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糜家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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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与霍骁二人,
统帅近四千精锐骑军,
已与孙乾一起赶到下邳。
四千骑军安营扎寨,
驻扎在下邳城外,
主将张辽,副将霍骁,
则被孙乾引入城中,面见徐州牧刘备。
“张将军,霍校尉,二位率军来援,当真令刘备喜出望外。久闻吕温侯麾下并州铁骑,战力强悍。只要我两家携,必能破泰山贼无疑!请满饮此杯!”
刘备见孙乾果真动吕布,
以钱粮兵马,换来精锐铁骑相助,
心中喜悦,连忙在州牧府设宴,
亲自把酒,慰劳张辽,霍骁。
张辽,霍骁两人,
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霍骁感觉这杯中之物,
类似后世的黄酒,
在他尝来,酒精度最多也就五六度吧,
跟现代啤酒差不太多,
但口感相当不错。
张辽道:
“刘使君不必客气,我家温侯,深感贵方收留之恩!使君仁义之名,传播海内,出兵相助,本是我军分内之事!”
霍骁对历史上这群泰山寇势力,很有兴趣,
他想知道刘备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连忙道:
“听那泰山贼势大,使君可有对敌妙策?”
刘备听霍骁发问,倒是不再隐瞒,
将自己与陈登,陈珪等谋臣商量的剿抚大计,
告诉了张辽与霍骁。
“剿抚并用,分而化之,刘使君此策甚妙!”
张辽智勇兼备,
也知道泰山军,
并非易与之辈,
自己带来这数千并州铁骑,
已是主公吕布最后家底,
如果硬拼消耗战,即使获胜,
也可能损失惨重,
若能智取,那是最好!
“不知使君,准备先攻打哪股泰山寇?震慑敌方?”
霍骁已在来的路上,
从孙乾口中,知晓了泰山寇状况,
故有此一问。
刘备抚须道:
“先攻昌豨,吴敦,尹礼三人,震慑臧霸,孙观。如这泰山诸寇,能诚心归降,不再为害徐州,我刘备愿意接纳他们。”
没错,霍骁记得,
历史上的臧霸,孙观,
在强者如云的汉末三国,
虽然算不得一流武将,
但也是能统领一方的人物,
为曹魏政权立下赫赫战功!
但那昌豨,霍骁却没有太多印象。
当然如果他知道昌豨,
不但三番五次“背刺”曹老板,
还一次次顶住了曹军攻势,
估计会相当惊讶。
“如此,何时出兵?”
张辽沉声问道。
“张将军稍安勿躁,我军还在调集兵马,请二位在下邳盘桓数日,届时我两军一齐出兵北上!”
刘备微笑着答道,
命糜竺好生安顿张辽,霍骁。
最让两人出乎意料的是,
刘备听霍骁,
仅剩百余名陷阵营部曲,
不仅眉头大皱,
随后毫不犹豫地送出,
自己麾下的一千丹阳兵,
充作霍骁部曲!
丹阳兵战力,
霍骁也早有耳闻。
要知道如今徐州丹阳兵,
一万多人在曹豹,许耽中,
刘备麾下丹阳兵,
继承自陶谦亲军部曲,
总数不过六千人,
他居然大方地送出一千给霍骁。
霍骁连忙诚心拜谢,
刘皇叔,对自己可真太好了!
兖州之战,
陷阵营损失惨重,
仅幸存百余人,
如今有了这一千丹阳兵加入,
陷阵营,正可重整旗鼓!
第二天,张辽还是不太放心,
驻扎在城外的数千吕布军。
就让霍骁与糜竺,
商讨两家出征事宜,
自行赶回了城外大营。
糜竺早知自己主公甚爱霍骁,
加上之前就与其相识,
糜竺风流世家公子的做派,
倒也颇对霍骁这个现代人的胃口,
两人无话不谈,把酒言欢,
俨然成了至交好友。
随糜竺真正逛了逛下邳城,
霍骁才彻底明白,
自己这位“新朋友”,
到底有多豪阔!
下邳城中,十间店铺酒肆,
几乎就有六七家,
挂着糜字招幌,
显然是糜家产业。
除此之外,
糜竺还经营海盐与珠宝生意。
徐州东临大海,海运四通八达,
糜家世代经商,
以徐州为大本营,
建立了庞大的糜家商会,
商业触角几乎遍布汉末天下。
史书上他“僮客万人,赀产巨亿”,
在亲眼目睹的霍骁看来,绝不夸张!
而商业运输体系,
衍生出的“车船店脚牙”行业,
在霍骁这个穿越者眼中,
就是一个遍布天下的谍报络!
糜家商会,
可不止是赚钱的财神爷,
更可以为刘备军,
承担起情报收集,
甚至舆论宣传的重任!
不过眼下,
征讨泰山寇是首要任务,
日后自己正可为刘备建言,
以报他赠送丹阳兵的情分!
霍骁正暗中考虑。
却被糜竺引进了一间豪华酒肆,
看着招幌上大大的糜字,
想来又是糜家产业了。
“又喝?”霍骁哭笑不得,
这两天每日宴饮,
虽然黄酒,米酒这些低度酒,
初尝口味颇佳,
但喝着顺口,不代表不会醉!
尤其是关羽,张飞这些酒豪,
总给自己灌个七荤八素!
不过跟刘备军这些大佬,
关系倒是拉近不少,
也让霍骁感慨,我国自古以来,
酒桌文化就是如此强大,根深蒂固啊!
“哈哈,仲平休要惊慌。今日为兄要为你引见一人。至于酒嘛,为兄为你准备了一些新奇货色,包你没有品尝过!”
糜竺与霍骁一见如故,
也没再称呼他“霍校尉”,
而是以霍骁表字“仲平”相称。
此外,糜竺出身世家大族,
宴饮自是家常便饭,
酒量也不是霍骁可以比拟的!
“哦?引见一人?还有没尝过的酒?”
霍骁被糜竺勾起了好奇心,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悉听子仲兄安排。”
糜竺带霍骁走进酒肆,
马上就有仆从上前,
毕恭毕敬地将两人,
引进酒肆深处的雅间。
酒肆内部装饰甚是奢华,
人却并不太多,
明显是下邳城中世家大族,
甚至名流官绅们的宴饮之地。
来到雅间,
却见一名儒者打扮的中年人,
早已恭候多时。
此人约莫四五十岁年纪,
面色红润,保养得宜,
见到糜竺带霍骁前来,
不禁眼前一亮,连忙起身相迎。
经糜竺介绍,
这位中年人,
居然是汉末三国时期,
有名的“神医”华佗!
几人坐下叙谈,
霍骁这才知道,
原来上次自己路过徐州边境,
目睹糜竺与下医官,
赈济流民,医治感染瘟疫的民众,
自己一时“多嘴”,对糜竺等人,
起许多后世抗病防疫的法子。
许多方法闻所未闻,
让那医官惊叹不已,
此人正是神医华佗弟子。
等华佗被曹操强令,处理完夏侯惇眼伤,
赶到徐州,本以为当地已疫病横行,
没想到医官参考霍骁的法子,
居然让徐州疫病渐渐平息,
惊喜之下,
与自己师父华佗聊起此事,
华佗误以为霍骁,
是哪位世外高人弟子。
(事实上也是,霍骁便宜师父左慈,与江东“医仙”于吉颇有交集,此人会在后续剧情中出场。)
对医道一向如痴如醉的他,
连忙请求徐州别驾糜竺,
帮忙安排二人相见。
这下轮到霍骁傻眼了,
自己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穿越者”,
具备一些后世医学常识而已,
哪里懂什么复杂的医理!
看着他严肃(实则懵哔)的表情,
糜竺与华佗,
还以为他有什么师门“不传之秘”。
糜竺试图打破尴尬局面,招呼道:
“仲平,元化先生,不急详谈。先来品尝我糜家商会,从千里之外的西域国度,运回的蒲陶酒!”
(“蒲陶酒”出自后世魏文帝曹丕,诏书中提到“蒲陶酿以为酒,甘于曲糵,善醉而易醒。”就当考个古吧。)
“蒲陶酒?来自西域?是葡萄酒吧?”
霍骁被糜竺一打岔,
看了眼面前的深红色美酒,
色泽鲜艳,香气扑鼻,
颇有些后世葡萄酒的样子。
尝了一口,味道甘美,
但也夹杂一丝苦涩,回味无穷!
这葡萄酒,虽也是发酵酒,
但应该经过多次去除杂质,
霍骁细细尝来,
感觉酒精度应该比黄酒略高,
估计有十度左右!
想来也是,
“葡萄美酒夜光杯”,
这酒也就糜家,
这等富商巨贾才享用得起。
也算是汉末三国时代“奢侈品”了!
“等等!酒精度?”
霍骁骤然想起,
自己当初拜师左慈,
东拼西凑的“白酒蒸馏”技术!
若能真正实现,
那高浓度的白酒,甚至酒精,
不但可以作为商品,
更可用于医用消毒,
灭杀细菌病毒,
还能作为战争中的“燃烧弹”!
霍骁心中豁然开朗,
面对神医华佗,倒也不避讳,
跟两人聊起了“白酒,高浓度酒精”的话题!
按霍骁总结的医理,
什么“细菌,病毒”,
华佗是闻所未闻。
但他联想到一个问题,
“霍校尉所言,当真新奇,老夫闻所未闻。不过老夫以刀圭,为病人切破肌肤,施以治疗之后。有时病人安然痊愈,有时病人却高烧不止,药石无医!难道正是这细菌,病毒所致???”
华佗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喃喃自语道。
以霍骁揣测,
恐怕是华佗术刀具,
即使仔细清洗,
也未必完全消毒,
动术过程中,
如果感染上了细菌,病毒。
那就只能靠病人免疫力,
以及运气“硬扛”了!
所以才有同样的治疗法,
病人或死或生的不同结果!
当下霍骁出自己推断,
随后补充道:
“华先生,如今高度酒精,我并无把握可以制出。但如若下次对病人施以刀圭之术,可先将刀具彻底煮沸,那敷药的绷带,也需提前煮沸,在阳光下晾晒,此皆为消毒措施。华先生可按此法姑且试之!”
华佗琢磨一番,大喜过望,
今天才知道,
不是自己治疗方式不对,
恐怕是术中,感染了细菌,病毒,
才导致病人丧命,
这如何不让他这个“医痴”欣喜若狂!
对霍骁提出的“高度酒精”,
也愈加兴趣浓厚,
忙连声道谢,道:
“谢霍校尉,为老夫解多年所惑!他日霍校尉,若有用到华佗之处,尽可来寻老夫。老夫必效犬马之劳!”
没想到一些后世医学常识,
居然为自己结下“神医”华佗这一善缘,
霍骁也颇为高兴,连忙谦让。
随后又将谷物发酵之后,不断加热,
使酒精汽化,?然后通过冷却使其凝结,?
收集到高浓度酒精的法子,告诉了糜竺。
糜竺见识广博,
自然知道这白酒,高度酒精一成,
不但有巨大商业价值,
甚至还能成为己方军中“秘密武器”,
也是兴奋不已,
他下能工巧匠甚多,又资金雄厚,
将霍骁的方法实践出来,料是不难!
就在三人宾主尽欢,
探讨“酒精”的过程中。
刘备麾下的徐州精兵,
已陆续集结至下邳,
平定泰山群寇之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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