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膈应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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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晗行看了一眼站在六姑娘身后的文妈妈,了句意有所指的话:“姐姐这几日如何?”



    文氏垂眸。



    她明白了公子的话中之意。



    不想提及身上的伤,让苦难跟着伤心。



    当然也希望,她不要在这个时候,一些旁的话,让姑娘分心。



    “还好。”



    她:



    “府上的事情有母亲在管,院子里的事情有文妈妈和玉奴在。我啊,只管做个闲散翁。”



    六姑娘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最舒心。



    “姐姐觉得好,那就是好的,”谢晗行笑眯眯地顺着六姑娘的话往下:“我记得,姐姐最喜欢研究字画。我前几日,得了一幅字画,瞧着还可以。等会儿,送来给姐姐解闷儿。”



    谢晗行也精通书画。



    他认为不错,定然是上乘佳作。



    “好啊。”六姑娘笑眯眯地道:“我也看看,能让我们晗哥儿称赞的画作,到底是什么样儿。”



    六姑娘和晗哥儿又了会儿闲话。



    玉奴掀了帘子进来,朝着六姑娘和晗哥儿福了福身子:“姑娘,晚膳准备好了。”



    六姑娘淡淡嗯了一声,转头和谢晗行话:“你晚上就在姐姐这里用晚膳。”



    “好。”



    谢晗行一口答应,好似是不经意地提起:



    “姐姐,你这院子里,也多了许多的生面孔啊。”



    比如,方才在院子里面,端茶急走的丫头。



    现在,在花厅中伺候的丫头。



    是谢晗行从未见过的丫头。



    六姑娘淡淡地嗯了一声:“母亲是怕我身边的人伺候不好我,特意又送过来了几个丫头。”



    谢晗行挑眉。



    他这个嫡母做事,还真是喜欢一碗水端平。



    他看了一眼站在六姑娘身侧的文氏,又看了一眼站在文氏身后,脸生的婢女。



    而后,继续低头喝茶。



    六姑娘也只是喝茶,并不出声。



    文氏会意,转头低声吩咐着:“你去厨房,将姑娘早就让人炖着的牛乳茶端过来。”



    婢女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应了一声:“是。”



    等婢女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六姑娘才话:“怎么了?”



    谢晗行放下中的茶杯:“有外人在,总觉得做什么都不方便。”



    她似乎是意有所指。



    六姑娘放下中的茶杯,“看来,你屋里的红螺,也不得你喜欢。”



    六姑娘这话,的太过歧义。



    “姐姐,你不能把她弄走吗?”放一个眼线在身边,怎么都觉得干啥不舒服。



    六姑娘:“你在忍几天。”



    谢晗行面露喜色,“姐姐有办法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



    六姑娘显得不疾不徐:



    “母亲送过来的丫头,总是要好生薄待。”



    “好吧。”



    谢晗行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句。



    



    谢晗行又问道:“姐姐身上的伤,如何了?”



    六姑娘:“胡郎中给了药膏,又吃了两日药,总算是好了。”



    谢晗行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还真担心,万一,姐姐落下什么病根儿就不好了。



    谢晗行蹙着眉,“好端端的,母亲怎么会责罚姐姐?”



    他这姐姐最是端庄守礼,什么事情能让母亲动怒?



    六姑娘垂眸,长睫微垂,掩去了眼底的凉意:“母亲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



    大约又是想要拿她出气罢了。



    “姐姐,母亲还不如一直这么病着了!”最起码,不会给人添堵了。



    六姑娘笑着呵斥他:“胡什么?”她:“母亲平安康健,你才能顺顺利利。”



    上次,王氏病重。



    是六姑娘替谢晗行寻了理由,才没让谢晗行回来侍疾。



    若是母亲一直病着,作为就家中的公子,就要去王氏跟前儿侍疾。



    六姑娘打心眼里不喜欢晗哥儿和王氏走的太近。



    所以,一直都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开也要心应答。



    以免了什么什么不该的,给母亲留了话柄,借发难。



    “日后话,莫要这般口无遮拦。”



    “是。”



    六姑娘又问了他功课,了一些外面的事情。



    吃过了晚膳,六姑娘让人将她给谢晗行做好的衣服,都收了起来,让谢晗行带着,一同离开了。



    六姑娘带着文氏,在院子里来回走着消食,“你不想什么吗?”



    文氏一愣,“奴婢要什么吗?”



    六姑娘:“方才吃饭时,我在晗哥儿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药味。晗哥儿身上的衣服上有脏污,八成是端茶的婢女不心将茶洒到了晗哥的身上。滚烫的茶水,还烫伤了晗哥儿。晗哥儿觉得,那哥婢女眼生,应该是母亲那边的人。他怕我惹上麻烦,便隐忍不发。”



    六姑娘将这件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六姑娘都已经把话到这个份儿上了,文氏在藏着掖着就显得不识好歹。



    她把事情的经过,和六姑娘细细地一遍:“姑娘,这事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管好



    六姑娘神色平平,语气温温柔柔:“一个下人,都敢骑在拉我脖子上拉屎尿尿了。文氏啊,你我该怎么办?”



    文氏心一惊。



    姑娘生气了。



    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婢女伤了七公子,还因为太太把伸到了姑娘的面前。



    下人敢不拿主子当回事,背后必定是有人撑腰。



    “若奴婢,这样不忠心侍主的下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文氏心地开口:



    “不如,您趁这个会,将她打发出去。”



    六姑娘似乎是觉得文氏的很有道理,用力地点了下头:“你的很对。只是,这谢府内宅该谁做主,似乎大家还没看明白。”



    文氏低头不语。



    六姑娘又接着:“既然犯了错,那就不要留在府上了。去找三子,告诉他,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文氏心一沉。



    那个婢女,怕是要去该去的地方了:



    “是。”



    和文氏在外面又走了一会儿,六姑娘就回了房间。



    才坐下喝茶,玉奴捧着西岳送来的账本,快步进了六姑娘的房间:“姑娘,凌沅空的账本送来了。”



    六姑娘淡淡地嗯了一声,将之前西岳送来的账本,一一翻看之后,才又重新拿起玉奴送过来的账本,细细地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