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来势猛烈，像给石城形成一道白色的笼。

    由于火力发电站出了故障，石城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没有丁点光亮，风雪的呜咽声吞没了整个城市。

    公寓里。

    张玉怔怔发呆。

    张青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原本只有风声呜咽的夜晚多了些杂音。

    张玉拿出，一直没有信号，没有人知道这场暴风雪要经历多长时间。

    张玉叼着烟，吐出一口迷茫和孤独的烟雾，喃喃自语：“弟弟，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帮调查局的混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咱俩从相依为命，你还记得时候你想吃肉，我为了让你吃肉，做了人生的第一票。”

    “那是我第一次抢劫，抢劫了三个人，当时的画面我还记忆犹新，他们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他们，可是我想起你渴望肉的眼神，还是杀了他们。

    “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岁，你也只有十岁。”

    “那天晚上，你喝着香喷喷的肉汤告诉我，有哥真好。”

    张玉擦掉了眼角的热泪：“不知不觉，你都这么大了。”

    “你还没结婚，还没有家庭，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哥心里难受。”

    “哥一定会给你报仇，一定会让那些混蛋付出代价！！！”

    张青一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嘴里吃着指，双目无神看着外面。

    张玉攥紧双拳

    

    三天后，暴风雪已经结束。

    石城被风雪摧残的不成样子，零星的几棵树木被寒风吹的东倒西歪，汽车陷进深深的雪坑里，需要几个人合力才能把车刨开。

    张玉裹紧身上的棉服，晃晃悠悠的走进一家修车厂。

    修车厂里不见丝毫人影，到处都是拆下来的各种汽车零件，一个被拆成废铁的丰田的轿车扔在中间。

    张玉喊道：“有人吗？”

    “人都死哪儿去了？”

    一个剃着光头的男人擦了擦上的油道：“谁啊，谁一大早嚷嚷啥啊！”

    光头看见张玉惊声道：“张哥，你怎么来了？”

    “稀客啊，来，赶紧喝口热汤，外面太冷了。”

    张玉沉声道：“汤就不喝了，找你有点儿事儿！”

    “厂里的人都在吗？”

    “都在，都在。”

    “老黑啊，我就直了，我弟弟被人整成智障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需要你帮忙。”

    老黑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怒吼道：“妈的，整你弟弟就是整我弟弟，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张玉道：“调查局。”

    老黑一下子噤声了，不再话，默默的进去最里面房间，捣鼓了有五分钟。

    老黑从房间里出来，上拿着一个布包，把布包递给张玉道：“张哥，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就指望着这个修理厂生活，这儿有五根金条，你拿着，是我这些年的积蓄。”

    “虽然不多，但是我尽最大的力。”

    张玉摊开布包看着上的金条，道：“老黑，金条收回去，没事儿，我能理解。”

    “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看他那样，我难受”

    “行了，没事儿了。”

    张玉把布包递给老黑，老黑连忙道：“张哥，你别做傻事儿啊，你和你弟弟可以去别的地方好好生活，你得罪不起他们的”

    张玉离开了修车厂。

    

    深夜，公寓里。

    

    张玉叼着烟，把里的霰弹枪横在桌前，从书架上拿起一盒鹿弹，边给霰弹枪装弹药，边对张青道：“弟，你放心，哥去给你讨一个公道。”

    “我挨个儿给他们崩了！！！”

    张玉摸了摸张青的脑袋，张青一脸天真的看着张玉，张玉微微笑道：“放心，哥办完事儿，带你离开！”

    张玉出门骑着他的二摩托车，大力一拧油门，发出滚滚声浪，摩托如离弦之箭蹿出去。

    罗区。

    张玉停好摩托，走进一间破烂的院子，两个壮汉正在里面聊天儿，看见来者张玉，不怀好意的问道：“找谁啊，兄弟，这里面可没有妹妹。”

    “你们老板在吗？”

    “老板，我们老板早就洗不干了，我们现在自己给自己干，自己给自己打工。”

    张玉没有丝毫耐心，直奔主题的道：“把黑狗叫出来，我有些事需要他帮忙打听。”

    左边壮汉抹了抹嘴，语气不善的道：“不是我，你这人听不懂人话是吧，我了我们现在自己就是老板。”

    张玉往前走一步，道：“我再给你一遍，让黑狗出来，我有话问他。”

    两个壮汉晃晃悠悠的走到张玉面前，气氛剑拔弩张。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黑狗从房间走来，矮的身影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黑狗接着道：“呦，张哥好久不见啊。”

    “咱们两个都是老相识了。”

    “一进来就大声嚷嚷，遇到啥急事儿了。”

    张玉沉声道：“黑狗，我需要调查局所有组长级别往上的干部名单，现在就要。”

    黑狗一听这来者不善，道：“名单我有，你要干什么啊。”

    “我要干什么跟你没关系，出了事儿也不会把你露出来，钱我给你。”

    黑狗道：“你这样我害怕，你这都不出现多少年了，怎么上来就问我要名单。”

    张玉从怀里掏出一沓钱，双递给黑狗道：“帮我这一把，就当我求你了。”

    “这些价钱不够，我再给你凑点儿。”

    黑狗数了数上的钱道：“给你可以。”

    “第一，这点儿钱不够，我最近花销比较大。”

    “第二，出了任何事我不想听到我的名字。”

    张玉重重的点点头。

    黑狗拍了拍张玉的肩膀道：“咱们两个也是老相识了，你为人我信得过！”

    “不过，我劝你一句，不要太冲动！！”

    黑狗道：“个地方，我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张玉点点头。

    

    伸不见五指的黑夜。

    石城的天空又下起了雪。

    张玉踩在雪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里握紧霰弹枪，站在一个院子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送快递，你有个快递在门外”

    很快，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打开院门。

    “亢！亢！亢！亢！”

    霰弹枪的火光照亮了张玉充满仇恨的脸上。

    四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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