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春天来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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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春天来没来



    93年的立夏。



    南疆西双纳。



    坐落在澜沧江旁的偏远村庄大鱼村。



    潮湿炎热的天气像一口大号蒸笼,无情的炙烤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吱吱吱”



    “呱呱呱”



    翠绿幽深的原始森林里传来聒噪的蝉鸣,漂浮着绿藻与荷叶的池塘时而跳出几个绿油油的青蛙,脸颊鼓起大包,发出阵阵蛙鸣。



    大队部卫生所。



    芳中拿着芭蕉叶做的摇扇,啪啪啪的在身上扇风,潮湿炎热的气温热得她衣衫汗湿,脸色通红。



    南疆的乡下枯燥乏味,四处都是幽深原始森林,落后的大鱼村被包裹在其中,像是一只即将被森林巨兽吞入腹中的鱼儿



    或许只有十岁多的芳才会的兴奋的在原始森林里钻来钻去,会被毒虫毒蛇吓坏,会因为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所期待



    “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会过到什么时候,或许只有真正实现老人家的共产主义,实现全人类的无产阶级大联合,大解放才行吧毕竟大鱼村是这样偏远的地方春天什么时候来啊”



    伴随着一阵发动的轰鸣,芳眼前出现一辆大卡车,像是押送货物一般,押解着一车满载着迷茫,不知所措的年轻知青。



    其中一个高个子,生得白白净净的男知青吸引了芳的目光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呵”



    杨书案眉头紧锁,棕色的眼眸入神的盯着眼前一行行排列整齐,看不到一个错字的书稿。



    开篇的一句话:“为什么没有春天因为从来都没有什么春天。”



    让杨书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对于偏远南疆山村而言,春天是什么



    是知青政策吗



    对于读过书,村支书的女儿芳,春天意味着什么



    来自京城的宋景明吗宋景明即春和景明,是春天吗



    但作者开篇却从来都没有春天,这里的春天指的是不是宋景明



    亦或者隐喻着什么东西



    “看来张主编的不错啊!”



    杨书案仅此开篇寥寥几百字,心中便越发肯定这位作者的文字功底。



    虽然仅仅只看了一个开篇,但他有一种预感,这是个悲剧。



    不过杨书案也不急,掂量掂量中的稿子,沉甸甸的分量格外的有安全感。



    他接着往下看去。



    



    立夏的夜晚蝉鸣不绝,大鱼村为知青们的到来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欢迎仪式,人们载歌载舞。



    深夜回到家中,芳像时候那样抓住一只蝉,她便以为能抓住整个夏天。



    她以为自己会在盛夏的时节绽放,无比璀璨的绽放,耀眼,漂亮。



    但她忘记了,她并不是。



    她以为将迎来人生的春天,殊不知,春天不属于她,或者只是短暂的属于她,或者从不都属于她。



    春天只是匆匆经过,留下一抹微弱的春风拂过,拂动了她的草茎而已。



    



    不知不觉,一晃眼一整个上午过去了。



    杨书案从芳与宋景明虚假又真实的爱情所感动,又为知青们为了建设,种田挖水库,修路造桥,众志成城对抗疫病,无怨无悔的青春热血所激动。



    在这个盛夏时节里,所有的年轻人,他们的青春无悔与激情在此刻描绘的淋漓尽致,在这时绽放。



    很快,秋天来了。



    杨书案心中莫名一紧,紧接着往下看。



    这是一个夜晚,由于年龄不足,宋景明与芳草草办了个婚礼。



    



    宋景明打起了回城的心思,在澜沧江的支流河边,二人像从前那样坐在草地上。



    宋景明唱了一首歌,声音动听,旋律美妙:“村里有个姑娘叫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鞭子粗又长”



    芳觉得很好听,也跟着唱。宋景明还没写完,只是个半成品。



    时间缓缓流逝,上面来了政策,可以回城了。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国家政策的落地开始,春天始于它,也终于它。



    一个个美好被推翻在地,一个个悲剧纷至沓来。



    



    窗外天色渐暗,远处的江边码头上灯火通明,船桨的发动传来嗡嗡嗡的声音。



    “滴答滴答”



    “铛铛铛”



    主编办公室,老旧的械摆钟发出清脆的铃声。



    “咔嚓”



    “杨主编,已经晚上六点了您怎么还在办公室呀”



    房门打开,年轻的武大毕业生陈姗姗编辑听到动静,推门走来。



    因为今天陈姗姗值班打扫卫生,这会儿按照惯例巡查每个办公室,检查电源,灯,电器、门窗。



    却不料一眼就看到书桌后,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里抱着一本书稿,脸色形容枯槁。



    这会儿,陈姗姗脸色一惊!



    杨主编居然还在办公室



    可从早上一直到现在,也就是杨主编在办公室待了一整天都没出来,无论是上厕所还是吃休息,办公室的门都没打开过。



    陈姗姗缓缓走近,低垂着身子心翼翼的看过去。



    只见杨书案指上夹着燃烧殆尽的烟蒂,红木书桌上光滑明净的书桌上落满了冰冷的烟灰与滚烫的泪滴,嘴里还念叨着:



    “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谢谢你给我的温柔,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主编您怎么了看书看入迷了,怎么还哭了呢”



    陈姗姗瞥见男人中的厚厚的书稿,心中有了些猜测。



    这是,听到身边动静的杨书案眉头一皱:“不是了,有事先敲门吗”



    他是最讨厌有人在他看稿子的时候打扰他。



    陈姗姗清秀脸一皱,委屈巴巴的:“这都晚上六点钟了主编,今天我值班啊,按照惯例我要检查各个房间啊主编,您这一天都没出门,我们都以为您早就翘班了呢。”



    “什么!”



    “晚上六点了!”



    杨书案大惊失色,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很快啊!



    一个左正蹬,一个油煸腿,迈着步子跑出了办公室。



    嗖的一下,快的像一阵风。



    陈姗姗看到主编跑这么快,顿时傻了眼,嘀咕道:“嫂子有这么可怕吗不就是川渝婆娘吗回家晚了要跪搓衣板啊耙耳朵!”



    



    十几分钟后。



    杨书案怀里抱着公文包,打开家门。



    “淑芬,我回来了啊,今天编辑部里有点事耽搁了。”



    “行,你等着啊吃饭了马上。”



    厨房里一个穿着红色围裙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了句。



    听到这里杨书案松了口气,自顾自的坐在饭桌上,此时女儿儿子排排坐,在桌子上啃着鸡腿。



    “春天到底来没来来没来如来!”



    杨书案想了想拿出稿子继续看了起来,看到入迷处,期待着春天即将降临在草身上时,耳朵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现在他不知道草的春天来没来,反正他知道自己的春天没来。



    “啊痛痛痛媳妇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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