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坑人的最高境界,坑他还能让他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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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许良的咄咄逼人,女帝萧绰若有所思。



    此事的确是吴明做得过分。



    他打着为了大乾名声的旗号,再三进谏,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而她也的确如许良所,是放下头要紧奏章来主持这场比试的。



    吴明的怀疑不仅耽误了她处理朝政,更是对她眼光的怀疑!



    若日后这些清流言官都像他这样,打着为江山社稷、为大乾名声着想的旗号搅扰不休,还得了?



    此风不可长!



    只是该如何处置吴明却是个问题。



    处置的重了,会堵塞言路。



    轻了,又起不到震慑效果。



    恰在此时,吴明求助地看向萧绰,“陛下——”



    萧绰面露不悦,“吴爱卿,将心比心,若有人当着朕的面质疑你这个大学士名不副实,你作何感想?”



    “微臣”



    吴明语气一结。



    是啊,换了旁人质疑,他该如何自处?



    他能像许良一样强势证明吗?



    若今日许良没有胜过曹翕纯,下场会如何?



    按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证明许良沽名钓誉,他顺势推曹翕纯当上簪花郎。



    再在文臣之中宣传一波,镇国公府许良沽名钓誉,草包一个



    破鼓万人捶,反正许良原本名声就不佳,有他这个大学士作证,谁还会再次求证不成?



    如此一来,一个有功于社稷的少年郎就这么身败名裂!



    到那时,女帝震怒,镇国公府恼怒



    话回来,不可能出现的种种严重后果,单是女帝自登基以来,种种举措无一不证明她是一个想有一番作为的君王。



    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可能去重用一个草包?



    忽然想明白所有关键的吴明内心苦涩,拱朝许良躬身一礼,“许大人,本官错了!”



    又躬身朝向萧绰,“陛下,微臣有罪,险些误了国家栋梁,请陛下降罪。”



    萧绰心下触动。



    自她登基以来,以吴明为代表的清流言官就没断过各种进谏。



    不论结果如何,这群人就没有一个主动认错,更别请罪了。



    因为许良,终于有言官认错了!



    可她终究没想好如何处置吴明,思虑间问了一句:“许爱卿,你觉得呢?”



    吴明心底一紧,不敢去看许良。



    这位可是擅长出毒计的主儿啊,陛下居然问他怎么处置!



    许良微微眯眼,拱道:“此事全仗陛下做主!”



    不等萧绰追问,他话锋一转,“到底,吴大人出发点也是好的,只是思虑欠周详。



    微臣以为罚俸支流的惩大诫即可。”



    萧绰点头,看向吴明,“既然如此,那就罚吴明半年俸禄,并作检省书一份,呈朕御览。



    吴爱卿,你可有异议?”



    吴明满心苦涩,却满脸敬服:“微臣谢主隆恩!”



    许良在一旁出声,“吴大人,就不谢谢本官?”



    吴明身子一僵,脸上挤出笑容,“多谢许大人!”



    随即看也不看曹翕纯,转身离去。



    这时候他恨不得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位状元郎。



    不待几人开口,许良主动挑起话头,“曹大人,你怎么?”



    “我”曹翕纯攥紧拳头,长舒一口气后咬牙道,“下官愿赌服输,这就”



    萧绰赶忙出声:“许爱卿!”



    曹翕纯好歹是她登基后钦点的状元,若没当几天官就辞官不做,旁人会怎么看她?



    许良心底一叹,女帝开口,终究不好赶尽杀绝。



    当然,虽不能赶尽杀绝,却也不能如此轻松就饶过了。



    



    他阔步上前,一把托起曹翕纯的,“曹大人,且慢!”



    曹翕纯不由皱眉,“许大人,曹某技不如人,却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许良笑眯眯拍了拍他肩膀,“曹大人到底年轻,较真了不是?”



    不等曹翕纯出声反驳,他又含笑道,“夫子有言,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曹大人,此句何解?”



    曹翕纯一愣,目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许良问的全句是“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大意就是君子不争高低,非要争的话大概就是射艺了。连个人作揖上场射箭,下场之后还能坐一起喝酒,就算此前争了,仍是君子!



    他是读书人,又是状元,自然明白许良问出这句话的意思。



    这等若是许良给他递了一个台阶!



    已经恢复理智的曹翕纯自然明白,这台阶若再不下,那自己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他满脸敬服,冲许良躬身一礼:“许大人才学胸襟,下官拜服!这簪花郎由许大人担任,实至名归!”



    “只是下官事先已经承诺”



    许良讶然。



    倒没看出来这曹翕纯这么有种。



    他摆笑道:“曹兄,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曹翕纯一下懵了,啥?



    你当陛



    方才不都叫我“后进”的吗?



    许良哈哈笑道:“曹兄,我才十九岁,还未加冠啊,便反悔了也不算违背君子言行。



    你又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才学自不必。而陛下登基不久,有宏图大志,正是用人之际。



    若你此时辞官,埋没自身才学不,岂不要天下人质疑陛下?”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是状元郎,才学不该浪费在诗词歌赋这样的道上,该用在如何治理政事,为陛下分忧上。



    曹兄你好好想想,若一时激愤辞官,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吗?



    对得起自己十年寒窗苦读吗?



    对得起圣人夫子对你的谆谆教诲吗?”



    “这”



    “这什么这?与其辞官,不如愚弟给你个建议如何?”



    此时的曹翕纯目光渐渐清澈、坚定。



    听到许良左一个“曹兄”,右一个“愚弟”,心生感动。



    他拱一礼:“请许大人赐教!”



    “曹兄若想才华有所施展,不若寻一偏僻县,从治理一县之地开始。



    治大国如烹鲜,这个道理想必曹兄是懂的吧?



    愚弟相信,以曹兄才学,要不了多久,定能让一县之地气象更新。



    到时凭着曹兄的才华跟政绩,陛下一道圣旨召回朝廷效力,愚弟当退避三舍!”



    此话一出,曹翕纯目中泛起惊喜的光。



    他没想到许良竟有如此胸襟!



    但想到自己刚才那般对许良,他又忍不住惭愧起来,拱道:“许大人大人大量,下官佩服!”



    “陛下,微臣愿听从许大人建议,到地方上任!”



    上官婉儿也诧异地看向许良。



    她没想到许良会如此轻易原谅曹翕纯。



    陛下得不错,此前果然是她对许良有成见。



    只有萧绰目光奇异,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



    这许良,又把曹翕纯带沟里去了!



    坑了曹翕纯,还能让他心怀感激。



    县令真是那么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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