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听闻远方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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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张臭嘴刚从厕所里出来,瞎哔哔啥?”鲁飞狠狠地瞪了曲博一眼,“老涛他是得罪你了,还是欠你钱了?”



    “他没得罪我,也不欠我钱。哎,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咋滴?鲁飞,你想两肋插刀,也要看看值不值?”



    “值不值那是我的事,用得着你在这里装大尾巴狼?”鲁飞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崔雨桐一看这阵势,赶紧把冲过来的鲁飞拽到了一边:“哎呀,都是同学以和为贵,和气生财啊!”



    于子涛放下筷子,扯过一张餐巾纸抹了抹嘴,提高嗓门:“飞子,别和畜生置气。反正那畜生的都不是人话,就当他放了个屁吧!”



    “你他妈敢骂我?\"



    曲博暴躁起来,一拳头砸在桌上,顿时把餐盘碗碟都震得噼里咣当乱响。



    “哎呀呀,畜生也叫个阿猫阿狗的。你听见我叫你名字了吗?”于子涛眯起眼睛。



    曲博气急败坏地吼道:“就你这个穷逼样,坐到这里都是对同学们的侮辱,你他妈赶紧滚!”



    “呲牙咧嘴的狗,穿上衣服就以为自己是人了?”慢悠悠起身的于子涛,握着半瓶酒走到曲博跟前,侧头闻了闻,立马一捏鼻子。



    “咋和那个到处拉屎的泰迪一个味?看来是真的狗啊!”



    所有人都一脸惊愕地看着于子涛。



    甚至还有人发出了嗤笑声。



    “你他妈的找死啊?”被激怒的曲博一脚踹翻靠背椅,一个箭步就往上冲,“看我今天不削死你个垃圾!”



    汤晓丽和鲁飞赶紧起身,一个拉住曲博的袖子,一个抱住曲博的腰。



    “疯狗要开始咬人了?”于子涛冷哼一声,“没有缰绳的狗,就是太狂躁劝你最好中午出门,不然早晚都得挨抽!”



    “你你你他妈”曲博面目狰狞,伸就要抓桌上的酒瓶。



    “曲博,别激动,别激动”汤晓丽赶紧劝道,“于子涛,少两句吧”



    于子涛没搭话,仰起头一个劲地往嘴巴里灌酒。



    一桌的同学看到这一幕,有人摇头苦笑。



    有人窃窃私语,别看这子现在软得跟柿子一样,当年在学校也是个刺头。



    扔了空酒瓶的于子涛,拍了拍胀鼓鼓的肚皮,打了个酒嗝,摇头晃脑道,“感谢班长的盛情款待感谢那位拍视频的女同学感谢tv感谢田园”



    他晃晃悠悠地冲崔雨桐一抱拳,转过头朝向众人拱:“影响了大家吃饭看戏的心情,抱歉了各位有会一定赔罪拜拜”



    于子涛步履踉跄,左摇右晃地出了包间门。



    “他妈的什么玩意儿?穷酸样还装逼!”身后传来曲博阴阳怪气的咒骂声。



    “老涛,没事吧?我送你回去。”



    鲁飞从包间里跟了出来,一把搀住于子涛的胳膊。



    “没事,我这心可是钢铁做的。你进去吧,他们都等着你”



    “真没事?”鲁飞皱眉问道。



    已走到拐角的于子涛,头都没回,抬起胳膊朝后摆了摆。



    



    走出田园山庄大门,一股冷风打着旋,迎面扑来。于子涛伸展了一下身体,又打了个酒嗝儿,大踏步朝那辆破旧的共享单车走去。



    \"于子涛!\"



    就在他即将跨上黄车的时候,突然有人喊他。



    于子涛扭头一看,是汤晓丽,她正快步地追了上来。



    \"汤大老板,有事?\"



    \"啥老板不老板的,给自己打工而已。”汤晓丽犹豫了一下,随即抬眼看着他,“于子涛,还记得当年你在学校,给一个人写过情书么?\"



    情书?我有那么无聊么?



    于子涛心里思忖着,摇了摇头,“不记得!”



    汤晓丽瞪大了眼睛:“就是那个女孩啊!”



    于子涛一脸茫然:“我真的不知道是谁。”



    \"你还记得我同桌不?”汤晓丽拍了一下脑袋,“就是还没有分文理科的时候,坐你前排那个穿淡青色t恤衫的,长的很好看的女生。\"



    于子涛心头猛地一震。



    但他立刻又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你同桌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雪是不?”



    



    “杏雪!她叫杏雪啊!”



    杏雪,应该是取自明朝崔淀写的春日:杨柳依依江水生,杏花如雪落无声。



    曾经多少次让于子涛辗转反侧,如今依旧念念不忘的这两个字,早已刀凿斧刻般深入了骨髓。



    “你也知道,当年在班里我就是个呆瓜”他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一个木头,会给一朵紫罗兰写情书吗?”



    “是匿名写的。”



    汤晓丽盯着于子涛,那眼神像一把刀子直刺他的内心。



    “当时杏雪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虽然没有名字,但一看就知道是你的笔迹。”



    于子涛一愣神,眼里闪过一丝恍惚。他呵呵一笑,脸上却挂满了悲凉。



    “那年你在文科班。因为你作文写得好,语文课上常被当做范文,所以我对你的字迹很熟悉。”



    汤晓丽转过头,看向远处昏黄不明的街灯:“可能是当我面不好意思吧你的那张匿名贺卡,被她扔了



    于子涛搓了搓冰凉的,叹了一口气:“你追这么大老远,就为了这事?”



    “杏雪在上海”



    汤晓丽扭过头,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她过得并不好如果你有心,就去看看她吧!”



    于子涛沉默了。



    夜风突然寒凉如冰水。



    他没有理会汤晓丽转身时那冷冽的眼神,一个人推着自行车默默地前行。



    本以为那个绚烂沉静,如紫罗兰般的女孩,会有一个繁花似锦的前路。即使平淡如水,也应该比一般人幸福。



    难道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吗?



    这一刻,于子涛就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茫然,又不知所措。



    昏黄的街灯拉长了他寂寥的背影,黏稠的夜色窒息了他浅薄的呼吸。



    那年元旦晚会,为暗中保护她,在漆黑的巷口里,他被几个混混开了瓢



    那年五四青年节,为了一张她的画像,他砸了宣传栏的玻璃,被学校警告记过



    那年国庆歌咏比赛,为了维护她的过失,他站上讲台与全班为敌



    那年她不告而别,他像一只狂奔的疯牛,在四百米跑道上,肆意地折磨着自己直到大汗淋漓,衣衫湿透,才喘着粗气像条死狗一头栽倒在草地上。



    



    一个在别人眼里的怂包,只要在他面前提及那个名字,就立马变成了扎的刺猬。就像是一只地上的癞蛤蟆,傻傻地保护着天鹅的羽毛。



    可笑又可悲。



    一直被人惦念的人,应该是幸福的。



    虽然你感受不到片刻的温存,但是你的名字总是被他用笔尖撰刻在纸上,更是用深情刻在了心上。



    可是这一切都成了昨日黄花,那个本该幸福的人却不幸福。



    他于子涛又凭啥去见她,让一只癞蛤蟆去安慰受伤的天鹅?



    于子涛忽然有些愤愤然。



    “汤晓丽是不是有病,杏雪过得不好,和我有个毛关系?写了个情书,就得对她负责啊?”



    当年他在学校的一腔孤勇,确实和杏雪有关,可人家正眼瞧过他吗?



    那只是一个傻瓜自作多情的单相思而已,杏雪那么高冷的一个女神,哪会和他有交集?



    之所以这么些年来念念不忘,是留恋那份青春的回忆罢了。



    再,现在他有了张雨鸽,也不该有非分之想。



    七八年了,杏雪也是有家有儿女的人,她过的得好不好,那是她的家事。



    自己横插一杆子,是想棒打鸳鸯散,还是想旧情复燃?



    “我与她既不是鸳鸯,也没有旧情。为什么去看她?这汤晓丽有病!真有病!”



    于子涛一个助跑,如骑马般跃上自行车,双脚猛地一蹬:“嘚儿驾”



    自行车如一道黄色的闪电,眨眼间便刺破了这粘稠的夜。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