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我向霜刃借微明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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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宁回过神来,就看到书房外面站着一堆人。



    有两个就是她在树下看到的。



    在她视线投射过去的时候,他们居然还能够同时间转过头来,就像是能够看到她一样。



    不对,是真的能看得到。



    “赵姑娘!”刀琴和书剑看到婉宁在看他们,抱拳行礼。



    婉宁施施然的受了礼,但是心里面却起了一阵的波涛汹涌,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



    这时候,她很想要看看,有没有镜子,她需要看看镜中的自己。



    书房分成两个部分,被一扇屏风相隔,婉宁记得,在博古架的一处,有一方铜镜。



    匆匆的朝着那个方向去,梨涡浅酿三分月,笑眼轻藏一段雪。



    看着镜中的自己,就是平时照镜子的时候,最为熟悉的模样,不过是多了几分的诧异,反倒是显得鲜活很多。



    不过,婉宁不懂,为什么别人能够看到她呢?



    这是前面几次始终不曾发生过的。



    那岂不是刚才她又是从树上跳下来,又是飞起来追鸟,都被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不就真是和见了鬼没什区别,怪不得刚刚仿佛听到了“见鬼”的呼号。



    拎起桌面的茶水,婉宁为自己斟了一杯,打算压压惊。



    茶水已入口,婉宁才发现,居然是桂花茶!



    屋外还有人只能努力的咽下去,真的是好难喝,从舌尖蔓延到整个脑袋的桂花味,简直让人想要昏迷。



    以往就算是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是也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婉宁一撑着桌面,双眼紧闭,嘴唇在不自觉的在颤抖着,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很明显不舒服的状态。



    余光中,谢危在注视着婉宁现在的状态,婉宁这样不对劲的状态,马上被他注意到。



    “阿婧!”



    下意识的伸扶住婉宁,让她的身体能有更多的支撑。



    “是不是哪里难受?”



    “这茶水里面加了多少的桂花?”



    婉宁努力的用意识让自己嘴里面的那股桂花味消散,可是依然氤氲在整个头腔鼻腔之中。



    桂花?



    “这壶茶是用晒干的桂花泡制的,除了泉水之外,没加任何的东西。”



    谢危的口味淡,也不怎么挑食,要是对于吃食的偏爱,那就是点心喜欢桂花味的,茶水里面也加桂花,那是她他对于童年时期的一种追忆。



    惦记的久了,自然而然习惯就成为了一种喜爱。



    平时放在书房和内室的,基本上都会常备一壶桂花茶。



    “这桂花的味道”婉宁捂住嘴,一只轻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顺气。



    谢危后知后觉,婉宁也许是不喜欢桂花的味道,只是现在变得更加的明显。



    他想起来当年在地牢里面,婉宁为他送来的糕点和甜汤。



    



    那一整盘的桂花糕,果然是婉宁特地为他寻到的!



    又感动了,婉宁人怎么能够这么好,自己不喜欢桂花的味道,还忍着不舒服为他带桂花糕。



    “刀琴,去上一壶清茶!”谢危迅速对着外面吩咐,他以后也不会喝桂花茶了,万一婉宁再错饮,岂不是又要难受了。



    听到了谢危的吩咐,刀琴迅速去盛了一壶清茶,厨房常温着的。



    “阿婧,把那味道顺下去。”



    谢危重新斟了一杯清茶给婉宁,默默的将桌上原本摆放的桂花茶给推得远一点。



    “这是因为被别人看到有关联吗?”



    婉宁和谢危想到的都是这一点,是不是和这个世界产生了更多的一些关联?



    才让某些感觉更加的深刻,比如最为直观的味觉?



    “好了,我没事了。”婉宁摆摆,表示自己现在不需要搀扶了。



    福至心灵,婉宁问谢危“你,我现在算是人还是鬼呢?”



    “当然是人!”谢危的世界观里面,只有已经死去的人,才被称作是“鬼”。



    婉宁还活着,活的好好的,当然是人!



    这个问题,在婉宁看来,还是有待商榷。



    不过,能够确定的是,婉宁会在这个世界暂坐停留,甚至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她最喜欢待着的地方,就是谢危的书房。



    当然不是为了谢危这个人,而是因为这一间书房里面的不少藏本,都是婉宁之前从未看过的。



    像是孙子兵法、商君书都是在大燕看不到的。



    婉宁终于是明白,为什么会有像是掉进了米缸里面的老鼠这样的形容了。



    居然有一本藏书之中,详细了火药的制作以及运用。



    透过薄薄的书页,婉宁就像是看见了映照在其上的连绵焰火,以及不断升腾的灿烂火花。



    真想要狠狠地炸死代国的那群畜生,不对,应该是把启文帝一起带到代国,让他们同呼吸一片硝烟。



    不仅如此,婉宁还发现了一本记载着密密麻麻,能够被称之为“毒计”的战略方式



    真是少见的毒,刁钻至极,要是一件件的施用,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婉宁很是好奇,这是何人写出来的,她倒是想要见识一番,把书合上,封面上写明文本的作者是度钧山人。



    拿着书,婉宁就去问谢危,想让谢危来找人。



    在一个多月的潜移默化之中,原本是属于谢危的书房,现在倒像是独属于婉宁的了,原主人谢危只能在书房的软榻那儿待着。



    “谢居安,你瞧瞧这本书。”



    “你可知道度钧山人?”



    谢危去看,婉宁正用指着“度钧山人”这几个字,心中有着些许羞赧。



    有种仅仅是穿着一层中衣,出现在婉宁面前的感觉



    他当然认识,因为他就是度钧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