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我向霜刃借微明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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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硬来,把自己的命给保住,这才是最要紧的。”



    “你来这的第一天,我就去听了他们对你的安排,是想要让你成为一把刀。”



    “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在没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不要逞一时的意气。”



    要不是看在薛定非心思纯稚,婉宁才不会和他这样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



    薛定非不能话,但是他会点头。



    咬着牙,红着眼。



    其实早在被放弃的狮虎,薛定非的心中,就已经滋生了恨意。



    谁不想做一个善良的好人,可是前提是在现实中,不是一个真正的傻人。



    “薛定非?”平南王看到薛定非被两个人扛着过来,脸上扬起来一抹怪异的笑,“锁着人家做什么,快把人放开!”



    很虚伪。



    不过没有关系,两个扛着薛定非的汉子,立即松。



    薛定非差点侧翻在地,像是鸭子一样,翻腾了两下,这才把自己给稳住。



    比起之前的一身华服,一副皇天贵胄的模样,现在的薛定非是浑身的狼狈。



    住在牢房里面,哪来的洗浴条件,看守的人按照平南王的吩咐,能够保证一日三餐,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可以,要不是身上的那一身的衣袍没有换下,邋遢的头发结块的血迹,斑驳的脸,发污的全身



    嘶让常人难以靠近。



    现场一大一的两个人,相对而站,如果不是在同一处的空间里面站着,那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要留下你吧?”



    “知道。”是要他成为刺入大乾的一把刀。



    因为在牢房里面,薛定非还能和婉宁话交流,此时的声音算不上沙哑。



    反倒是因为紧张,喉头干涩,在话的时候,让他感觉到了血腥味。



    薛定非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镇静,再镇静!



    可是,在平南王的眼中,薛定非这么的一个,明明已经丝毫落魄的不行,满脸也是狼狈的不行,却偏偏要表现出什么都不怕的模样,是真的很可笑。



    没关系,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无畏,就算是装出来的,那也无所谓。



    “来,到本王这儿来。”



    短暂的在脑海中思索,薛定非的身体,先于思维,做出了决定,走到了平南王的身边。



    “你知道吗,在京城,薛远借着你的名头,被百姓大家赞赏。”



    “大家伙儿都,定非世子,是为国捐躯,是乃忠良”他顿了顿,“想必这一切想来都是定国公的功劳。”



    “不是的!”薛定非被这句话给激的愤怒,他现在最为仇恨的人,非薛远莫属。



    平南王看到薛定非的反应,笑着摇摇头,“想当年,燕敏可是京城颇负盛名的贵女,你知道吗,若是当年是本王娶了你娘,没准你现在,就是本王的孩子。”



    “我娘怎么了!”薛定非知道,平南王不会无缘无故的到燕敏,一定是有所图谋。



    “哎,好孩子,关心娘亲是好得。”



    “可是你娘在知道你的死讯之后,就被送回来勇毅侯府。”



    “你那狠心的爹啊——”平南王饮了一口茶,“外室的肚子,都已经起来了呢!”



    薛定非是真的红了眼,“你要我做什么!”



    “哈哈哈哈!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为本王做事,等到本王成就大业,到时候,你想要怎么对待那些负了你的人,还不是你的算。”



    这时,在一旁安静的一言不发的汉子,将带酒的碗和一把锋利的刀子,通通放在了薛定非面前的桌上。



    按无论是按照军营里面的规矩,还是按照道上的规矩,歃血为盟。



    只有见了血,那才是诚意,才能使在不对等的情况下,成为同盟的诚意。



    薛定非无论是父族还是母族,都是大乾赫赫有名的武将,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



    干脆利落的抓起桌上的刀子。



    “母已去,父不配!”



    “名成其辱,姓冠我恨。”



    一道银光闪过,接踵而至的是鲜红刺目的血迹。



    一道骇人的疤痕,出现在了薛定非的掌上,那是他对平南王献上的诚心,也是同过往做出的告别。



    “愿舍旧名,除旧姓。”



    “唯谢天垂怜,境危见性,虽居安,不敢忘!”



    “生养之恩,纵万难加,我不改志!”



    “从今天起,我的姓名,就叫谢危!”



    薛定非啊不,是谢危。



    他足够的决绝,划刀子的那一下,那干脆利落的劲头,像是一只狼。



    “很好,从今以后,你,谢危,来帮我做事,那就是的半子。”



    “金陵谢家谢危,往后,你就是谢家人了!”



    平南王能够感受到,从今日起,他的麾下,又增添了一员大将。



    “那‘薛定非’呢?”难道就如此舍弃了吗?平南王仍然留有怀疑,谢危的心中,是否还留有不舍呢?



    “从今往后,我就是谢危。”他不在乎从今之后,“薛定非”是死是活,又或是任何一个人。



    “好!”平南王对着站在一旁的汉子伸,“把人给带上来。”



    汉子朝着外面去,大致是打了个势,马上就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听起来,略微显得有些杂乱。



    没两下,另外一个汉子,扯着一个毛毛躁躁,模糊的看不清脸的孩子就来了。



    “你看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这话来的有些突然,谢危没能理解。



    和那个男孩对上视线之后,电光火时之间,谢危明白了,这是已经找好了人选。



    “好,那他就是薛定非。”



    谢危抬,摸摸自己的耳后,上面有一道疤,那是薛远打的,像是打仇人一样打的。



    “要把我的这一道疤,搬到他的身上。”



    平南王还愣了一下,“好,好!”连着了两个好,细心点好啊。



    那个男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四肢都被人给死死的给束缚住,“啊啊啊!你们干什么啊!”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炉子底下的火苗,在这寂寥的沉默之中,显得分外的分明。



    谢危隐隐觉察到了某些危险,定定的站在原地。



    平南王一只揽住谢危的肩膀,就让他好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