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都烂到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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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卿才跟进屋里,顿时被难闻的味道熏的睁不开眼睛。



    原身的男人周应淮是个猎户,一年前从山头上滚落,从此变成了瘫子。



    刚开始原身还会在跟前伺候,甚至肚子也是那时候霸王硬上弓怀上的。可发现怀了身孕后,原身就再也没管过他的死活,一直都是两个孩子在照顾周应淮。



    傅卿退到门口,捏着鼻子看着周少禹瘦的身体费劲的把亲爹扶起来,又拿了勺子,端着烫的粥碗,一勺勺吹凉了喂给他吃。



    身后传来动静,傅卿转头,看见丫头也端着粥碗,晃晃悠悠走出来。



    她赶紧上去接过,丫头急得想哭。



    “我不饿,我留给爹爹吃。”



    傅卿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她沉着脸把丫头拎回去坐下,再把粥碗重重放在她面前。



    “吃,吃不完不准出来。”



    丫头吓得不敢动,憋着眼泪低头喝粥。



    傅卿重新来到那间屋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后,冲进去把窗户打开,又把粥碗接过来,沉着脸的让周少禹去吃饭。



    少禹咬咬牙,没敢话,乖乖出去了。



    饭桌还是前几年周应淮做的,现在缺了一条腿,正好支在厨房灶膛旁,稳稳当当的,平时还能放些杂物。



    丫头看着眼前热乎乎的粥,吞咽了好几口。



    “哥,她我吃不完不准出门。”



    少禹亦是盯着桌上另外一碗,馋的直咽口水。



    “那就吃。”



    罢,他拿起粥碗吹了吹,吸溜的喝了一口。



    粥水里有菜叶,也黍米粒,不再是以前那些没有任何味道的凉水了。



    热粥下肚,少禹都觉得这是一场梦。



    丫头高兴的用筷子扒了两下稀粥,突然:“她好像变好了。”



    少禹训斥她:“她都烂到根了,再变也不会好。快吃,吃饱了看她到底想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



    周应淮所在的这间房窄潮湿,而傅卿的屋子虽然除一张床外再没有其他家具,但好歹也是宽敞明亮,能照到阳光的。



    大概是心里愧疚,又实在是见不得别人这么惨,更想做点儿好事补补功德,傅卿打算一会儿想办法把周应淮弄到大屋去,自己收拾收拾睡屋得了。



    原身记忆里周应淮生得很好看,否则人家都瘫床上了还得霸占他的身体。现在屋子昏暗,傅卿根本看不清周应淮那张脸,他散乱着头发,满脸络腮胡,瘦的皮包骨,活脱脱像个叫花子。



    只有那双眼睛黑不见底,深沉的可怕。



    傅卿没敢多待,实在也是屋里头味道不好,喂完了粥后马上离开,自己也喝了口热粥,肚子里这个才不闹了。



    才刚歇了碗,丫头已经懂事的把碗都收走,傅卿问她要做什么,丫头怯怯的回答:“去洗碗。”



    傅卿声音哽了一下,“不用洗,放那吧。”



    丫头没敢动,以目光询问少禹。见哥哥没话,她也不敢。



    傅卿重新去了周应淮的屋子,开了窗户屋里味道依旧很大,傅卿强忍着才不至于吐出来。



    “你还能走吗?”



    刚问完这句,傅卿又觉得羞愧。



    人家都在床上瘫了大半年了,原身不管他死活,能走就奇怪了。



    她换了个法,“我扶着你,你能走两步吗?就从这里挪去旁边那屋。”



    



    周应淮没话,只是把脸偏到一边。



    傅卿咬咬牙,喊来周少禹。“一会儿你帮我搀着他,把他送到我那屋。”



    不等少禹反应,她掀开发黑发臭的被子,一把将周应淮拽起来。现在周应淮的身体并不及她重,这一下差点让他栽下来床。



    傅卿眼疾快抱住,心里却暗道不好。



    这么大的力度,一会儿怕是要把肚子里这个撞出来了。



    “爹!”



    少禹惊喊中,周应淮双死死撑着床沿,这才不至于一头撞上傅卿的肚子。



    傅卿松了口气,喊着少禹帮她把周应淮的脚顺下来,两人合力搀扶起。



    周应淮身上只有一把骨头了,倒是不用废多少力气。



    “等等。”



    傅卿把人扶了坐下,又让少禹把他爹扶好,自己翻箱倒柜,不见关于男人的任何一件衣服后,才想起原身早把周应淮的衣服卖出去换银子。现在周应淮除了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这一身外,已经没有任何遮身的布料了。



    原身,真该死啊!



    她跑回自己房中,找了一身衣服,连带着长裙,脸红的要给周应淮换上。



    “不穿。”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低哑,但并不难听。



    “你这身脏了,不穿也得穿。”



    傅卿三两下扒了他的衣服,把自己水红色的上衣给他套上后,动作快的要扯他的裤子。



    “敢!”



    周应淮死死拽着裤子,声音里明显压着怒火。



    傅卿不惯他,一巴掌拍在他的背,在周应淮愣怔时,刷的一下拔了人家的裤子。



    少禹捂着妹妹的眼睛,自己惊得目瞪口呆。



    坏女人不仅打他爹,还强迫他爹穿裙子!



    等裙子围住下身,傅卿才喊了少禹一起将已经瘫在床上将近一年的周应淮,拖到了隔壁房中。



    看了眼躺在床上视死如归的男人,傅卿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别多想,我现在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



    周应淮络腮胡下的脸,好像更难看了。



    扯了被子给他盖上,傅卿回到隔壁屋,将周应淮换下来的那些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脏衣服和发黑的被褥清理出来,扔在院子角落。



    周应淮一天到晚也吃不上几口饭,还有少禹时时照顾着,所以东西虽脏,但并没有什么污秽之物。



    倒是少禹,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因为照顾亲爹,身上染了味道,不知道被原身打过多少,骂得更是不堪入耳。



    傅卿长叹一声,如果功德够了,她愿意把两块红薯留给孩子。



    刚起了这么个念头,只不过眨眼间,傅卿又身处空间内。



    牌匾下的功德计数



    十!



    十点功德!



    傅卿欢天喜地,果然行好事就能攒功德,就能吃饱饭!



    她毫不犹豫换下那两块红薯,刚回来,就听见院中传来打砸叫骂声,接着,便是两个孩子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