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地狱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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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地狱天堂



    杜若下并不重,所以顾亿一着地就醒了,见杜管家一脸复杂之色,忙开口解释,“杜管家,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只是少主的药童”



    杜若却一抬,“你不用解释,家主自会去找少主证实。”罢又看了一眼东东,转身就走。



    顾亿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密室,没有窗户,只一扇玄铁之门,随着杜管家离开,砰一下关上,与墙壁严丝合缝,彻底关死。



    顾亿崩溃。



    不是,你们禾府的人能不能听人话,怎么就自己脑补定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爷爷孙子,怎么就母子了?!



    简直岂有此理?!



    她一时无语至极,东东悠悠转醒,见着顾亿就往她怀中扑,嘤嘤哭泣,“姐姐,禾府没一个好人,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这样的人家,谁嫁过来谁倒霉,你不要等那个姓禾的了,我们自己离开这里吧?!”



    顾亿点头,“你得对。”只是如今,这暗室密不透风,他们又怎么逃的出去呢?



    



    “混蛋!”珏囡儿一挥衣袖,桌上一面鎏金圆镜就被扫到地上,顷刻变成一地碎片。



    她抬抚摸脸上伤痕,眼中射出刺骨恨意,“该死的禾菘蓝!”



    这男人装聋作哑,视她如无物便罢了,竟然还敢出伤人,简直罪不可恕。



    其实禾菘蓝只是出想将她击退,只是珏囡儿临时改变主意,借扑到寒潭之中,她本想来个湿身诱惑,没想到禾菘蓝转身就走,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而潭水比她想象中的更为阴寒,竟然将她身上冻出冻疮,虽然禾氏仆人及时解救,也送来灵药,但是脸上的伤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还需一些时间将养。



    可恶的禾氏,要不是为了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珏主,禾家主求见。”



    珏囡儿将面纱重新系好,收敛眼中恨意,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走了出去。



    



    夜,禾氏水牢。



    禾当归站在池边,看着被冰魄虫包裹住的禾菘蓝,脸上闪现不忍之色,只是想到他做的好事,又恨得牙痒痒。



    “我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这么多年,你一直排斥娶妻生子,我当你是不通男女之事,尚未开窍,没想到你倒好,不声不响,连孩子都有了!”



    禾菘蓝原先一直闭着眼睛,闻言睁开双眼。



    禾当归继续道,“你那个药童,女扮男装跟着你,你也不给人家名分?!”



    “你对她做了什么?!”禾菘蓝脸色骤变,墙上铁链被他扯得一阵晃动,“你怎么知道的?!”



    禾当归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声音冷寒似冰,“你太让我失望了,菘蓝”



    哪怕是低阶灵师也行啊,他倒好,找了个没有灵核的,这种体质,生下来的孩子难成大器。



    禾氏,绝对不能再有一个废物少主。



    除非



    “你娶贵女为妻,那个女人,我不伤她,只是你不能将她带在身边,只能为妾,养在外室”



    禾当归看着儿子,目光沉沉,“我问你,你可愿意?”



    最担心的一幕终是发生了。



    禾菘蓝的心拧成一团,这就是他爱慕顾亿却不敢表露心意的原因,他的父亲,禾氏家主,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没有灵核的灵师,哪怕他并不在乎什么少主之位,宁愿跟着顾亿浪迹天涯



    禾菘蓝苍白着脸,“想让我另娶他人,除非儿子身死。”



    “好好好,你倒是痴情”禾当归开口,“可惜,禾氏少主是不可能死的,那个蛊惑少主的女人可就不定了”



    “你要做什么?!”禾菘蓝双眼通红,铁链都勒进皮肤,“不要伤害她,不要让我恨你,求你,父亲”



    “菘蓝,我是你的父亲,永远不会害你,只要你听话”



    



    禾府门外,伝胜央敲响冶兽衔环。



    门很快打开,探出一个灰衣厮,“谁?伝少爷,是您啊,快请进!”



    伝胜央在禾府待了许多年,哪怕后来不得已回到伝氏,也会经常过来禾府,来找禾菘蓝,府上人都知道他与少主交好,且他年少有为,氏族之后,早已将他当半个主子看待。



    “有段时间没见了,黄连,你家少主怎么样,近来可好?”



    黄连笑道,“伝少爷,您来得正是时候,前不久贵女不是来了吗?咱们少主正”他到这,突然想起来,这位伝氏少爷也可能是贵女的相亲对象啊,他现在这个时候来,可真不是时候。



    黄连顿时苦恼起来,他不敢自作主张,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领往少主住处,而是将其领至客厅,奉上一杯茶,自己忙不溜跑去找杜若管家去了。



    杜若正在家主处侍奉,见一厮挤眉弄眼,走过去问他何事。



    黄连将来客了。



    杜若皱眉,走过去请示家主。



    禾当归为儿子的事情气得一晚上没睡,听伝氏子来了,想着让他去劝劝菘蓝也好,却听杜若了顾虑,这才想起来那子也是自己儿子竞争对象,可别半路杀出程咬金,被人截胡就糟糕了。



    “就菘蓝不在,让他过一段时间再来。”



    伝胜央喝完一杯茶,杜若才姗姗来迟,他神色恭敬,笑意盈盈,“伝少爷,好久不见,我们少主不在,凑巧出去了,归期不定,您要么下次再来?”



    “哦,这么巧。”伝胜央慢悠悠放下茶杯,“我找他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东西落在他那了,对了,他身边那个叫做“亿”的药童呢?让他拿给我也行。”



    杜若笑容不变,“真是抱歉,伝少爷,那个药童也跟着去了。”



    “那还真不凑巧,”伝胜央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来吧。”着起身出了门。



    



    顾亿已经将暗室摸了遍,都没找到门缝,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为什么没人送饭?”



    她倒不是饿了,只是已经过去一天了,她和东东就像是被人遗忘一样,无一人前来,不是家主会找菘蓝大哥求证吗?照理早该解释清楚,将自己放出来才对。



    她想的简单,未料到禾菘蓝关心则乱,听父亲识破顾亿身份,要对其不利,早已心神大乱,不仅没解释东东身世,反而变相实锤。



    她现在,可是禾氏家主拿捏儿子的一张好牌。



    至于送饭,禾当归气头上哪管她死活,杜若管家又是高阶灵师,个把月不吃饭饿不死,一时也没想起来这回事。



    东东倒没吵闹,除了帮着顾亿一起摸门缝,就是不停叨叨,翻来覆去就是变着花样禾菘蓝家庭不行,父亲强势,专断蛮横,他又做不到主,谁嫁谁倒霉。



    



    顾亿深以为然,只是这是人家家事,跟她没有关系,且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不好多加议论。



    何况被逼着相亲,也很可怜,他也是受害者。



    “你这屁孩还挺八卦,”顾亿好笑,“这都是谁教你的,管这么多心不长个。”



    她虽然没带孩子的经验,但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话一套一套的,未免太过老成。



    “你到底几岁?”



    东东暗道不妙,只顾抹黑姓禾的,忘记自己现在只是一个稚童,他忙作天真状,“我的不对吗?姐姐,村口书先生都是这么的。”



    顾亿摇摇头,“孩子少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多看看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东东撅了撅嘴,走到顾亿身边,搭在她腿上,凑近她,“我听姐姐的,姐姐得都对。”着脸微红,“姐姐,我听你的话,你能不能亲亲我”像之前在古宅那样。



    顾亿一乐,嘿,这子,毛都没长齐,真不害臊。



    她假意要亲他,却伸出两指要掐他脸蛋。



    这时,身后突然一阵响动。



    顾亿忙转身看去。



    没注意到身后东东倏然黑下来的脸。



    暗室玄铁门开,露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顾亿瞳孔微缩,激动得站起身,“怎么是你?!”



    



    两个时辰前。



    禾菘蓝坐在药池中,他身上满是冰魄虫爬过的痕迹,斑驳可怖,混合草药的药性,本该痛极,但他只是眉头轻皱,任由池水冲刷。



    “簌簌”在他身后,竹林轻轻摇晃,一片竹叶打着旋儿荡荡悠悠落下,眼看就要落到他发顶,却被一只接住。



    “到底怎么回事?”清冽的男声响起,“你怎么搞成这样?!”



    禾菘蓝睁开眼睛,“胜央兄,你来了”



    伝胜央将竹叶碾碎,扔进药池,“你不是在相亲吗?”他看了眼左前方,一阵风吹过,隔着竹海,隐约可见卷柏和地丁的身影。



    随打下一道隔音罩,他压低声音,“你和禾叔叔怎么回事?父子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此狠?”



    禾菘蓝叹气,“胜央兄,我一直将你当做兄弟,现如今,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顾亿看着眼前之人,激动无比,“菘蓝大哥让你来的?!”



    伝胜央心情无比复杂,他看着眼前之人,心绪翻涌,杀意几现。



    半个月前,古府屋顶。



    “你看你都激动得起来!”伝胜央压在顾亿身上,明显感觉到对方下腹处什么东西顶了他一下,顿时又羞恼又恶心,只是为了计划不得不忍耐。



    下一秒,这个叫做顾亿的色胚就冲他粲然一笑,“你看这是什么?”



    他下意识低头,就被一株紫色花蕊塞进嘴中,仓促中只看到那花蕊中心似乎长得一张人脸。



    他忙吐出花蕊,不住咳嗽,“咳咳,你给我塞的什么?!”



    顾亿轻抚衣袍,坐起身,眼神露骨,“你猜?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做快乐的事吗?我便成全了你。”



    着缓缓起身,走到伝胜央面前,抬抚上他的面颊,“好美的一张脸,不知动情的时候会不会更美?”



    “滚开,我杀了你!”伝胜央崩溃大吼,他只是想作戏一场,用留影石拍一些似是而非的画面就可以了,可没真想和这个贱民发生点什么。



    抬就要将这色胚拍开,没想到刚一动作,脑袋便一阵眩晕,身体无力跌倒。



    “你给我下药?!”伝胜央不敢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中药的?!



    顾亿轻笑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着俯身口勿了下去。



    “你呜!”伝胜央只觉唇上一热,一个冰凉软滑的东西就探入自己口中,脑袋轰一声,炸开了!



    软,好软。



    滑,好滑。



    热,好热。



    涨,好涨。



    



    隐秘的水声,不甘的呜咽,无力的挣扎



    一股轻盈的香气,幽幽缠绕在他鼻息之间,他知道那是谁身上的,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并不讨厌这种香气



    伝胜央反应过来就要推开身上之人,只是尚未来得及使力。



    一只纤细的掌,像一尾蛇,沿着他脸颊一路往下,游过他的脖颈,胸膛,腹部



    “呃!”



    他瞬间拱起身子,掌无力垂下,全身都软了下来,除了



    他已不出话来,除了喘息,像一尾濒死的鱼,身上之人是唯一的清泉



    后面的事情莫名模糊,晕晕乎乎中只隐约记得,在飞上云端之际,那人盈盈香靥,波湛横眸中倒映着的自己,艳若桃李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庭阶寂寂。



    周围只他一人,那人不见了,留影石也不见了。



    伝胜央缓缓坐起身,发现自己衣袍尚算平整,正要松一口气,却突然看见衣服下摆之处赫然一抹血迹,不仅如此,他后知后觉察觉到,某处一片狼藉。



    虽然外表看上去并无异样。



    他竟然,被一个男人



    青年终于控制不住,极致的羞恼涌上心头,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报仇,杀了那个色胚。



    只是刚踏出一步,就停住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是他先动的,那人有他动情的证据,记忆中他的样子不像被迫,万一菘蓝知道,以为他主动勾引,那他



    伝胜央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面对好兄弟菘蓝,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一夜荒唐,更不能面对自己竟然会对一个男人有感觉,且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