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真对你用心，实话，我倒不介意和她公平竞争，问题是，你看她是那种真正对你有意思的人吗？”

    “那不一定”

    “除了我把你全部当个宝，就连万芸这么崇拜你也仅是崇拜你，你自己，你自己身上有哪些长处？泥鳅吗？”

    “啧那这样，我还跟那狗皮膏药聊什么？”

    “你让她给你可靠的人来帮忙，利用利用呗。”

    “感情合着你就想整她？”

    “谁叫她狗皮膏药一样来黏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当着老娘的面，跟老娘抢男人，当老娘好欺负？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就怕她这种东西，成天只会惦记别人碗里那块得不到的肉。哼。”

    着着，许若谷忽然就怒了，一阵暴躁破口对空骂。

    不过巧的是，两人走到三十六号附近时，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等待着的那一身蓝色工装的高挑身影。

    “我日，又来？”许灼本能地一哆嗦。

    啪！

    一记后脑勺刮子抽了过来。

    “你日什么？”

    “曰你。”

    “哼，不给。”

    “啧”

    “去吧，我先回去了干嘛？”

    许若谷拔腿要走，却被许灼拉住。

    转头看着他无奈的表情，哼了声。

    “我不想和她见面。”

    “万一我被她勾引过去了呢。”

    “你行你上啊。”

    许灼二话不跑了过去。

    前脚刚到，后脚许若谷也走了过来，上前挽住胳膊，暗暗使劲。

    许灼疼得浑身冷抽，还得保持表面平静。

    一下子后悔刚刚的话了。

    周围邻居听闻动静，纷纷拿出板凳竖到门口，从口袋里掏出瓜子花生。

    “街上国营饭店今天开了个无票食材集市，听热闹得很，还以为许灼同志会留在那里吃午饭的，没想到回来这么快。”

    许灼怔了怔，看了看许若谷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华同志来找我，是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了？”

    “没事你找我干嘛，来消遣我嘛。”

    这话就是活生生走了死局，把人给怼死了。

    这几次华铭东来找他，他就觉得不对劲。

    这女的不管怎么，都不生气。

    

    总是温温柔柔的笑眯眯，典型的油盐不进。

    “许灼同志一如既往毒舌。”华铭东背着，低头看着地面，提着脚，掩饰着尴尬，快速思索道：“我听许灼同志写东西很厉害，这里有几个题目，想请许灼同志代笔——当然，会给润笔费。”

    许灼心中一动，正愁没话头。

    “是这样的，润笔费就不用了，但我有些事，想和华同志商量。”

    “行的嘛”华铭东温温柔柔地着，看了许若谷一眼后，笑着对许灼道：“要找个地方吗，还是在这里聊呢？”

    “走吧。”

    三人进了许灼房间，许烨当门神。

    “我的事可能有些突兀，劳烦华同志您考虑一下——我的事，我最近在做的事，华同志应该能知道一些，不知道知道多少。”

    “我听，许灼同志在卖大黄鳝，龙虾，河虾，对吧？”

    “还有呢？”

    “大黄鳝虽然卖得贵，但这么大个头，还有这么多的量，也只有五村集镇的国营饭店有。其余地方听了，都通过关系过来采买。还有，最近两天，酸菜鱼和五香龙虾两道新菜，我也都吃过了，味道很不错。酸菜鱼我非常喜欢，就是有点供不应求。”

    “黄鳝，龙虾，河虾，我不打算弄了。”

    华铭东怔了怔，疑惑地看着他。

    按照定价，许灼这些天不发财，也算是赚。

    她算了算，江南这里秋收是九月份，但黄鳝结束得十一月份。

    秋收后，先是烧秸秆，然后是放水浸泡，那时还有黄鳝。

    现在才七月份左右，往后还有四个月。

    他里掌握能弄到大黄鳝的段，目前谁都不知道。

    这碗饭就算只吃四个月，和国营饭店合作，弄个几千块也不成问题。

    现在却不打算弄。

    不是挺讨厌她嘛，许若谷这北方老娘们儿也在

    对她不打算弄又有什么意义？

    除非——

    “你想和我合作？”华铭东稍作沉默后，大胆出了自己猜想。

    许灼惊了惊，又看了看许若谷，暗道不是这时代人都淳朴么。

    怎么一个个狗比知青，都跟人精似的，两句都能猜出肚子里想法？

    “是，华铭东同志既然猜到了，那我也直接了。”

    “黄鳝这种东西，在江南这里不缺。”

    “你也清楚，走出江南省地界，放眼过去都是山。”

    “也就江南这里，到处平原，水田多黄鳝自然不少。”

    “这个村的地里没了，别的村还有。”

    “我里掌握着可以弄到大黄鳝的技术。”

    “也有国营饭店的供销合同和介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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