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蔫驴踢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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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疯子,我等了你十二年,今天全他妈还给你!”



    一把将碗里的面皮连汤带水泼到潘峰脸上,于子涛折断里的筷子,就扎进了潘峰的背。



    面皮里的辣椒水流进眼睛里,蛰得潘峰嗷嗷叫,背上的筷子更是扎得他鬼哭狼嚎。



    “潘疯子,接着干呀!刚才的气势呢?嚣张劲呢?”



    于子涛啪啪地拍打着潘峰的脸:“看着是个男人,你不中用啊!”



    “于子涛,我他妈废了你”



    潘峰抬抹掉脸上的残渣,从腰后抽出一根甩棍,就往于子涛头上抡。



    一下,两下,三下



    “你个怂蛋没吃饭咋滴,用点劲啊”于子涛面带微笑,任由甩棍在头上乱砸。



    鲜血从头顶滑下来,顺着鼻梁流进了嘴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冲大脑。



    旁边的食客吓得连连后退,就连店里的老孟头也跑出来要去拉架,却被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瘦高男人挡住了。



    于子涛舔舐着嘴角的血渍,突然面目狰狞:“该我了!”



    他抬起胳膊挡住下落的甩棍,攥紧拳头就狠狠捣在潘峰的肚子上。



    潘峰一个吃疼,刚弯下腰就被一胳膊肘砸在了后背,一下,两下,三下



    他一把揽住于子涛的腰,往前使劲一带,两人都倒在了地上。



    于子涛比较瘦,被潘峰骑在身上挥拳乱打,却依旧面带微笑,毫无痛苦。



    就连一向骄横惯了的潘峰,都没料到这个蔫不溜秋的家伙这么难缠。



    “嘿嘿又该我了!”



    于子涛桀然一笑,眼神里透着刀剑般的冰凉。



    潘峰一听这话就头皮发麻,他妈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打不死的强吗?!



    还没回过味儿来,于子涛已哧溜一个侧转坐起半个身子,狠劲一脚就踹到了他的肋下。



    疼得潘峰面目扭曲,一刹那就没了攻击的能力。



    于子涛扑过来,薅住潘峰的头发,就开始狂扇耳光。



    “要赔球是吧,这一巴掌就是!要赔窝囊气是吧,这一巴掌也是!要赔你妈是吧,这一巴掌还是!想踢靓女是吧,那就再来一巴掌”



    大耳刮子咣咣地抽在脸上,就像拿着鞋底子拍树皮一样过瘾,看得旁边的两个姑娘都觉着脸皮子生疼。



    “知道足球踢到脸上有多疼吗?这一脚就是!”



    “啪!”



    话音刚落,于子涛一脚就踢在了潘峰的腮帮子上,一颗牙齿脱口而飞。



    潘峰瘫软在地上,无力地呻吟着,此刻他的心里应该是无尽的懊悔。



    自己没事接那五千块钱干啥?



    特么的软柿子没捏着,捏了个扎的刺猬!



    比起十年前的年轻气盛,这次于子涛是留了一的,当年如果真找了他的事,八成书包里的半截砖头,早就在潘峰头上开花了。



    “潘疯子,不管你今天是故意还是无意,以后再惹我,我就踢死你!”



    于子涛吐掉嘴里的血腥味,掏出一百元扔给抖抖索索的老孟头:“面皮钱和凳子钱。”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用袖子抹了一把灰土,塞进裤袋里。



    一众看客忽然惊醒过来,叽哩哇啦的,有人开始喊叫着要报警。



    戴鸭舌帽男子大声嚷嚷起来。



    “躺地上的那人拿凳子砸人的时候,你咋不报警?这会儿装什么烂好人?”



    “就是,拉偏架也没有这么拉的典型的欺软怕硬!”



    



    人群里有人附和:“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欺负老实人,就该揍”



    一个中年妇女动了恻隐之心:“躺地上那人会不会死了?打个20吧”



    鸭舌帽男子反唇相讥:“那个瘦子才叫惨,甩棍呼到头上,满头满脸都是血,你看不见呀?”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挑起了大拇指:“以牙还牙死扛啊,伙子是条汉子!”



    也有人兴奋地喊叫:“我靠!吃个面皮还看了一场功夫片,这钱花得忒值”



    于子涛一心想回去看盘,懒得理会众人的瞎咧咧,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往外走。



    忽然从人群一侧闪过来一个身影,里还提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于哥,我来晚了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对不起啊!我”



    冯瑶满脸的愧疚和紧张,就连提袋子的都在微微发颤。



    “好戏结束了”于子涛面色淡然,“你来得可真巧啊!”



    “于哥,这是个误会我我没想到会这样”



    “误打误撞,我活该就被揍了,是吗?”



    于子涛嘴角闪过一抹冷笑:“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真特么有意思!”



    “呸!”



    他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扶起歪倒在路边的黄车,抬腿上马,慢悠悠地蹬着脚踏板离开。



    留下一帮大眼瞪眼的吃瓜群众,围着冯瑶和地上的潘峰指指点点。



    一位老大妈最先开了腔。



    “这位姑娘,你朋友为了给你占个位儿,才和别人发生的摩擦你要是来早点,也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



    “可不是吗?她男朋友被人狂砸好几下,血流得哗哗的,都没还,真个硬气得很哩!”



    一个中年妇女随声应和道。



    “这伙子可是个愣头青,过去有句老话,蔫驴踢死人今天算是见识了。”



    “恶人就得恶人磨!”



    一位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大爷,摸了一把山羊胡。



    “你看躺地上那人一上来就出口成脏,还是他先动的,要我啊,再给他来几脚都是轻的。”



    “大爷,看不出来您还嫉恶如仇啊,哈哈”



    “我年轻时候当过兵,最恨这种欺软怕硬的怂包蛋!”



    “哈哈”



    围观的吃瓜群众一阵哄堂大笑,把躺地上装死的潘峰羞臊得脸像个猴屁股,恨不得找个蚂蚁窝钻进去。



    从看热闹的人堆里溜出来一个人,他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虎口处的黑色蜘蛛很是刺眼。



    他走到街道口,朝左右看了看,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离去。



    两分钟之后,从另一侧钻出来一个矮壮男人,拿着嘀咕着什么。



    冯瑶心里空落落的,像个傻子站在场地中央,有些无地自容。



    她努力挤出人群,想打个电话给于子涛解释,却觉得苍白无力。



    自己明明就是那个钓鱼的诱饵,一切皆因她而起,离奇的巧合只能越描越脏。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很多。



    期望还没实现,就变成了失望。



    她脚步沉重,深一脚浅一脚得往前走,回麻将馆吗?



    一堆浮尘缭绕里,麻将馆终究不是她渴望的那个家,可她心里的那个家又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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