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让真凶自己现身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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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江县有个商贾,叫吴阿水,从外地忽然回家。



    发现妻子刘氏半裸着身体死在血泊中,痛哭不已。



    邻居被其哭声引来,提醒他报官。



    衙役赶到之后发现刘氏身上有一柄杀猪刀,杀猪刀上还沾着猪毛跟肉碎屑。



    院内有沾了血的脚印,其中一道脚印指向门外。



    衙役便循着脚印找去,结果在江边找到了躲在渔船里的王二。



    而王二身上也有血迹,甚至还有沾了血的银子。



    县令审理此案时,王二声称自己只是吴阿水家房门大开,想进门顺点值钱的东西。



    结果到了院里发现死了人,吓得摔倒了,身上才沾的血。



    县令又命人从杀猪刀入,看能否查出是哪个屠户丢了此刀”



    “县令只得重新回来审理王二,王二自己跟李拐子昨晚喝酒,自己约莫戌时才离开酒馆,这一点从李拐子跟酒馆掌柜、二的供词上都可以判断无误。



    而仵作验尸得出的结论是刘氏死于酉、戌之交”



    许青峰将案子原原本本了一遍,最后期待看向许良,“良儿,这是吏部出的断案考校,也是长安城辖下东平县的一个案子,案子已经发生了近一月你觉得此案该怎么断?”



    许良沉吟不语,陷入沉思中。



    杀猪刀指向的是屠户,但不确定是哪个屠户。



    脚印跟带血的银子指向王二。



    但王二有人证



    这种事若放在前世华夏,压根不是问题。



    基本上只要是个能吃饭喝酒的地方都有监控,只要调监控就能确定王二有没有撒谎,从而排除嫌疑。



    但现在,他甚至还要怀疑证人的口供。



    片刻后,他看向许青峰,“二叔觉得该如何破解此案?”



    许青峰沉吟道:“我想的是让人查一查第二天县内有无屠户没有出摊的情况。



    当地衙役的确去查了,有个叫贺大茂的屠户第二天就没有出摊。



    衙役去拿人,也没找到贺大茂。



    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许良追问,“贺大茂卖肉出摊,是不是经过吴阿水的家?”



    “绕些路。”



    许良点头。



    对屠户来是绕路,但对买肉的人来就未必。



    换而言之,若是刘氏到贺大茂的肉摊上买肉,被其惦记上并尾随入户



    如此一来,这个姓贺的屠户有大概率就是凶。



    关键是贺大茂没了消息!



    二叔的断案,不是要他断案,而是想办法将贺大茂找出来。



    换到前世,查个监控,开个天,再加上一些道路、住宿设置的身份识别跟验证,想找到一个人要容易很多。



    当然,也不排除个别人隐藏比较深,难以找到。



    放到眼下这个时代,一个人若有心躲藏,还真不好找。



    除非



    许良有了计较,“二叔是想让我想法子找出这个贺大茂?”



    许青峰点头,期待看向许良,“我听父亲跟兄长了你的事,觉得这事你或许有法子。”



    许良点头,“的确有法子,但不保证一定有效。”



    “这么快?”许青峰点头,满脸惊喜,“什么法子?”



    许良又将所想之法仔细回顾了一遍,这才点头道:“此法倒也不难,只需将王二斩了就自然知道谁才是凶了。”



    “斩了王二?”许青峰不由皱眉,“若斩王二不就是断定他是凶”



    “良儿,你怎可如此草菅人命!”



    “先前父亲跟我你所出的计策太过毒辣,动辄伤人性命,我还不信,觉得你自宅心仁厚。



    你这法子的确可以快速破案,可却让真凶逍遥法外!



    此举,枉顾大乾律法,太损阴德”



    许良听得傻眼,“二叔,你什么呢!”



    “嗯?”



    “我又没真要斩了王二?”



    “你刚才不是”



    “我是将王二是凶的消息放出去,再当众将凶犯王二斩了。



    王二只要死了,真凶会怎么想?”



    “这”许青峰目光陡然一亮。



    他这才明白许良的意思:王二一死,真凶自然会认为此事已经结案,便会放下心来,不再藏匿。



    至于斩王二,只需找个犯死罪的囚犯顶替便是。



    “良儿,你这法子,定然能够破案!”许青峰惊喜叫道。



    “倒也未必。”



    “为何?”



    “过去了这么久,若贺大茂已经逃离长安,甚至离开了大乾,这法子就无效。”



    “无妨,他定然没离开大乾。”



    “为何?”



    “他家中还有老娘跟老婆孩子。”



    许良点头。



    若是这样,那他大概率会回来。



    “二叔,”许良拱,“若无其他事我先回院里去了。”



    



    昨晚醉酒的后劲儿到现在还没完全消退,头还是有些昏。



    再加上今早上朝早早起床,他现在迫切想回到床上睡个回笼觉。



    “不急,还有一事!”



    “啊?”许良急了。



    二叔难道看不出他脸上疲惫,甚至有些不耐烦吗?



    “我今日就要去礼部完成述职结语,若是失利,降职不,还会被派往更为偏远的地方。



    良儿,你也不忍心见二叔落得如此地步吧?”



    许良无奈。



    二叔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明明放着有爷爷许定山这靠山不用,非得向外人证明自己是靠实力胜任官职的。



    偏偏遇到事了还无法独自解决。



    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却好意思烦他!



    “那你!”



    “凉州距离长安近不近,远不远,多少赶路的商贾、学子都从凉州城过,却不在城内逗留。



    这导致城内的客栈、酒肆等生意始终好不起来。



    店铺的生意不好,税收也就收不上来,也就导致”



    许青峰巴了一通,听得许良直打哈欠。



    眼看他还要些忧国忧民的话,许良赶忙伸打住,“二叔,我明白你要什么了。”



    “你明白了?”



    “你是想让这些过路人能在城中逗留,带动当地的商铺生意?”



    许青峰目光一亮,“对!你可有法子?”



    “有!”



    “何法?”



    “此法名为趁势造劫之法。”



    “趁势造劫?”



    “二叔,你凉州城内外的道路是不是特别宽阔齐整?”



    “是啊,怎么了?”



    “原因就出在这里。”



    “原因出在路上?”许青峰满脸疑惑。



    许良无奈叹了一声,“二叔知道东山猎场吗?”



    “知道啊,皇家猎场,分内外两场。



    内场为皇家猎场,外场则是寻常百姓都可进入。



    一些达官显贵,豪门富户也会将那里视作露营野餐之地”



    许良再次抬打断,“那你该知道出长安到东山猎场需要多久吧?”



    “知道,骑马快些的话一个时辰左右就到,当天去当天能回来。



    便是马车,也可以实现当天往返。”



    “那是到东山猎场大门口!”许良摇头,“若想进山围猎,能否骑马进去?”



    “这不能。”



    “二叔可知为何?”



    “为何?”



    “若是骑马、驾车便能直抵猎场,那么多数人都可实现当天往返,那么山南的温泉跟山北的山庄就不会有人留宿,猎场周围更不会有诸多酒肆、酒楼!



    如此,二叔可明白了?”



    许青峰皱眉思索。



    好半晌才疑惑看着许良,“良儿,你的意思是若是路太好,方便往来商旅过路,结果导致凉州城的商铺留不住人?”



    许良欣慰点头。



    “可是,这跟你的趁势造劫有何关系?”



    许良顿觉头疼,敢情二叔是不懂装懂!



    无奈之下,他只得点破,“是路,路太好就让他别太好,让商贾短时间内过不了凉州,不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许青峰仍是满脸疑惑,“人就那么些人,总不能全城的人都去开酒肆、酒楼吧?”



    许良有些抓狂,二叔这反应,难怪在地方干了那么久也没往上走!



    他只得按下性子道:“二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想到了张居中。



    有些人就是如此,不点破始终隔着一层纱。



    “讲故事?”许青峰不由皱眉,“我在问你趁势造劫”



    “我的法子就在故事里面,故事听完了,你就明白了。”



    许青峰只得按下性子,“你!”



    “是列国中有个国家的学子进京赶考,临近京城的时候都会经过一个叫平安镇的地方。



    镇上有个裁缝,艺不错,日子却过得很清苦。



    家中老娘卧床不起,媳妇埋怨,孩子连串糖葫芦都吃不起。



    裁缝无奈,只得另想它法挣钱养家。



    他在学子赶路的地方挖了个一尺来深的坑,在里面放了些树枝跟碎石。



    如此一来,那些赶路的书生或早或晚路过坑的时候因为看不清就跌到了坑里。



    树枝划破了衣物,石子扎破鞋袜。



    而裁缝铺子就在不远处,还亮着灯”



    到这里,许良打住,“二叔,这下你知道何谓趁势造劫之法了吗?”



    许青峰面庞抽搐,“你子,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