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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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意这些天都住在城堡里,嘴上是要陪许愿也是让自己散心,实际上都明白她是怕好闺蜜再受委屈。

    虽然许愿不像是让自己受委屈的人,但有些时候,她可以一声不吭地抗下所有委屈。

    城堡花房外的双人秋千上,两人悠悠地坐着,手中捧着热果饮。

    钟意忽然闷闷地问:“关靖北这几天挺忙的,很晚才回来,不会是陪那个狐狸精了吧。”

    “什么时候未婚妻有狐狸精的法。”许愿淡淡地反问,眼睛的焦距也不知落在了哪里。

    “我跟你讲真的,关靖北这人不靠谱,你之前在国外不还沙特王子追你来着。”

    “你家明书寒就很靠谱?”

    “……”

    两个人在一起讨论男人,都得讽刺下对方的男人,而且她们对对方的男人态度都不是很好,但各自仍然爱得甘之如饴。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钟意一个激灵,忙翻开看。

    看到号码后,脸上的兴奋转换为失落,激情也减了,接听后闷闷地道:“有事你妈?”

    许愿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她脑子也能想象到钟意的神情,以前要是接到明书寒电话,就算在拉屎也得提裤子屁颠过去拿手机。

    完后,钟意的表情已经一脸严肃,秋千也不荡了,直接拽住闺蜜的衣角:“沈新竹母女被人救走了。”

    许愿回来经历的刺激太多,已经提不起多大的反应,淡淡问:“被谁?”

    “他们是关三少的人,几天前人就被救走了,我们的人也被俘虏,今天刚逃出来就给我报消息。”

    “呵。”

    许愿冷笑了声,这个男人还真是聪明,与其隐瞒身份把人劫走,不如直接报上名来。

    “你别笑,我想个办法再把人弄回来。”钟意边边骂,“你男人真特么多管闲事……”

    “沈新竹是看着他长大的,沾亲带故姨侄的关系,他能见死不救?”

    钟意翻了个白眼,“那你明知道他不会见死不救,干吗还让我的人去折腾沈新竹母女。”

    许愿挺直了腰板,眼睛“看”了过去,一脸惊讶,“这么久不见你智商变低了?关靖北如果从我们手中救了沈新竹,那晚上我肯定得找他算账。”

    到时候不就欠下了一个人情。

    钟意恍然大悟,吐了吐舌头,平时她不比许愿笨,但这些天因为明书寒搞得心神不宁的。

    深夜,关靖北才回来。

    他推开主卧的门,一眼就看到许愿倚在床头,两指夹着酒杯,浅笑兮兮地看他。

    笑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还不睡?”男人挂好西装,橘色的灯光剪出他颀长的身形,高大挺拔。

    他看着女人脸上的笑意就像是一层薄薄的面具,遮挡住最真实的神色。

    “等你回来呢。”许愿不无温和,虽加了语气词,但音调凉凉的。

    他走了过去,直接将人捞入怀中,单手握住尖又不夸张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末了,他嗓音微带沙哑:“有事?”

    “这么晚了你在哪里。”

    “应酬。”

    “陪唐宁也是个官方化的应酬。”

    他皱眉,捏了捏她的手,语气宠溺:“乖,别问,别闹。”

    许愿淡笑,她哪里闹了,她要是想闹早就闹了。

    比如今天和闺蜜在花房那里玩秋千,钟意无意间一句“那个门牌怎么换了”就让她心陡地降了下去。

    她完全可以拿这个来向男人闹的。

    “关靖北,你别以为你不我就不知道。”许愿抽出自己的手,“你最近在忙订婚的事,对不对?”

    关靖北的面色一变,她看不见,但可以通过微弱的呼吸变化察觉到。

    果然是。

    “怎么,订婚礼提前,因为那天晚上的事让唐宁没脸见人了?还是你现在尽快把她娶回家,让我在三位子上坐稳坐到没脸见人为止?”

    关靖北不予解释,他只是一度地把她的手握着。

    “听那天晚上闹得挺大,唐宁一个人回去,而你却搂着我散场……啧啧,这得多厚脸皮才不怕丢人啊。”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也是你自找的啊,和人家跳好好的舞,非要干扰我和苏少……”

    “完了吗,去洗澡,睡觉。”

    他等她发完牢骚才淡淡的吐出无关紧要的话,站起来转过身解衬衫纽扣的瞬间忽然低头道:“下次不要提苏景致。”

    “好,不提他。”许愿之前的事只是个过渡,后面才是认真的,“沈新竹母女,现在在哪?”

    关靖北沉默了一会,“她们现在平安无碍。”

    “给我一个你救她们的理由。”

    “沈姨和我爸妈有些交情,你把她们母女送到那种地方,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他刚完这句,听到啪的巴掌声,俊脸顺着方向微微偏了过去,过了会才感觉到脸颊轻微的麻木。

    他望着眼前女人抽回手,淡淡道:“完了吗,不够继续?”

    “我父亲的死和她们脱不了干系,你现在却帮着我的仇人。”

    许愿撩起唇角,明显地讽刺,“关靖北,你特么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好人就我一个最坏?”

    “你父亲在你走的第二年就检查出了病症,一直未愈,活到半年前已经万幸。”

    他淡淡地解释,只像是陈述无关紧要的事,“有我和钟意在,沈新竹母女掀不起大风大浪。”

    “你敢我爸的死和她们没有一丁点关系?”

    “嗯。”

    “那还有大牙呢,他是沈如的老公,我爸的死对他也有好处。”许愿执意道。

    “大牙没脑子也没胆量。”关靖北仍是淡淡地陈述,“他有脑子就不会去招惹你,他有胆量也不会见到我就跪。”

    之前在明月和许愿周旋,被关靖北看到后,叫他剁手他也不敢剁脚。

    许愿偏过头,冷冷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天晚了,洗个澡睡觉。”

    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直接过来替她脱衣服,算抱起来去浴室——之前眼睛看不见这些都是男人做的。

    但这次许愿抵抗了,挥手要去了他一巴掌。

    “你想干嘛?”关靖北仍是不愠不火的语气。

    “我自己洗。”她冷静下来。

    “你眼睛看不见,浴室放水的话太滑,容易跌倒。”

    他着就要来扶她。

    “我眼睛看不见你耳朵也聋了吗?”

    她推开他的手,摸索着下床,凭着感觉找到了浴室。

    然后拉开,进去,一头撞上了柔软的衣服。

    身后是男人淡淡的嗓音:“那是更衣室。”

    “……”

    许愿脸一红,总觉得他的声音怎么听都藏着嘲讽,尽管他真的只是提醒下。

    她再往右摸索时,整个身子忽然悬空,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男人横抱了起来,直接放在了浴池里。

    “洗好后叫我。”

    关靖北也不强求了,把洗漱用品放在她手够得着的地方,关上门便走了。

    半个时候,里面的淋浴仍是哗哗地响。

    因为没有跌倒的声响,关靖北不以为出事,但他还是推开门查看下让自己放心。

    入目的是半遮着地帘子,满屋子的水雾,浴缸里的女人半条腿搁在外面,姿势随意却也撩人。

    他只觉喉间一紧,大步走了过去,才发现她已经睡熟了。

    洗澡也能睡着。

    男人的嘴角不自觉扬起,扯了条浴巾将她裹好,回房放在床上,又亲自替她擦洗头发。

    整理得差不多,他的目光才量她的全身上下。

    几十天过去,被唐宁鞭的伤口成了浅疤,仗着皮肤白皙不难看出而已。

    许愿虽然胡闹但也没有矫情,在他耳边念叨身上要留疤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她有时候听话得不像自己。

    想到这儿,男人的心仿佛又被抽搐了似的。

    …

    第二天是周末。

    许愿起得很晚,由佣人服侍洗漱好后下楼去吃饭,喊了几句,发现人都不见了,便随口问道:“钟意和关靖北呢?”

    “钟姐在花房摘花,三少……好像一早就出了门,也没做什么?”

    她便不再问了,不急不缓地吃着早饭,吃到一半时看到钟意回来,在她对面坐下。

    “好看吗?”钟意手中捧着深红色的花,“这个颜色我喜欢,怎么培养的?”

    许愿喝了口牛奶,神色平静,“不知道,花房现在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钟意很吃惊,“今早有人专门过来理花房,又换了个门牌,上面可清清楚楚写着愿字呢。”

    许愿差点被口中的牛奶呛到,皱眉问:“又换成我的了?”

    见对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她缓了缓,才自言自语道:“那个男人又在搞什么鬼……补偿?”

    可能是补偿,因为他从她手里救走了沈新竹母女。

    不过这个补偿好像太了。

    许愿吃完早饭,正准备由闺蜜搀扶去散步,门口忽然来了一拨人。

    她当即被拦下。

    钟意见来人并没有恶意,而且这个地方谁能闯进来,也不是很友善的问:“你们干什么?”

    “请问……哪位是许愿许姐?”那拨人的头儿问。

    许愿站了出来,也微带疑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