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环顾一圈,墨长生话锋一转:“各位武林同道,此子乃是与曹少钦为伍的邪魔外道,我们也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他既下了决心,我们何不成全了他?”
“墨道长的不错,邪魔外道人让而诛之,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大伙儿一起上,一人一刀也能将他砍成肉泥。”
“对,一起上,杀了他。”
“格老子的,那么多人还怕一个毛头子,传出去日后还怎么混?不怕死的就跟劳资一块上。”
墨长生的怂恿显然达到了目的,一时间群情激愤,相互传染,各个拔出兵刃,大喊大叫着齐齐冲出。
近万龙套在这山谷之内,围成一圈圈肉墙,宛如蜜蜂般蜂拥而来。
下一刻,却见惊奇双目猛地睁大,眼中寒芒一闪,背后长剑倏然出鞘,掌在剑身上划出一条血痕。
原本晴朗的地,瞬间风云变色,一道道耀眼雷霆轰然垂落人群,仿佛是一颗颗重型炮弹次第炸开,一个个龙套转眼就被炸成了几截,无一生还。
“咕噜!”
曹少钦等人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此时此刻他们方才知道,当初在龙门客栈之时,惊奇完全就没出几分气力。
那可是近万龙套啊,就是一万根甘蔗让你来砍,也得砍半啊。
这尼玛的几个惊雷就给搞定了?不是妖怪又是什么?
三派掌门彻底懵逼了,看着四周遍地的尸体,神色彷徨,似在梦中,墨长生与临沧狠狠一咬牙,也顾不得什么名声面子,二话不,身形一纵,一左一右,拔腿就跑。
“现在想走,不觉得太晚了么?”
惊奇身如柳絮,随风而荡,一步三丈,竟是后发先至,五步便追上了临沧,剑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冲而起。
血浪翻滚间,惊奇双一折,剑身猝然断成无数碎片,随之屈指连弹,碎片破空而去,转眼就到了墨长生身后,将他刺成了一个筛子。
“阿弥托佛。”
静安师太面色古井无波,内心平静,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反而不再惧怕了,默默念起了往生咒。
“师太果是方外高人,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在下佩服。”
惊奇抚掌道:“师太,你回去吧。”
八抬大轿再次起步,经过遍地伏尸的山谷。
这一次,他们一路上到是再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一帆风顺的到达了京城。
但,江湖却乱了,乱成了一锅粥。
前往围剿曹少钦的江湖势力,除静安师太一人外,尽皆阵亡。
而凶却仅仅只是一个人,举抬足间就覆灭了近万人。
当然,对于这样的法,下九层九的人都无法接受,他们认为这是夸大其词,必然是因为曹少钦调动了重兵所为。
可当他们赶到事发地一看时,却发现现场只有江湖势力的尸体,朝廷军队也不过区区数百人。
于是,下震惊,一个名字浮出水面。
惊奇。
无论是客栈,酒楼,抑或是烟花之地,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谈论最多的就是这个充满魔幻色彩的名字。
一些书先生,更是添油加醋,虚拽惊奇的平生来历,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是夸大。
到了最后,甚至有人认为,惊奇乃是海外蓬莱踏足凡间的仙人。
这一消息过了没多少,又一重磅炸弹轰传下。
朝廷圣旨颁下,立惊奇为国师,代理圣上处理朝中一应大事务。
而皇帝陛下,则是退居幕后,不问朝政。
此消息一出,一时间朝野震荡,举世皆惊。
惊奇,惊奇,又是惊奇。
这个名字甫一出现,就一次次牵动着所有饶心。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其中的阴谋,不但皇帝被控制了,就连昔日权倾朝野的曹少钦也被收服了。
但很快,京城城墙上就挂起了曹少钦的人头,在人头的一边,贴了一张足有三万字的告示,其上列举了曹少钦三十五条罪状,实是罪恶滔,万死难辞其咎。
很显然,这是过河拆桥。
如果这些消息还能让世人接受的话,那么半个月后在紫禁城内,皇帝退位,金镶玉登记为女帝,则是让人神经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
朝堂百官,尽皆制止,却都被一道道雷霆炸死。
国师代圣昭告,此乃顺意而为,但凡有逆行事者,必遭谴。
一时间,人人惶恐,不敢再有怨言。
于是,传承一百五十年之久的明朝,结束了属于她的辉煌。
金国诞生,以女帝之姓为国号,下莫敢不服。
嵩山少林寺,武林第一大派,千年传承,佛教圣地。
山脚路,无数香客一步一拜,诚心礼佛。
惊奇视若无睹,自香客间穿行而过,一步三丈,不多时便到了少林寺外。
咚!
一声钟响,传遍嵩山。
一行僧众自寺门内鱼贯而出,领头的一位大和尚双合十,施了个佛礼:“阿弥托佛,贫僧玄悲,国师驾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惊奇还礼道:“大师乃方外高人,无需在意这些凡尘俗礼,本座今日前来少林,只为入贵寺藏经阁一观。”
闻言,一众和尚尽皆失了颜色,可碍于对方身份,心下虽然恼怒,却也不敢多言。
玄悲眉目低垂,缓缓道:“藏经阁乃敝寺历代典籍存放之地,不便让外人入内,还请国师见谅。”
“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下之大,无不是朝廷所樱”
惊奇目光转历:“本座即为国师,代圣理国,难道也算是外人么?还是少林有意脱离金国?或者是要行不轨之事?”
“这”
玄悲目光呆滞,惊奇安下的罪名实在太大,甚至有意往造反的意思靠拢,少林虽是江湖顶峰的存在,但与朝廷这个庞然大物相比,只能算是巫见大巫,强硬的态度对少林来,没有一点好处。
千年传承,不可不心啊。
一声叹息:“既然如此,国师便请吧,只是阁中藏书只可观摩,不可抄录。”
“这是自然。”惊奇面带笑容:“大师如此通情达理,本座定会禀明圣上,为贵寺修筑金身。”
“国师有心了。”玄悲一扬:“国师请。”
惊奇倒也没有再客气,随玄悲入了寺门,在寺内拐了足有七八个弯,方才来到了藏经阁内。
藏经阁空间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立着一面面书架,一卷卷尘封已久的经书摆放在上面。
惊奇目光如炬,自书架间穿行而过,寻了半,方才找着了存放少林七十二技的位置。
自打他穿越以后,记忆力便增加了十倍不止,差不多已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卷经书稍稍一翻,不需半刻钟的功夫,便全以牢记在心。
少林七十二技,乃是千年来,诸多高僧武学之结晶,又经后来之人不断改良的武学典籍,每一门都堪称江湖顶尖,但凡能参透其中一门,便可纵横下。
若是能同时精修三五门之多,足可问鼎下第一的宝座。
正因为七十二技的高深莫测,千年来无一人可同时兼修,最多者也不过十三之数。
哪怕是那位传中隐身藏金阁一辈子,堪比bg存在的扫地僧,也做不到全部兼修。
少林武学,最出名的当属易筋经,其次便是洗髓经,七十二技的名声虽然稍逊一筹,但其珍贵之处,并不在二经之下。
惊奇一面翻看,一面记忆,同时也在心里默默演练。
两个时辰后,惊奇出了藏经阁,在寺内的客房入住,潜心修炼。
一晃三月过去。
这三个月里,惊奇闭门不出,平日的食水皆是一个沙弥负责派送。
这一日,玄悲讲完早课,少林武僧在广场上排开一线,修炼拳脚,忽闻客房方向传来一声震巨响。
众僧皆是一惊,慌忙赶去,一瞧之下,骇然失色,原本崭新的房舍,竟成了一片废墟,一道身影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玄悲目光复杂的看着那道身影,良久后微微一叹:“国师纵之姿,大地大,却无一人可与你相提并论。”
他已看出此处废墟,乃是七十二技之一的拔山功所为。
“大师过誉了”烟尘散去,惊奇缓步而出,向玄悲施了一礼:“久闻大师三十年精修拈花指神功,已达如火纯青之竟,本座斗胆,想向大师请教一二。”
“不敢。”玄悲心知无法退却,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惊奇竟能在短短三月时间,修成拔山功与拈花指,这样的修炼赋,可是闻所未闻。
要知道他单是在拈花指一技上,就苦心专研了三十年之久啊。
“请。”
“请。”
话音落下,玄悲袍袖一收,右一旋,作出拈花姿态,一时间风吹草动,飞沙走石。
再观惊奇一方,衣袍无风自动,势如出一辙,随即拈花一指点出,破空而来。
双指在下一刻相触,波的一声,一触即分,双方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玄悲合十的在微微颤抖:“贫僧认输了。”
“大师谦虚了,应是不分胜负才对。”
惊奇含笑道:“大师的拈花指,本座已经领教过,可三堂六院九位首座的绝学,却是未曾见识,据他们精修的绝技亦不在大师之下。”
“什么?”
玄悲这一惊非同可,双目圆睁,不可思议道:“国师之意,是你也已修成了九位首座之绝技?”
“正是。”惊奇语中略显失落:“只可惜时间太短,七十二技之中,尚有八技未能学全。”
噗!
玄悲一口老血喷涌而出,仿佛见到了鬼一样,瞪着贼大的一双眼看着惊奇,了一句平生从未讲过的话:“p!”
三日后,江湖再起传,武林第一大派,千年传承少林寺,武功与辈分最高的九大首座联,却被当朝国师以同样的绝技,一一击溃。
自此,一代武林神话,冉冉升起,惊奇之名,传遍宇内海外,举世瞩目。
江湖百晓生更是明言,国师乃千年以来,下最强者,纵然还不能算是旷古绝今,却也很难再被后来者所超越。
单是同修少林七十二绝技这一项,已可算是前无古人,至于漫长的未来有没有来者,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称。
自他一剑出江湖以来,短短半年时间,先是以一己之力诛杀万名龙套,后斩曹少钦,废旧帝,自而扶持女帝登基,掌万里河山,控下臣服。
如此丰功伟绩,纵览古今三千年,却无一人可与之相提并论。
毫不客气的,但凡是有点心思的年青人,无不是将之视为偶像,亦是一生追逐的对象。
不少好事者,都想一探惊奇来历,他的武功城府,以及修炼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几有逆之意,若能找到其根源,或许可借疵到难以想象的缘也未可知。
只不过,这些人穷尽毕生资源,却是一无所获,能找到的源头,便是半年前龙门客栈的只破千军一役。
”或许,他真的便是海外蓬莱踏足凡尘的仙人吧。“
不甘心的人们,只能用这种假设来诓骗自己,自我安慰。
长江沿岸七十八派,三十六帮,更是组成联盟,欲擒下惊奇,迫他交出一身所学,但太原城外的一战在他们心中埋下了恐惧的种子,联盟虽成,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武林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罢了。
武当,道家圣地,武林中仅次于少林的存在。
但武当与少林不同,一门上下也仅有三十余人。
就是这三十人余,却撑起了整个武当的声明威望,可是无一弱者,人人技精艺绝。
掌门人灵虚子,据传乃是自张三丰之后,武当最为杰出的武学人才,自十三岁出江湖以来,未曾一败。
昔年魔教猖獗,不可一世,年仅二十澳灵虚子,一人一剑独闯山,诛杀魔教五百余众,三招便取了教主萧惊寒首级,自此魔教溃散,一蹶不振。
只可惜灵虚子自三十五岁以后,就不再涉足江湖,四十年来隐居武当,不问世事。
若非如此,以灵虚子年轻时的疾恶如仇,曹少钦又哪里能蹦跶如此之久?
甚至在不少人心中皆是认为,举今下,尚能与惊奇一战者,唯有灵虚子一人。
青翠松林之间,惊奇一身白衣,身不着刃,只有一只酒壶系在腰间,好似云游下的诗人墨客,神态休闲,步伐平缓,一路行来,遍赏美景。
此时此刻,惊奇想到的却是前世的一首喊麦:”一人我饮酒醉“
武当山钟地之灵秀,素有仙山美名,山顶紫霄宫,一座道观之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双目微闭盘坐在蒲团之上,结了个道家修行势,一呼一吸间,都似隐含武学奥义。
某一刻,老人微闭的双目缓缓睁开,一缕精芒稍纵即逝。
他颔首看往山下,轻轻一叹:“既然来了,便请上山吧。”
衣缺破风声中,惊奇仿佛是一片随风而荡的落叶,轻若无骨般飘荡而来,负立于门外:“可是灵真缺面?”。
灵虚子长身而起,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子便像是瞬移般突然间出晾观。
两人面对面而立,相互打量,良久后,灵虚子叹然道:“老道虽早已不涉江湖,却也知国师大名,今日一见方知更胜闻名,老道惭愧,虚活七十八载,原来世上更有人。”
“真人谦虚了。”惊奇顺势来了波商业互吹:“久闻昔年张三丰张真人,纵横下无敌,聚毕生心血自创了一套太极拳与太极剑,而灵真人乃是继张真人之后,最能透彻这两部旷世武学之人,本座今日前来,便是为了请教一二。”
“国师纵奇才,年纪轻轻一身修为便已达至登峰造极的境界,请教二字实不敢当。”
灵虚子乃不世出的奇才,四十年前便隐有下第一的势态,只不过他在锋芒最盛之时,选择了隐退,四十年苦心钻研,武学成就到了哪种地步,谁也之不清。
但无论如何,灵虚子的实力之强,是毋庸置疑的。
惊奇不置可否,袍袖一扬,一掌轻推:”真人请。“
灵虚子面色淡然,身上道袍无风自动,双缓缓挽起了一个太极拳起式,推至胸前,背朝外,双足分开平校
这套动作看似轻缓无力,随便一人都可在拳势未起之前,一拳将至击倒,实则乃是攻守兼备的绝技,在拳势将行未行之际,任你攻势从何处而来,都将融化在其双之间,无从使力。
灵虚子乃不世出的奇才,一身武学修为放在龙门世界,足可算是震古烁今。
七十八载的积累非是常人所能比拟。
若没有惊奇的到来,或许他的一生都是不灭的传奇。
只可惜他的传奇终归是要在今日被打破。
太极拳势将起之时,也是他攻守最为严密的时刻。
但惊奇却偏偏要在此刻发动进击,他想要看看灵虚子是否真有传闻中那般实力。
一只拳头挥出,没有丝毫花俏,仿佛是一个三岁孩童不经意间的随一拳,便是江湖上学过两把式杂技的艺人,也能看得出,这一拳实没有半分武学架势。
但灵虚子原本平淡的神色却突然凝重了起来,即将圆满的拳势倏然一变,双掌成拳,由极缓转为极动,一时间拳影纷纷,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同一时间,惊奇的一拳亦是到来,毫无犹疑的撞击在那道‘墙’面。
一声轻响,好似打碎了一面镜子,拳头过处,‘墙’面猝然崩裂,灵虚子的拳势一滞,眼中瞳孔一缩,身子忽然倒退了丈许,旋腰一扭,一柄软剑迎风抖动,脚下步履平稳,三尺秋水随身而动,刷刷刷三剑挽起漫空剑花,再度朝着惊奇点杀而去。
惊奇建功的一拳收势,酒壶似被一道无形丝线所牵引,自腰间移至身前,屈指一弹,一线酒液自瓶口攒射而出,仿佛是化作了一道酒剑,点在灵虚子袭来一剑之上。
三尺秋水在此时好似豆腐一般软化,崩裂成无数碎片。
酒剑穿越碎片,眨眼而至,灵虚子只感一股前所未有的危弥漫全身,身体本能般的后退,飞射入道观之内,探一抓,一道三清塑像隔空飞来,抵在酒剑之前。
下一刻,塑像一颤,碎裂成无数块,朝四面八方飞射而去,酒液随之洒落。
灵虚子目光呆滞,心中涌起惊涛骇浪,默然良久,一声叹息:“国师之力,当十倍与我,老道认输了。”
“太极拳劲本座也是佩服的。”惊奇淡然道:“不知本座能否借阅一观?”
太极拳经乃武当秘典,自然是不会轻易借给外人,但惊奇一身武学修为之高深,纵然得到了拳经,也不似凡夫俗子那般有大作用。
更何况对方的身份乃是当朝国师,少林况且不敢与其樱锋,何伦他人丁单薄的武当?
灵虚子几乎没有考虑,直接是将两部旷世绝学交了出来,也不打算留对方吃饭,道了一声后会无期,就将那瘟神打发下了山。
一个人,骑着一匹马,饮着一壶酒,慢悠悠的行走在官道之上。
惊奇随意翻看了一遍太极拳经,不由感叹昔日张三丰的纵之资,灵虚子钻研七十余载,只怕连他的十之二三都未达到。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倏然响起,一行两骑由远及近,风驰电骋间,眨眼接近惊奇身后。
“闪开。”
当先的一名红衣女子一声咤喝,一扬马鞭,不由分的便朝着惊奇拍打而来。
惊奇眉梢一凛,一只直接抓向了挥来的鞭子,探囊取物般一把抓住,扬一甩,似有千钧之力,那红衣女子惊呼一声,整个人便从马背上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弧线,重重摔在官道一侧的黄泥地里。
前一阵子刚好下了一场雨,黄泥地本就稀松,红衣女子一摔一滚,顿时就成了一个黄泥人儿,仿佛是远古时期,女娲娘娘亲捏的泥人。
吁——
后方的骑士眼看情况不对,立时拉住缰绳,骏马猝然停下,马蹄不由得人立起来,一名颇有几分阳刚之气的男子自马背飞身而起,一纵三丈,落到那黄泥人身侧,将之心扶起,关心道:“芙妹,你没事吧?”
芙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仿佛是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咪,暴跳如雷:“你个杀千刀的憨货,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还不快点将那个该死的狗贼给我杀掉,不对,将他拿下,我要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