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这是人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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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书记,还是想求求你,帮我们这想条出路。”



    “要是可以,我愿意拿出一半股份来。”



    “我这人不会话,有事也直了。”



    “我们村烧蛐蛐罐艺,最早得从宋开始,至今也传了很多年。”



    “整个艺要一百多道工序,总不能在我这里断了。”



    “很多人除了种田,别的事也不会做,只会干这个。”



    “许书记,你就当行行好,帮帮我们吧。”



    许灼叹了口气,这个蛐蛐罐虽然看着跟闹着玩似的,其实来历确实挺可以的,可即便几十年后,那个国风复苏的时代,这个东西也跟不上去。



    瞧着管书记一把年纪,就差给他跪下了,他也头疼。



    “蛐蛐罐是没有前途的,管书记。”许灼实话实了:“这年头赌钱都不允许,往后要是改开了,娱乐方式有很多,区区不会成为主流。在这样的情况下,蛐蛐罐它的价值就更别了。除非你能改一改,做别的。”



    “许书记你做什么?”



    “做花盆,做茶杯茶具,做砂锅瓦罐之类的厨具,做烟灰缸,做茶叶罐,做笔筒,做花瓶,做水缸,做酒坛,要像紫砂壶那样往轻往薄往坚固上面做,你们能转型吗?如果可以,那问题不大。管书记,你要知道,你们产品本身需求,和目前人民需求是相悖的,这才是你们问题所在,但你们有技术优势。”



    “有些可以,有些没试过不知道,但可以试试,那个”



    “这样吧,你今天先回去,明天跟我们一起回天授村。在我那里待几天,我尽量凑个单子出来,你们做做看。如果成了,我会想方设法推一下。如果不成,这个股份你全部送我,我也不会要。你也是为了村子发展,村民生存,大家都没有私心,这点是一样的。只是有些事,客观事实摆在那明白吧?”



    “穷则变,变则通,明白明白!”



    有了他的承诺,管书记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开。



    一直旁边瞅着的翟立森暗自感叹,不起眼的少年,已经成了一句话能决定一方生死存在的大人物了。



    这事儿,或许某人自己都还没意识到。



    隔天清晨七点多,许灼是被翟立森摇醒的。



    他有点发烧,精神瞧着便不济。



    不过问题不大,起来喝了点茶上了厕所后,状态便舒缓许多。



    翟立森还拿出了身上备着的安乃近,问要不要来上几颗。



    许灼听得人都傻了,这玩意儿是能几颗几颗吃的?



    出门到达招待所下方客厅时,还没见陆书记等人,倒是先瞧见道熟悉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药染尘。



    “许老师,你起来得有些晚啊看来是真累了。记得你平时在家里可是四五点就起来了”她上前过来主动打招呼,模样有些笨拙。



    许灼笑着道:“染尘,你妈情况怎么样了?”



    “得多谢谢你,吃了药后症状一下好了许多,周围村民也按照你的法子,剥了柳树皮熬了汤药,也都有些用。不特别有用吧,至少比赤脚医生开的好不少,吃了一段时间内也是立竿见影。”



    柳树皮里面的提取物,就是布洛芬前身的前身。



    相较于布洛芬,这种药性比较原始,副作用相对来也比较大。



    不过能够缓解村民症状,再好不过。



    “你应该知道登革热三个阶段吧?最难熬的还是高峰期。挺过高峰期,身体就会自行痊愈,能慢慢好起来。挺过这段时间,你才能轻松。回头需要我什么帮助,直接打电话来天授。”



    “嗯许老师你一会儿走?”



    “是”



    “我这是特地来找你的。”药染尘指了指旁边桌子。



    上面放着一个食盒,她连忙打开,里面是两份早饭。



    烧麦,生煎,羊汤,芝麻猪油白糖馅儿的酥饼。



    “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我就随便弄了点许老师你们快趁热吃尝尝看怎么样”



    翟立森看着这姑娘,在旁边憋着笑。



    许书记你还你干净?



    这特么来个姑苏都能招蜂引蝶,直接把人家药书记女儿勾了魂。



    许灼招呼了翟立森一下,让他过来一起吃。



    这个味道,充满柴火气,口感上明显不鲜亮。



    模样么也是挺模棱两可的。



    翟立森吃了几口没吃下去,是年纪大了,吃太油,肠胃不消化,哪里像年轻人这样身子骨健朗,能胡吃猛塞?



    完他出去透透风。



    许灼特么就傻了眼,两个人的份,他一人要吃一人半。



    这生煎做得都快跟几十年后的鸿运大包一个规模了,虽然总共也才四个,可翟立森吃了一个就跑了,等于他要吃三个肉馅塞得满满当当的鸿运大包?



    然后干掉四分之三罐子的羊肉汤?



    这芝麻猪油白糖馅儿的酥饼子好吃,翟立森全吃了。



    剩下四个烧麦吃了一个,又给他留仨?!



    关键是这烧麦这烧麦你就算没肉汤,也放点酱油啊。



    这一份皮子包着白净的熟糯米算咋回事?



    你们姑苏特色?



    



    怎么后世没听过?



    “咦?这个烧麦怎么是白的?”吃到最后一个时,许灼要缓一缓,结果药染尘方才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立刻浮出尴尬之色:“忘记放肉汤了”



    完她默默地把这个烧麦吃了。



    吃着吃着,也是皱紧了眉头。



    她可能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白烧麦里面放了盐。



    浪费可耻,再难吃也得吃下去。



    她瞪着眼睛看着许灼,就把这个烧麦慢慢吃了下去。



    “许老师你不早?”药染尘只觉自己一大清早起来做早饭,结果出了个大糗,一时间羞愧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我以为这是你们姑苏特色。”许灼忍着胃囊撑疼道。



    鲁迅,你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潜力。



    这话还是很对的。



    许灼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这么能吃。



    这么一,药染尘脸更红了,低着道:“哪家特色也没白糯米放盐的呀。”



    许灼道:“这不就有了么,独一无二。”



    “不理你了真是的,好心好意给你送早饭,就知道抓住辫子不松,一个劲打趣我”药染尘脸红得要滴血,跺了跺脚,转过身玩起了衣角。



    趁这时,许灼把食盒收一收,装起来,总算如释重负。



    他怀疑今天这东西要是再多一点,他能胃穿孔。



    你人家大清早做吃的,给你送来,还等了你这么久,特地就是为了你,你但凡情商不是负数,都不至于多一个字。



    伤胃和伤心选一个,那也只能选前者了。



    两人往后还要在一起处理工作呢,要是闹得不开心总归会膈应的。



    到时再让这姑娘主笔,他来做轻松一点修正的活,那就难了。



    这么一想,就算胃穿孔,那为了更美好的明天,倒也不是不能忍。



    两人聊到八点钟,这时陆书记才过来,先接几人去公社坐坐。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做完离开后,陆书记就张罗人连夜叫了水泥船过来,把许灼要的所有柱础,一对上马石全给装了。



    另外还派人去做了昨天那卖伞卖团扇的老人,以及各种许灼订的各种工艺活,都让御窑村砖厂账面挪了钱,直接去购买结算。



    今早就是把结算好的装船。



    这么一来,今天跟着一起去,也正好把账给结一结。



    陆书记这段,也算是玩得漂亮。



    或许对于许灼来,买这些东西就是一时之间心血来潮。



    但这对于陆慕镇好多靠艺糊口的人来,可是好大一笔钱。



    这些人和许灼之间,或者和公社这边存在不信任,那是他们工作做得不到位,和他想为这些人谋生的想法是两码事。



    他趁热打铁,移花接木。



    这么一来很多事就能直接敲定了。



    免得许灼回到双桥巷忘了这事。



    或者时间太长,没了什么兴趣。



    八点四十五分左右,一行人出发,药染尘在码头处挥送别。



    要不是她妈这里离不开人照顾,她可真想跟着过去。



    反正头也有工作,可以合情合理地过去凑热闹。



    “唉”



    药染尘轻叹一声,身旁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下回吧。”



    她吓了一跳,转过身,发现爹不知什么时候在身边了。



    药书记望着水泥船没入晨起的江雾中,道:“你那早饭,人家没吃多少吧。”



    “哼。”药染尘不屑道:“你别瞧不起人好吧,除了烧麦出了点问题,其余的可都好着呢,人家都吃了个精光。”



    “烧麦,白糖变成盐,没放酱油?”



    “做得急,有点失误也正常”



    “没放任何调料和佐料的羊汤?”



    “你以前做不也这样吗?”



    “那是你老娘不喜欢这些,老子每次出锅前捞干净了。”



    “那也问题不大,我看着跟你做得一模一样。”



    “膻味都把你娘给醺呕了。”



    “啊不至于不至于”



    “酥饼还是你奶奶看不下去做了一份,给你调换了的。”



    “哼,难怪酥饼他一个也没吃,生煎他吃得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