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大公子这是把他当傻子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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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公子,辟邪剑谱不是你写的,对不对?”



    “练辟邪剑谱是有用的,对不对?”



    “你刚才在开玩笑,对不对?”



    魏行满眼泪水,既期待又紧张地看向许良。



    许良心生不忍,但还是摇头道,“是我写的,里面的内容我也会。”



    着,他原地坐着不动,比划起来,“这是夜战八方藏剑式!”



    “这是浪子回头扫剑式!”



    “这是踢腿八拍”



    魏行瞪大眼睛,浑身颤抖,眼睛都红了。



    “你你你真是你写的?”



    “你也自宫了?”



    许良摇头,“又不是真秘籍,我瞎编的,自什么宫?”



    “可是,可是”魏行踉跄后退,差点再次摔倒,“可是我练了之后腹隐隐有种发胀的感觉,分明是内力汇聚,这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有裴旻,他的剑法分明大涨,是可以跟韩先云一战”



    许良无情打断他的最后一丝幻想,“那是错觉。



    就像少年郎走在大街上看个妇人就觉得对方像自己丈母娘。



    老嫖客觉得青楼里的姑娘叫的大声是因为自己器大活好一样。”



    “你,我呜呜呜!”魏行再也绷不住了,嚎啕大哭。



    一旁张成心生不忍,提议道:“大公子,要不给他个痛快吧。”



    许良点头,“行吧,这样哭,好好的吃烧烤的心情被弄没了。”



    魏行瞬间止声,重新坐了回去。



    他擦了擦泪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一想到自己从被迫到主动修炼辟邪剑谱不过是许良瞎编的,他又忍不住悲从中来,肩膀一抽一抽的。



    许良瞥了一眼,“好了,区区一寸的东西,没了就没了,总比丢了命好!”



    这下魏行哭得更伤心了。



    许良这哪里是安慰他,分明是往他心口捅刀子!



    他忽然想起自己不仅被许良坑的没了鸡儿,连他悉心调教的陶红、虞夏如今全成了许良的女人。



    甚至许良此前审他时,了一句戳他心窝子的话——“九成九新!”



    许良听得不耐,沉声道:“魏先生,若是再哭,可别怪我心狠了!”



    魏行一哆嗦,立马止声。



    只是再看许良时满心惊惧。



    失去所有幻想的他已然想明白其中关键:辟邪剑谱能够让裴旻自宫,能够让他也遭殃,压根不是用什么真实功夫打动人,而是人心!



    恰如此前的换国计、引水绝户计以及贪官赈灾计,都是利用的人心!



    败在许良的上,不冤!



    话回来,同样是想杀许良,裴旻作为从犯已经死了,而他这位主谋不仅没死,反而跟许良做起了交易。



    他不仅能继续活着,还有希望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



    这么一想,他忽觉豁然开朗,心底也不那么难过跟委屈了。



    活着,比什么都强!



    这般想着,他生生止住哭泣,拱道:“谢许公子坦诚告诉魏某真相。”



    许良心生警惕。



    不是,这都能忍?



    魏行坦然道:“实不相瞒,落到如此田地在下心底肯定是不甘心的。



    我苦心孤诣密谋多年,还未成功便有数百上千人为此死去。



    一旦成功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丢掉性命。”



    “在下此前为魏国谋划,你为救大乾黎民百姓出计破局,乃是各为其主”



    “我撺掇裴旻杀你,你设计害我落得如此田地,正是胜者为王败者寇,没什么好的。”



    “我能从中侥幸逃得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到这里时,魏行已是满脸坦然,看许良的目光也满是对强大对的尊重与肯定。



    许良诧异,这魏行有点意思!



    既然苦主自己都这么看得开了,他更不会纠结此事。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他挑了一串烤素菜递给魏行,举杯示意,“魏先生高见,许某佩服!”



    魏行面皮抽搐,没有接。



    许良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换了一串,“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被换掉的是一串韭菜



    魏行这才接过烤串,举杯跟许良碰了一个,深吸一口气,微笑道:“许公子,你我原本是生死相向的死对头,我数次害你差点身死,你算计我肢体不全。



    人间生死之仇,莫过于此。



    不想如今你我却能对坐而饮,畅谈时事,真可谓造化弄人。”



    许良摇头笑道:“魏先生方才所‘胜者为王败者寇’尽显豁达,让许某心生敬意。



    只是这一句‘造化弄人’又显颓废,显得家子气了。”



    一旁张成撇了撇嘴,你都让人家断了鸡儿了,现在这话!



    不料魏行却正色道:“那许公子以为如何?”



    许良笑道:“不若‘渡尽劫波豪气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魏行愣了一瞬,旋即大笑道:“好好好,好一个‘渡尽劫波豪气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有许公子这样的对,魏某荣幸!”



    



    罢,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再看许良时他眼里再无任何悲戚与不甘,而是满眼灼热。



    “许公子,既然辟邪剑谱并不是真的秘籍,那魏某方才所计策可行否?”



    许良点头,“可行!但有一条,须得让陈典知道辟邪剑谱的存在。”



    陈典目光幽深,“有了,我在春香楼时,曾练过辟邪剑谱,如烟那贱婢曾看到过。



    只是不知如烟现在何处”



    许良愣了一瞬,旋即拊掌而笑,“巧得很!”



    魏行疑惑,“巧?”



    许良便将故意放走如烟,后者逃往长乐王府处的事了一遍。



    魏行都听愣了!



    片刻后他有种赞道:“许公子,不得不,你这一闲棋下得绝妙!



    也唯有棋中圣才能在没有目的、没有计划的情况下提前布好局!”



    张成嘴角抽搐,这也行?



    许良却连连摆,“哪里哪里!”



    魏行连连点头,“这里这里!”



    许良拱,“魏先生!”



    魏行拱,“许公子!”



    英雄惜英雄!



    张成愣在原地,额滴娘嘞,大公子这是把魏行当傻子骗啊!



    



    长乐王府。



    陈典取出一本册子,摊开封皮,指在上面摩挲,嘴里喃喃念叨:“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旁边,如烟款款笑道:“王爷,奴家可以保证,这本正是公孙行亲自练的那本。



    你瞧瞧,旁边还有他亲笔做的标注。



    若非潜心修炼,怎会如此用心?”



    陈典皱眉,“既是如此重要之物,他为何不随身带着?”



    如烟笑道:“那公孙行好色成性,虽已被阉,每日却仍旧要女子伺候,以满足他那变态的心理。



    试想这种情况下,他如何将秘籍放在身上?”



    “况且王爷不是已经命下人自宫了吗,待其伤势一好,便修炼此功,是真是假,到时候不就很清楚了吗?”



    陈典摇头,“本王有些等不及了,你也练!”



    如烟连连摆,“不,王爷,这是男子才能练的功夫,上面了,得自宫,奴家没办法自宫啊!”



    陈典死死盯着如烟,“你不肯练,那就明是假的,贱人,本王就知道你是在骗我!”



    如烟急了,“王爷,我怎敢骗你!”



    “那你就练给本王看看!”



    “我”



    “不练就去死!”



    “我,我练!”



    



    镇国公府内。



    许良跟魏行坐在湖边垂钓。



    张成快步走来,“大公子,有长乐王府的消息了!”



    “哦?”



    “陈典用的人口风很严,无法收买。我就只能派人在长乐王府日夜盯梢,跟踪他们外出办事的人,结果还真发现了端倪。



    王府负责采买的人买了不少滋补气血、助伤口愈合的药。



    待他们走后,咱们的人去了药铺问了一下药量,至少是五个人的量!”



    “为免意外,我又暗中打探了一下王府聘用的大夫,使了些银子,得知大夫前几日在王府给几个少年动了刀”



    张成还没完,一旁魏行已经果断猜到结果:“许公子,陈典应该是拿到了那本辟邪剑谱!”



    许良点头,“看样子是了。”



    魏行期待道:“动?”



    许良摇头,“现在还不能动。”



    “为何?”



    “单是练辟邪剑谱不了什么,还得让他有所行动。”



    “他私藏朝廷要犯如烟,还让府兵练辟邪剑谱,还不够要他命的?”



    “不够。”



    “不够?”



    “一个青楼女子能明什么?人家一个王爷还不能睡个女人,不能训练几个护卫保护自己了?”



    许良摇头,“更重要的是他一旦死在长安,陛下就失去了掣肘甘泉郡的一张牌。”



    魏行会意,“你的意思是要想解决陈典,得先想办法解决甘泉郡这个隐患?”



    “不错!”许良目光幽幽,“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天只是在这钓鱼?”



    “那你可想出法子了?”



    “想出来了。”



    “想出来了?”



    “确切地是早就想出来了,只不过当时条件不允许,眼下时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