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等着你们重新跌入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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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弋自然便应下了,“待明日下了朝,我回府来陪你去姜家。”



    姜令芷点点头。



    明日不是休沐,姜川和萧景弋都是要上朝的。



    



    另一边舞阳才回到公主府,就听府里的下人禀报,是宣王来了好一会儿了,正在前厅等着。



    舞阳公主才一迈过门槛,就见地上躺着几个血肉模糊的俊美男子。



    没等她话,李承稷中那沾了血的鞭子就已经朝她抽了过来。



    舞阳躲了一下没能躲开,衣裳瞬间被打烂,皮肉红肿破溃,血珠子渗了出来。



    而李承稷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舞阳躲不过,只好抬捂住脸,一声不吭地忍受着。



    好一会儿,李承稷总算是打累了,他扔下鞭子,指着蜷缩在地上,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的舞阳不满质问道,“你还要不要脸?”



    李承稷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恶劣,完全没有觉得舞阳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更没有将她看作是金尊玉贵的公主。



    舞阳咬牙,拼命忍受着身上的痛楚。



    他如今仍旧是被禁足的,但眼下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舞阳公主府。



    舞阳便知道,她的这位好皇兄定然是想出了什么好主意,能讨得父皇的关心。



    她一直对李承稷有些惧怕,尤其是母妃受宠时,她面对这个皇兄时,就越发的畏畏缩缩。



    她还记得,那时荣国公府的夏日宴上,母妃酒后发癫落水,而李承稷二话不,就当着宫女的面给了她重重一个耳光。



    好在后来闹出母妃和瑞王叔的那些烂事,李承稷又在马球场上断了腿,这才没有人敢欺辱她。



    她总算是过了一段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渐渐意识到,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冷硬漠然萧景弋,她只是喜欢他能带给她远离上京的自由。



    她喜欢的,是男人匍匐在她脚下,向她讨好献媚。



    所以她才养了几个貌美好性的面首。



    而现在,那几个面首就躺在地上,每一个都被李承稷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舞阳顾不得去担心他们是死是活,她强撑起身子,跪在李承稷跟前,压抑着心底的恨意,哆嗦着认错,“皇兄,教训的是。”



    “眼见着本王和母妃水深火热,你倒是在这公主府躲起清闲来了,”李承稷冷哼一声,“母妃教你的,凡事以我为先,你可是都忘了?”



    舞阳深吸一口气,认命道:“皇兄需要我做什么?”



    李承稷慢吞吞地从袖口掏出那只魏锦留给他的火统,残忍地抵在了舞阳的额头上。



    他感受着舞阳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的样子,笑了,“母妃传信出来,药引子不够了。明日,你进宫一趟,给母妃送去。再替本王将这只火统献给父皇。就,这是本王禁足这几个月,潜心研制出来的。”



    舞阳知道,李承稷口中的药引子,便是蓝卿的血。



    母妃因着那亲蚕礼一事已经被禁足大半个月,而如今选秀的秀女已经陆续入京要参加殿选了。她早知道母妃会坐不住,要靠着那争宠的方子,去拢住父皇的心。



    不过这争宠的法子虽好,但是母妃一直用得很是谨慎。



    因为这法子会伤父皇的身子母妃并非心疼父皇,只是怕会担上弑君的罪名罢了。



    亲蚕礼那日,母妃急切地从宁皇后的朝服上做脚,想要替宁皇后主持亲蚕礼,巩固自己的地位,无非就是这个原因。



    “是,我都记下了,”舞阳默了默,又佯装关心,“眼见着便要选秀了,后宫争斗不休,皇兄可要看护好母亲的药引子。”



    李承稷不耐地瞥了她一眼,“药引子命硬得很,不用你来操心。”



    那药引子倒是生得有些姿色。



    可母妃了,非得是处子血才有用,这就让他不得不收了那份心思。



    等他献上火统,父皇定然会大喜过望,不仅解了他的禁足,不定还会如魏锦所,立他为太子!



    到时候,天底下的女子还不是任他采撷!



    而舞阳喔了一声,也放下心来。



    只要蓝卿还活着,姜令芷就一定会想法子出的。



    皇兄母妃



    我真的很期待你们重新跌回泥潭再也翻不了身的样子。



    “明日一早你到宣王府来,”李承稷满脸阴戾威胁道,“若是误了本王和母妃的正事,你知道后果。”



    “是。”舞阳默默地应了声是。



    李承稷走了之后,舞阳默默地撑着身子站起来。



    一地的男宠也随之挣扎着,缓缓地睁开眼,嘴里哀声唤着,“公主,公主,奴家好疼啊”



    舞阳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但还是软下声来,安抚了他们几句,又叫管家去请大夫。



    没关系的,没关系



    



    这是最后一次。



    



    翌日一早。



    舞阳便照着李承稷的吩咐,先去了一趟宣王府,取了药引子之后,浸在冰里,入了宫。



    上次在冷宫看望母妃,闹得不欢而散之后,她便没有再见过母妃了。



    眼下不免还是有些惶恐的。



    舞阳一路上深呼吸了好几次,想着若是一会儿母妃为难她,她便立刻抬出要替皇兄办事的由头,如此,才渐渐稳定下心神来。



    她如今在宫里行走可享受嫡公主的待遇,是以,她到凤藻宫时,门口守着的护卫并没有为难她。



    进了凤藻宫之后,立刻瞧见廊下一身湿衣的周慧柔正在罚跪,嘴也被严严实实的堵上了。



    宫人,是周慧柔对贵妃不敬,将贵妃最喜欢的簪子扔在池塘里,所以才被罚跪于此。



    舞阳嘲讽地弯了弯唇角,在折磨人这方面,母妃很是有些段的。



    这倒没什么。



    让她意外的是,短短几个月没见,慧柔竟然像吹气的牛皮一样肿胀了起来,原本有些清纯的五官也都被肥肉埋了进去。



    想来,也是母妃的段。



    慧柔既然失了宠,便永远不可能再有复宠的会。



    舞阳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目不斜视地进了凤藻宫主殿。



    周贵妃正揽镜自照。



    见到舞阳进来,她偏头问了句,“东西可都带来了?”



    舞阳嗯了一声,赶紧上前几步,将里的食盒放到周贵妃跟前的妆台上。



    周贵妃打开食盒的盖子,从一堆冰渣子中间取出一只茶碗,打开一瞧,满意地笑了,“倒是没错。”



    舞阳一直垂着脑袋没话。



    “怕什么?”周贵妃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你到底是本宫的女儿,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母妃还能为着当初的事情,责罚你不成?”



    话音一落,舞阳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母妃恕罪。”



    周贵妃不语,任由她跪着,端起中的装着血的茶盏进了一旁的佛堂。



    舞阳昨日才挨了一顿鞭子,这会浑身都是疼的,跪在冷硬的地砖上,忍不住发抖。



    却又不敢发抖。



    她方才还想着若是母妃为难,她就搬出李承稷来可母妃到底没给她这个会。



    约莫一刻钟后,周贵妃终于又从佛堂出来了。



    舞阳立刻道,“母妃,我受皇兄所托,还要去向父皇献上一样宝物!皇兄,此物能保他解了禁足!”



    果然,周贵妃一听到李承稷,立刻神色和缓了不少。



    她讶异的道,“既如此,你去便是了!怎么还傻乎乎地在这跪着?快起来!”



    舞阳:“”



    母妃一向如此,倒也习以为常了。



    舞阳艰难地站起身子,抬脚就往外走,“儿臣告退。”



    前朝此刻才刚下朝。



    佑宁帝召了姜川到养心殿议事。



    近来朝堂一切安稳,纵然出了魏锦这档子事,可皇姐最后到底安然无恙,魏锦这么大个祸害也除了,佑宁帝便又能安心了。



    眼下离秀女殿选还有些时日,左右闲着无事,他想去春猎。



    这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佑宁帝却还是下意识地想听一听姜相爷的意见。



    姜川自然是好,“春光正盛,皇上也好骑马射箭大展威风。”



    佑宁帝立刻就高兴了,“既如此,此事便交由爱卿去筹办!”



    话音刚落,门外通传,是舞阳公主求见。



    佑宁帝顿了顿,这才想起有段日子没有见着舞阳了,遂立刻道,“传!”



    姜川很识时务地拱低头,“皇上,臣告退。”



    舞阳迈进养心殿时,正好和姜川擦肩而过,她顿了顿,略一点头,“姜相爷。”



    姜川微微蹙眉,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他拱示意,而后放慢了脚步,一点一点地往外挪。



    眼见着就要迈出养心殿时,听到了舞阳的声音,“父皇,儿臣昨日去看宣王兄,发现他竟研究出了火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