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我向霜刃借微明38

A+A-

    出去打探消息的阿三在婉宁下楼之前回来了。



    “如何?”



    “禀殿下,薛芳菲是淮乡县令的长女,她画上的男子兴许是一名唤沈玉容的学子,现已经考取秀才。”



    “此二人相识大致两年,薛芳菲擅长琴,沈玉容擅长笛,二人时常在一道交流音律。”



    “薛姑娘画的人,多半就是吹笛的沈玉容。”



    在各种世道,对于女子的“忠贞”都是有要求的。



    十一二岁已经到了要讲究男女大防的年纪,所以就算是薛芳菲心里面对于沈玉容有着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也不会是敲锣打鼓的与人见面。



    少男少女之间朦胧的情感,不明着,才是最美好的。



    “这么早就认识了?”



    婉宁记得,自己不是已经派人盯着沈玉容,不时的给他使点绊子,怎么听阿三这么的,怎么感觉沈玉容的日子过得还那么顺畅呢?



    “去给沈玉容使点绊子,帮他们两的感情往前面推进些。”



    “是!”



    “不用下重。”婉宁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



    她还想要看到这两个情比金坚,要是早早的就分开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要是两个人分开了,那她以后还有什么好戏可以看。



    最好这两个都伤害过她的人,一辈子就死死的缩在一起,相互埋怨,让不忿始终充斥着两个人的感情之中。



    在物质富足的条件下,才去讲什么精神折磨。



    若是连饭都吃不起了,成日里面住在无法遮风挡雨的地方,人的本能自然是向着如何活下来。



    保住自己的命,这才是刻在每个人血脉之中的本能。



    就算是一家人,流的可是两身的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感情是经不起考验的。



    这是早早就被验证过的。



    拿着答案写卷子,婉宁不信自己还能够出错。



    眼神在瞬间被仇恨浸染,“记住,一定要让这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



    婉宁的这一句话别有深意,“好好”二字,着重强调。



    “是!”被带来的侍卫,全都是婉宁认定过的死士,无论婉宁下达任何的指令,他们不会有疑问,只会遵循,让指令得到落实。



    平复了一下心神,今日的天气这般好,不该为了那两个半分不相干的人,扰了自己的好兴致。



    “走吧,下去瞧瞧,那个店家做的瓷塑好了没有。”



    一行人又是跟随婉宁的步伐,缓缓下楼。



    在店铺外给客人暂坐的薛芳菲,只觉得眼前好像是覆下了一层的阴影,鼻尖感知到一抹极淡的浅香,像是刚刚从盛放的牡丹花宴中走出一般。



    婉宁在薛芳菲面前的不远处站定,这是她是个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真正的、这样仔细的瞧这个曾与她有着数不清的羁绊的女子。



    现在还是个少女,两颊的婴儿肥还未曾消退,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敏、聪慧,这不单单是肃国公萧蘅这般评价,沈玉容的心里,也是赞赏薛芳菲这样的美好品质。



    婉宁和薛芳菲交过,段不算是高明,可是运道却是常人不能及。



    先是死里逃生,再是简陋名门贵女的身份,再是得到肃国公萧蘅的青睐,得到贵女母家的支持和信任



    



    其实,实在的,一个从生长在荒郊野地,名义上为道馆的深山之中,怎么可能无师自通,学会那么多的东西。



    琴棋书画诗酒茶,什么都会,精通的还不少。



    再者,时年二十几的少妇,真的能完美的扮演一个未经世事的青葱少女吗?



    谁信啊?



    可真就是被薛芳菲给瞒天过海了。



    “姐姐,你也是来看瓷塑的吗?”



    婉宁听到,好像是有人在和她话,是薛芳菲。



    脸上展露一抹笑意,看上去纯善的很,这样的姑娘,想要讨的他人的喜欢,还是很容易的。



    好大的胆子,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来自上辈子的怨鬼。



    “是啊,妹妹,你在这也是看瓷塑的?”问了和白问没有什么区别,完全就是明知故问,要不然谁没事站在这家铺子前面。



    到这里,薛芳菲还是年纪,下意识的红了脸。



    她可是在这铺子里面,定制了喜欢的人的瓷塑,这可不能叫人知道,对女子的名声有碍。



    少女面皮上的一层薄红,胜似三月桃花。



    很可惜,婉宁不是会欣赏的人。



    “宁姑娘,您的瓷塑做好了!”



    婉宁留了一个“宁”字,是店家为区分客人要求的。



    同样是用一个竹编的篮子装着,婉宁现在是瞧不太清,里面的玩意是什么模样。



    店家将竹篮放在桌上,“宁姑娘,您瞧,这是按照您画上,一模一样给捏出来的。”



    担心客人有什么忌讳,店家没有把东西给拿出来,而是把竹篮子给推进了一些,好让婉宁看得更清楚一些。



    婉宁画出来的执剑少年,面容和行为都是她想象出来的。



    而成品看起来,要多了几分的坚毅果敢,再多的,就是和婉宁已经买走的抚琴少年相似。



    很明显,店家在摸不清情况该怎么绘制的情况下,会参考顾客先前看中的。



    “不错,挺像的。”



    这个像,的不是画像,而是谢危这个人。



    如果他在平南王的地界,好好的长大,应该是会习文断字,也会练武排兵。



    如果能再见到,婉宁其实还挺想把这个瓷塑送给谢危的。



    听到婉宁肯定的回复,店家爽朗的笑了起来,“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家艺最好!”



    一边的薛芳菲站了起来,眼睛也是在看着篮子里面的瓷塑。



    原来这个姐姐看起来不太好话,原来也是少女情思,顿时觉得距离拉近了许多,没有那么多的遥不可及。



    “店家,那我的呢,快要好了吗?”薛芳菲看天色逐渐变沉,要是回家晚了,估计父亲要担心了。



    “好了好了,薛姐的马上就好,我这就去取。”店家一溜烟的又绕回了后面去。



    婉宁亲自上把竹篮拎起来,就连栀奴跟在后面,都是晚了一步。



    “姐姐再见!”薛芳菲还漫无忧愁的和婉宁告别。



    婉宁回以一个微笑,你会和之后的“美好”日子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