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铁腕治理水管站,身剜千洞燃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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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铁腕治理水管站,身剜千洞燃千灯
水管站长刘世雨尝了毒蘑菇‘毁灭天使’,没想到毒性那么大,好几天还是出现幻觉,这么一点事,不想给别人,吃蘑菇中毒了。
完全就是咎由自取,要不是韭花阻挡,把刘世雨采的毒蘑菇,丢弃在山谷荒野,吃上一顿野蘑菇炖大公鸡,恐怕战友陈富海,韭花,孩子翠翠性命不保。
他又不愿到医院催吐,于是晚上睡觉产生幻觉,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金忠兄弟。
金忠兄弟,我成了水管站长,我想做点事情。
你想做什么?
只想做好本职工作,把闸首水闸那十六个字,共矢公平,强毋凌弱,富毋欺贫,不独命脉,做好就可以了,对的起兄弟们。
金忠大惊,那是圣人作为。他都做不到。
他也仅仅只是一刹那就被火光吞噬了,留下的遗书666元抚恤金,捐给母校黑山书院图个安静,他离圣人还差远呢。
你也想学我,我把666元抚恤金捐给我的母校黑山书院,是还不是圣人,只是供奉在神坛,让你不要忘记我。
而你,生活在人间,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呢?
金忠,我是你的班长,比你强,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金忠冷笑着:“刘站长有出息了,你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你管的水是河西人的命脉,你不吃肉喝酒,你的下属会学你吗?你的上级会容忍你吗?”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你怎么不学陈富海,分配工作没有编制,不发工资,自己种地,养羊,一人领着妻子韭花守护河口森林,他的后代翠翠也可能出不了大山,你这个刘站长能做到吗?”
“可那是国家分配工作,由不得我自己,好多兄弟还在农村种地呢,再我的水管站长,是我努力争取的。”
“你想做少私寡欲,见素抱朴的圣人。”
“是”
“可你已经进了贼窝了,你羊群的草场是村民的,一千亩农场的灌溉水是村民节省的,那你把这二样东西还给村民。”
我做不到,羊群和土地是水管站的,那是水务局公有财产,我没有这个权力。”
“世雨,你杀得羯羊,村民吃上羯羊肉了吗?”
“金忠,真心话,村民没有吃上我杀的羯羊,但我公平给村民放灌溉水了。”
那是你的职责。
是。
我知道。
我不干水管站长,做个水库闸板工可以吗?
你想逃避,你这个懦夫,就算你做个水库闸板工,以后水务局压缩编制,减人增效,首先失业的是你。
金忠,我有言在先,只想做点事情,养家糊口,娶妻生子。
嘿,嘿我的牺牲,换来你的高风亮节,金忠冷笑道。
你这样做,你连女朋友陆呦呦的家门都进不去,让你农村的妈妈焦美英提亲,门不当户不对,陆呦呦爸爸也会一口拒绝。
我们4团四连兄弟把你妈,都当做我们的妈妈,我们是生死兄弟,可以牺牲生命保护你,在青山芨岭车站,吃了焦妈妈的核桃,河西冰梨,心就被软化了,被焦妈妈俘虏了,给她一个活的儿子,永远不分梨,可你女朋友就不一定。
你知道她得那句话吗?
不知道?
我们不适合,道不同,自然走不到一起,心不合,何必硬凑成友。
你的能拿出三万块钱的彩礼,陆呦呦嫌弃彩礼庸俗,亵渎爱情,但你至少有拿出元彩礼的本事,你一无所有,谁待见你?
啊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金忠,我只想做点事情。
那就像我一样,留下全尸也行,要在你身上剜一个洞,点燃一盏灯,照亮暗夜的山路,让那些像慧儿的农村女孩走出大山。
金忠,我做不到。
那你就闭嘴,你滚吧,不要学陈富海。
嘴馋了,到陈富海家里吃个鸡,看你曾经是班长,你救过他的命,叙叙战友兄弟之情。
吃个蘑菇,拿上一串便是,不要自作多情,随便在松树上采集蘑菇,也不要尝‘毁灭天使’毒蘑菇。
雷区,不能随便踩踏,一个老兵不懂吗?还要孩子翠翠教你。
做不到,你就滚吧,你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金忠,我别无他求,只想做点事情。
你是认真的。
是的,我是认真的。
铁石心肠的金忠,把56式冲锋枪折叠刺刀,抽出来寒光闪闪。
在刘世雨身上剜了一个洞,放了灯芯,就要燃起同理心火焰。
刘世雨镇定地:“金忠,你不要报复我。”
金忠大惊,这不是战场,伤害人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怎么,你后悔了?
我不后悔,但我想听你,给我当水管站长做人的箴言。
常者皆尽,高者必坠,合会有离,生者有死。
看人之短,天下无一人可交;看人之长,世间一切尽是我师。
以责人之心责己,以恕己之心恕人,带一颗感恩之心,珍惜岁月,活在当下。
世雨听明白了吗?
我听明白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金忠抽出刺刀,刀尖上挑着圣火,刘世雨身上的灯塔。
同理心的火焰燃起来了。
刘世雨惨不忍睹。李黎平,夏润雨,王玉霞看到了,直面金忠太残忍。
南山处长更是气愤,要报警把金忠兄弟抓起来。
刘世雨苦苦哀求,我是自愿的,他浑身颤抖,疼痛难忍。
你的人缘挺好的,你真不后悔。
请冷龙岭雪山作证。刘世雨指天发誓:“如果我有丝毫后悔,我没有
突然老天下起了暴雨,只听水管站院子里有人大喊。
刘站长泄洪了,闸首的渠道填满碎石,泄不了洪水,渠道冲垮了。
刘世雨惊醒,原来只是做梦,他嚎啕大哭。
刘世雨成为西河县水管站站长,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单位,在西河县组织部没有编制序列。
水务局是科级单位,下属单位水管处是副科级,大坝水管站就是股级干部,比班长大半级,相当于连队一个代理排长,入不了人们的视线法眼。
大坝水管站没有公务员编制,刘世雨也没有进入西河县组织部的档案序列。
曾经的水务局下属单位,成为西河县掌权者的私家后花园。
水管站就是私家后花园之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学成赋艺,卖与帝王家。
西河县是贫苦县,只追求现实的物质利益,
让获得幸福的道路只剩下一条,那就是追逐金钱和权利。所以西河人喜欢当官
刘世雨在水务局属于青年才俊,他注定不能像刎颈之交,陈富海过田园生活。
他向往的生活,是在自在惬意的谷地,有一个栖身之所。
在朵朵白云之下,有一片生盎然的田野。
水管站还处在文明混沌蒙昧阶段,在这个阶段,阴阳尚未分化,宇宙处于混沌状态。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刘雨雨就出生在三生万物阶段,命运让他成为站在塔尖上的狮王。
在水管站,他是当之无愧的王者,没有人与他抗衡。
但水管站长之间的竞争,却十分残酷,争夺站长的位子,你死我活。
他受了金忠兄弟的点化以后,知道厉害的不是金钱,也不是权利,而是一种思维方式。
当水管站长,要理顺关系,在利益平衡中走钢丝。
一切合乎规则,在运行上程序合法,不给领导添乱。
做到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话言而有信,遇恶不怕逢善不欺!做事有始有终,为人光明磊落。
可水管站人心是集不齐的。
刘世雨工作,也不是陈富海得那么无理放肆,搜刮民财,一天到晚就是吃肉喝酒。
他也没有在陈富海面前吹牛皮,把工作得那么轻松,“水管站长,大也是一个领导,工作让别人干,所以找兄弟陈富海散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要铁腕治理水管站。
不抓胡作非为,工作分不清职责,只有人享受,没有人担责。
水管站人员分工不清楚,大坝水管站一切事业皆空。
郑寡妇举着羊皮跪在渠首站,又会重演,到时候他身败名裂。
金忠在天堂已是判官,给我传授箴言。
你是水管站长。
你有开除下属权利吗?你有升职加薪权吗?
没有。
你不要以为当上了水管站长。
管理员余得先跪舔你,你只要略施恩惠,水管员杨文海马上感激涕零,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关键是,下属不是傻子,人都是会算账的。
得到的利益少于跪舔你的利益,就会远离你,你以为你是为大坝村民办事,大恩如仇,人人得而诛之,你就是水管站的罪人。
再真正的傻子也没有利用价值,办不成任何事。
那个张宽能当水管员吗?恐怕给你涌个大窟窿。
恩惠,只能买来下属表面的服从与客气,并不能换来下属真正的同心戮力,卖力卖命。
库管谭丽不上班,大不了过年过节,到你家拜访,给你送几瓶酒,几条烟而已。
而对于那些想取你而代之的余得心抓住你的把柄。
恩惠没有任何作用,甚至会被认为你是软弱可欺。
你得出的起高价,有足够的能量,握足量的资源,才能笼络得了人心,养的起心腹。
好的管理者,只有抓规则。
金忠兄弟,我知道了。
看人之短,天下无一人可交;看人之长,世间一切尽是我师。
金忠兄弟,就是用下属的长处,好的规则,就会出现好人,学着看人性的复杂,也要坚信人性的纯真。
知道了,金忠兄弟。
刘世雨拿起了一个红头文件,煞有其事念起来。
他要谋虎皮拉大旗,给自己树立权威。
“水木雪莲引水隧洞一开工了。”
“一切为了水利。”
“闸首是金城市最大一个分水闸,我是市长祁连雪钦点的水管站长。”
“市上,省上领导来来往往,水务局长董旭极为重视。”
“前天我到引水隧洞指挥部,协调闸首分水闸拆毁赔偿款事由。”
“局长董旭,处长何旺才给我单独谈话。(实际就是河口森林保护站摘蘑菇,游玩散心。)
局长当面叮嘱我,再不能出现郑寡妇跪在路上举羊皮的事情。
在水管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发生这种类似事件。
你就到看守所,给警察诉你的委屈。
一个寡妇,她哪有这个胆子,背后是整个大坝村民的纵容支持。
水管站做事不公,水管员不定哪天又被丢在渠道里。
断的就不是两根肋骨,甚至要出人命。
我是水管站长,肯定偏袒员工。
我刘世雨也没有三头六臂,也抵不过人家群起而攻之,也可能把我也丢在渠道里。
水是村民的命脉,断水就等于断了大坝村民的财路。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每年大坝村灌溉一百万立方水。
水就这么多,主要考验水管站做事是否公平。
一百万立方水,能不能进入基本农田。
二道梁溃堤年年发生,年年维修,斗渠归大坝村,不归水管站管理。
可渠道的水属于大坝站,撒在野河里,白花花的水进不了耕地。
可村民不那样想,那是水管站无能,矛盾越积越多,与村民的矛盾最终会有爆发的那一天。
再发生这样的事件,我是首要责任人,轻者开除公职,重者进监狱。
我进监狱,还连累一大批人,处长降职,局长调离,一条线上的蚂蚱,谁都逃不掉。
唯有你们个别人,一天班也不上,工资照发,福利一样不少,具体是谁我就不点名了。
为加强管理,水管站成立支委会。
下列站长刘世雨,管理员余得先,水管员杨文海,护渠工薛长河,会计赵雷。
五人为支委责任共担。
刘世雨把会计赵雷放在支委最后一位。
一切都丢给集体吧,经过炼狱,死都不怕,还怕权力被下属剥夺?
他又下面念了一段文字,大坝站经过全面衡量,因为工作需要,刘世雨主持全面工作。
任何组织内部只要把握住了人事和财政大权,他自然而然就能养的起心腹了。
管理员余得先享受副站长级别,年底后报请副站长,负责农场,羊群管理,福利发放,伙食管理。
水管员杨文海负责大坝村全面放水事宜,水费征收工作,班长待遇。
护渠工薛长河负责渠道的修缮和维护,脱产。
水管站一片哗然,尤其余得先想不到刘世雨没有压制他,而且分权,把最肥的肥缺丢给他。
余得先愕然:“刘站长,我恐怕干不好。”
曾经我和郭成奎交接工作是靠拳头交接。
现在我和余副站长工作是协调,补充,而不是互相拆台。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首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大家也许忘记了,前任郭站长是肝硬化已腹水,淹到胸部了,治不好。
他已被病折磨的没了人样,出院了。
为了不让老婆孩子害怕,也为了省钱,他从医院出来后,住在妈妈家。
是八十岁的妈妈伺候。
郭成奎和我素无交集,我们只是泛泛而交。
可你们得了人家多少好处?
有背着郭成奎,杀羯羊和县上相关部门搞关系的。
水管员随意以站长名义,向村民要羯羊,要鸡,蔬菜,农产品
可水管站食堂连鸡毛都没有见过。
巧立名目,村民要得羯羊,喂了看门的大黑狗。
关键是看门大黑狗没有那个胆子,牧羊犬吃羊,下场必定吊死。
村民的农产品在自家餐桌上,却是让员工吃了。
把屎盆子往郭成奎头上扣,他唯一的好处就是喝了几百斤青稞酒,玩弄村妇把身体整垮了。
有人不相信轮回,油菜花开花落就是轮回,有人不相信因果,在前站长郭成奎身上就是因果。
有人不相信无常,我刘世雨活着,金忠兄弟牺牲就是无常。
水管站有人不相信因果,不知敬畏,因果何曾饶过谁。
你张宽没被开除是你的幸运,吃肉喝酒也好,郑寡妇跪着举着羊皮也罢,起心动念皆是因,当下所投皆是果。
在水管站包工头修一段渠道,随意让一个护渠工签字,渠段可以加长,丈量沙料就可以加高,水泥可以翻倍。
而你也仅仅喝了人家几瓶饮料,抽了工头几条烟,这与受贿无关,纯粹就是被自私自利之心蒙蔽了双眼。
至于是谁,我就不点名了。
所以刘世雨也学起了曹操,烧毁通敌书信,收买部下人心。
他是胜利者,没有必要斩尽杀绝,水管站有些龌龊事他是知道的。
护渠工薛长河可以在毁损渠道长度上变通。
水管员张宽巧立名目吃一顿羊肉。
会计赵雷可以做假账。
后来发展到水管员,张宽吃村民羯羊就给村民放水,吃完羊肉后就把分水闸关闭了。
再到原水管站长郭成奎,利用水资源许诺玩弄村妇。
只是不拘节,与那些贪污相比,也许远非大奸大恶。
更重要的是管理员余得先,越过站长郭成奎,践踏潜规则。
越权给县长送羯羊,就连潜规则也有了缝隙。
大坝水管站无序,平庸之恶破坏了水管站公共规则。
共矢公平,强毋凌弱,富毋欺贫,不独命脉。难道就是文物吗?
无序的管理瓦解了水管站集体共情与凝聚力。
最可怕得是管理员余得先,还不想承担水管站长的责任。
利用水坝站的羯羊,贿赂县长何惠明,绕开责任规避风险,攫取更大的权力。
他想当水管处副处长,按道理提拔也应该有个程序。
水管站长之间的权利交接,靠喝酒和拳头交接。
郑寡妇把姑娘贞操,交给权势朝天的刘世雨也在情理之中。
水管站员工都是潜规则的受害者,没有谁能置身事外。
古人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羊肉好吃,有谁知道牧羊人的难处。
水管站的羯羊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想给谁送,就送给谁。
也不是我刘世雨轻飘飘的一句话,打着为水管站办事而中饱私囊。
他必须要做水管站长,想当年披星戴月,兄弟金忠舍去身家性命。
置培养他的领导南山,引水隧洞指挥部同僚何其难堪?是为不忠。
辜负妈妈焦育英的养育之恩,是为不孝。
与战友同生死共患难,在哀牢山披星戴月,是为不义。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生态农业,节水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