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重要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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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层会客室的单向玻璃映出男人紧绷的脊背,宋煜轩扫过监控画面轻笑出声。



    助理捧着平板汇报:“齐总已等候四十七分钟,要续咖啡吗?”



    “把我下午的行程后延。”



    宋煜轩转动婚戒的突然顿住,三年前在民政局外看到妹妹泛红的眼眶还历历在目。



    此刻旋转门转进来的不速之客,倒是比想象中沉得住气。



    当齐修瑾被引进总裁室时,宋煜轩正在把玩鎏金钢笔:“稀客啊,听齐总最近忙着灭火?”冰裂纹瓷杯与实木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两人视线交锋。



    钢笔与红木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宋煜轩向后倚靠在真皮椅背上,审视的目光如术刀般划过对面男人的面容。



    齐修瑾迎着这道能将人剜出骨头的视线,喉结微动却未移开半分。



    “齐总应该带着财务报表来谈判。”



    修长指敲击着季度亏损报告,纸页在寂静中沙沙作响。



    宋煜轩突然倾身向前,两肘撑在泛着冷光的金属桌面上:“七位数日损还敢谈合作?不如是讨饭。”



    齐修瑾西裤面料骤然绷紧,膝盖处的褶皱泄露了肌肉的瞬间收缩。



    他端起早已冷却的咖啡,陶瓷杯底与玻璃茶几发出刺耳摩擦声:“宋氏化工的乙烷提纯技术,能让齐氏新能源电池成本下降2%。”



    落地窗外浮云掠过,在宋煜轩棱角分明的侧脸投下阴影。



    “条件。”



    这个掌控着化工帝国命脉的男人突然吐出两个字,空气骤然凝滞。



    “从宋凉叶的研发团队撤资。”



    宋煜轩将平板电脑推过桌面,暂停画面定格着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娇身影。



    “你们上周在材料研讨会的接触,是今年第三次'偶遇'。”



    齐修瑾猛地撑住茶几边缘,水晶烟灰缸里的余烬簌簌震落:“这是两件事!”



    “在我这里从来只有一件事。”



    宋煜轩指尖划过妹妹的影像,声音淬着冰碴:“五年前你让她在订婚宴上成为笑柄时,就该明白有些错误终生不可犯。”



    宋煜轩敏锐捕捉到宋凉叶内心的动摇,每当齐修瑾频繁出现在妹妹周围,他搭在真皮座椅上的指节便不自觉地收紧。



    作为兄长,他生怕妹妹再次陷入过往的泥淖,这些忧虑却始终被封存在紧抿的薄唇间,他比谁都清楚,自己任何情绪外露都可能成为宋凉叶的心理枷锁。



    但面对齐氏集团的掌权者时,宋煜轩眼底的顾忌瞬间消散。



    他近乎期待地看着对方被自己施加的压力笼罩,甚至暗中希望这种煎熬能迫使齐修瑾主动退场。



    “我绝不会放!”齐修瑾攥着门把的背暴起青筋,西装下摆随着转身划出凌厉弧线。



    “既然找回凉叶,我就没打算松开指缝。”



    玻璃门剧烈震颤的余波中,宋煜轩摩挲着定制钢笔若有所思。



    楼下停车场里,目睹老板周身萦绕的低气压,祁恒在副驾驶调整着措辞:“或许我们应该开拓其他合作渠道,原材料供应危总会有转”



    



    此时城西别墅区,齐雪绵踩着细高跟冲进客厅,将限量包甩在意大利沙发上:“妈!那些阔太群都在传集团资金链断裂,我的高定预约下周就要付尾款了!”



    正在修剪兰花枝的齐母抖划破叶片,保养得宜的面容浮现裂痕:“你哥自从上次争吵就拒接我电话,财务总监三个厂区都停产了,那些违约金”她突然抓住女儿腕。



    “雪容你最近联系过修瑾没有?”



    “他助理在忙什么重要谈判。”



    齐雪绵烦躁地扯开珍珠发饰,卷发凌乱散在肩头。



    “要是真破产,我下季度巴黎时装周行程怎么办?”镶钻在她掌心转出焦虑的弧度,屏幕上是未接通的二十七个通话记录。



    急救推车的金属轮声在走廊回响,齐雪绵攥着母亲冰凉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她颤抖着划开:“宋秘书吗?立即通知我哥”



    “三时内更新完所有供应商档案。”



    齐修瑾扯松领带盯着电子屏幕,突然被助理撞开的门打断:“白氏资本半时前完成工商变更,我们七家核心供应商全部易主!”



    齐母中的骨瓷杯突然倾斜,褐色茶渍在米色地毯上晕开狰狞图案:“上周白玲还来家里插花”她抓住女儿腕的力度让翡翠镯子微微发烫。



    “你大哥到底做了什么?”



    齐雪绵感觉后颈渗出冷汗,急诊科刺目的白炽灯下,母亲耳畔几缕银发格外醒目:“现在整个工业园都在传,要是三天内找不到替代材料”她听见自己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齐氏可能撑不过季度审计。”



    心电监护的波形突然剧烈震荡,值班护士冲进来时,齐雪绵正徒劳地擦拭母亲嘴角溢出的参片残渣。



    急救铃尖锐的蜂鸣声里,她恍惚看见兄长沾着油的工作服衣角,那是他亲自下车间调试设备留下的痕迹。



    “您不该接触这些。”



    齐修瑾将暖炉塞进母亲被褥,消毒水味道中混进一丝佛柑香。



    “白家切断的是常规供应链,我们在滇南的实验性矿场”



    他突然噤声,注意到妹妹欲言又止的表情。



    窗外暮色渐浓,心电监护的绿色光标在齐母苍白的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



    走廊尽头,宋煜轩熄灭第七支烟,屏幕上是跨国视讯会议界面。



    当德语口音的汇报声传来,他眯眼望向病房虚掩的门,某种比商业并购更危险的暗流正在形成。



    病房内的气氛陷入凝滞。



    齐母望着儿子紧锁的眉头,保养得宜的攥皱了被单。



    她太了解这个从要强的孩子,若真如他所危即将解除,此刻怎会连西装领口歪了都没察觉。



    “阿瑾,妈不是三岁孩子。”



    她伸抚平儿子衣领褶皱。



    “告诉妈实情,现在还能不能补救?要不我亲自去找玲玲谈谈?”提及这个名字时,她特意观察着儿子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