨弄着,看向萧冷月。



    “你试试若心底有想法儿,那,那就是有感觉”



    赵无眠原先有些模糊的意识,忽的惊醒。



    但这时候睁开眼睛,明显不合适,本来两女已经快聊得出结果了,待他醒来,定然聊不下去。



    这事迟早直面,一直拖延来拖延去算什么啊



    他便继续装昏。



    萧冷月并不知赵无眠已经醒来,眼看萧远暮都如此大方展示自己情郎的身体,她自然也不会扭捏,只是顾忌着身为无眠姨娘的身份,行为举止不愿过火。



    她便只是抬眼打量着,几秒后啧啧称奇。



    “刚把无眠捡回来那会儿,我和酒儿姐姐还给你们两人洗过澡,那时候”



    萧冷月拇指与食指比了个距离,看了几秒,便似乎有几分怀念般伸出素。



    逗玩着



    显然,她以前肯定没少逗玩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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