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乾、赵通商,有人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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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相,既然您看出了赵国的意图,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此事易尔!”郭开笑道,“大乾既然答应了赵国的条件,自然就不可能再与我楚国用兵,甚至还会主动示好。”



    “这次的结盟,妥了!”



    熊云、芈昭闻言,大喜过望,咧嘴大笑。



    郭开又道:“数年前我曾在陛



    其中有一点记忆犹新,大乾的重心一直都是东进,历代明主也好,庸主也罢,只要对外用兵,也多是与东方列国交。



    唯我楚国愿意数次嫁女到大乾,若细论起来,如今的乾皇萧绰,身上还流着我楚国人的血。”



    熊云兴奋点头,“我听母妃过,真要论起来,乾皇萧绰还是我的四世表姐。



    只是可惜,她的太奶已经过世,不然倒是可以论论这层关系。”



    郭开却摇头道:“殿下,一表三千里,更遑论是四世表亲。



    若大乾有意与大楚结盟,这关系才是关系。



    若大乾想要跟大楚对着干,这关系便什么也不是。”



    芈昭点头道:“殿下,郭相所不错。



    莫四世表亲,便是姑舅表亲,若是结了仇,也能分出生死”



    还未完,他猛然想到什么,赶忙住口。



    因为熊云跟郭开的儿子郭显便是姑舅老表,两人在郢城也是有名的纨绔子,曾为花魁争风吃醋,大打出。



    熊云仗着是皇子的身份将那位郭显表哥腿都打断了



    当着甥舅的面这样的话,真的是骑脸溺辱。



    果然,郭开冷冷看了他一眼。



    芈昭赶忙拱,“郭相恕罪,是下官失言。”



    郭开哼了一声,淡淡吩咐:“你再去准备几份厚礼,分别往宫里、镇国公府许良、鸿胪寺卿、少卿各送一份,悄摸地办,明我大楚意思即可。”



    “是!”芈昭不敢再多嘴,以防止言多必失。



    待其走后,熊云忍不住问道:“舅舅,既然确定大乾要和谈,直接跟他们约日子当面谈就是了,何必再送礼?”



    郭开笑道:“不急,有比我们着急的。”



    “比我们着急,是谁?”



    “殿下,你得学会自己思索,不能凡事都要旁人告诉你。”



    熊云皱眉,沉吟片刻后试探问道:“魏国跟韩国?”



    



    城东驿馆。



    魏虔、魏婴、魏行三人围坐一桌。



    作为副使的车英不在此列。



    魏虔率先开口:“那许良每去见一次王景,出来便有大动作。



    先是斩了钦天监副监一家,后是撇开我大魏跟韩国,去见赵国,还定下了如此巨额的通商协定。



    王爷,此番我大魏对和谈的预判会不会错了?



    大乾不是真想跟我大魏和谈,而是想挟势逼迫?”



    “赵国、楚国,真不是大乾请来助阵的?”



    魏婴沉吟不语。



    一旁魏行细着腔调开口,“从我所掌握的谍报来看,绝无这种可能!



    再了,若赵国是大乾请来壮声势的,该是大乾给出好处,而非赵国上杆子送出五百万两!”



    魏虔冷笑,“你那也能叫谍报?四个去杀许良,死了两个,活着的两个被人家睡了,最后还倒戈不对,你当晚被杀的几个贴身护卫,几个来着?”



    “还有,少的不只是护卫跟谍子吧?”



    话间,他眼瞥向魏行腹部往下的位置,满脸讥讽。



    “为了你所谓的破谍报,我大魏每年花了那么多的银子,结果呢?花的河东之战大败?”



    “魏虔,你找死!”魏行声音尖细,作势欲起。



    魏婴皱眉喝道:“够了!”



    有他开口,魏行跟魏虔各自闭嘴,不再言语。



    魏婴冷冷道:“回到魏国,各自去宗族祠堂列祖列宗面前跪下反省三天,再让我听到你们内讧,逐出魏氏族谱!”



    魏虔想“太监是不能进宗族祠堂的”,听到后半句后立马闭嘴。



    魏婴敲了敲桌子,“你们觉得大乾此时全力对付我魏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二人沉默。



    就事论事,大乾此举太匪夷所思了。



    若赵国想要趁此会削弱魏国,劝大乾不放王景,上竿子送银子,倒也得过去。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可对大乾来,留着魏国才是最明智的!



    不然大乾也不会在明明大胜的前提下主动提出和谈。



    可既然他们想要魏国这个缓冲,又为何接赵国这么大一笔银子?



    “拿人软,吃人嘴短”的道理他们不懂?



    魏虔思索片刻道:“如今河东局势是大乾虽然只占据平阳、榆关,却已经对北面的蒲阳,南面的桑城形成钳制。



    两地名存实亡,此次和谈也必然会涉及两城归属我们或许可以从大乾对此四城的态度来推测他们对我大魏的态度。”



    魏婴皱眉看向魏行,“你觉得呢?”



    魏行看了一眼魏虔,虽有不忿,却仍旧老实道:“如他所,四城归属可判定大乾态度。”



    魏婴沉吟不语。



    魏虔犹豫片刻,沉声道:“王爷,大乾本就如恶狼,不可以常理度之。



    一旦谈崩,再被大乾得知你的真实身份,麻烦不。”



    魏行再次点头,“两国一旦翻脸,河东之地立起战事。



    王景被俘,左将军重伤,大魏军中需要坐镇之人。



    王爷,你还是暗中返回吧。”



    能让彼此仇视的二人放下成见,一起劝谏,足以证明乾赵通商和谈给他们制造的危感。



    然而魏婴沉思之后却坚定摇头,“不,我哪也不去,就等着跟大乾和谈。”



    二人急了,“王爷!”



    “我意已决!”魏婴摆,“一则现在大魏需要喘息时间。



    二则若乾赵联,东西夹击,即便我此时回去也于事无补。



    除非我能即刻出现在齐国,动齐皇钳制赵国。



    如此我魏国或可与大乾全力一战。



    



    但此举本就是与虎谋皮,纵使我们赢了大乾,也势必伤亡惨重。



    届时齐、赵、楚见此良,焉能不动心?



    三则”



    魏婴目光忽然变得凌厉,“三则我要亲自会会许良,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竟能接连挫败我大魏的谋划。



    道听途,终究不去我亲自会会他!



    一个未加冠的纨绔,在长安城混账了这么多年,究竟如何一跃成为力挽狂澜的谋臣的?”



    魏虔皱眉不依,“王爷,如你所,我大魏如今只能盼着跟大乾和谈,再放回王景将军?”



    魏婴点头。



    魏虔不甘,“别无他法?”



    魏婴颓然叹道:“大魏不复昔年之强,大乾也不复昔年之弱。



    此消彼长,我大魏一不心已从刀俎成了鱼肉!”



    魏虔心有戚戚,“该死,都怪这该死的许良!”



    他猛然抬头看向魏行,“你在长安还有多少死士谍子,若尽数出动,能否杀掉许良?”



    魏行不耐摇头,“剩下的都是些谍报之人,武功高的那几个都被裴旻杀了。”



    “裴旻?这个老东西算他娘的什么剑圣!自己徒弟被杀了,他连仇都报不了!他怎么不去死”



    魏虔咒骂不休,心烦意乱,就要再次将魏行一起骂,却想到魏婴刚刚的警告,只得握拳恨恨砸了一下桌子。



    若不是裴旻废物,没杀掉许良,哪来的伐韩,哪来的王破虏袭取平阳?哪来的河东大败?



    若不是魏行无用



    他清楚记得前日大乾一位官对他无情嘲讽:魏使者,我还是习惯你先前的桀骜不驯,你恢复一下。



    当时听到这话时,大乾群臣无不哄笑。



    而那每一声哄笑都像一个个响亮的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



    想到数月前他在大乾朝堂上的趾高气扬真是当时有多嚣张猖狂,如今就有多丢人!



    “行了。”魏婴敲了敲桌子,“事到如今,一味自怨自艾已是无用。



    魏虔,你备一份厚礼,亲自出面,送往大乾镇国公府”



    魏虔差点跳脚,“你让我去给许良送礼?”



    “不,是许定山。”



    “许定山?”



    “不错,你只需跟他一句,‘狡兔死,走狗烹’即可。”



    魏虔皱眉,“你要离间他跟大乾女帝的关系?”



    魏婴摇头,“怎么可能,萧佐那么削他兵权,他都没叛出大乾,此时许家有许良,风头正盛,更不会叛出大乾了。”



    “那此举”



    “只是提醒他,若大魏的威胁不在了,他许家将何去何从。



    还有,跟许良约个时间,以你的名义,我提前跟他见一面。”



    



    鸿胪寺内。



    许良正在跟鸿胪寺的几个新同僚商议接待四国使臣之事。



    鸿胪寺卿谢照虽是上官,却全程当透明人,看许良这个“下属”分派任务。



    许良则趁此时间收集各国信息。



    从方有为、段平等人的言语中,他大概摸清了魏、韩、楚三国的情况。



    魏、韩在得知许良跟赵国定下五百万两的香烟通商协定后,都急了,纷纷表示要尽快议定罢战事宜。



    楚国与另外三国反应不同,似对结盟的事又不着急了。



    许良心中大致有数了。



    魏、韩着急在他预料之中。



    当前形势下,若乾、赵联,即便灭不了魏国,也势必将其打残。



    魏国尚且如此,韩国就更不必了。



    倒是楚国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



    先前在朝仙居时,郭开分明表现得很急切。



    “看来是觉得大乾想跟赵国联,他楚国有可乘了”



    许良暗忖接下来和谈的策略。



    先跟赵国和谈有两方面原因:



    一是他本来就想先跟赵国和谈,营造乾、赵深化关系的假象,让魏、韩着急。



    二是赵国甄元平想坑大乾,上竿子送银子,他怕不接住就没了。



    赵国大方向已定,接下来的三国其实就好安排了。



    魏、韩是砧板上的肉,只是吃多吃少的问题。



    唯一让他有些“迟疑”的是楚国。



    虽他帮郭开出了坑害郑袖的连环计,也收了郭开的金银珠宝,但这条计策本身对郭开没什么坏处。



    就算郭开当权,短时间内也无法动摇楚国根基,没有太大危害。



    这种大好会他不想错过。



    毕竟以眼下时代的局限,想要一人影响一国,会难觅。



    就在他沉吟之际,有治下的署官快步赶来,拱道:“许大人,镇国公府来人传话,是老国公有急事要你回去一趟。”



    “回家,现在?”



    “是。”



    许良愣了一下。



    自四国使臣进长安以来,他就忙了起来。



    他每日贯彻“家、鸿胪寺、皇宫”三点一线的忙碌日子,在家待的时间很少。



    爷爷许定山也知道他忙,没有打搅他。



    爷孙俩甚至接连几天都没见过面了!



    眼下明知道他在鸿胪寺议事却差人请他回家,得是什么样的急事?比四国使臣和谈还重要?



    心底虽有疑惑,他还是跟上司谢照告了假,快步赶回。



    刚下马车,就瞧见福伯在门口等候。



    “大公子!”福伯走到近前,压低声音道,“魏国使臣在府上!”



    “嗯?”许良心底一凛。



    魏使,竟然能进他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