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以对。

    他再次拉起我的，：“戴上吧，复婚之后我就办续把钱都给你。”

    我：“我不要。”

    他没没吭声，沉默地掰开了我的，强硬地把那指环往上套。

    我越发恼火起来，用力攥紧指，他则愈发施力地掰开。这一来一往，我吃痛不已，忍不住缩臂，想要把从他掌中抽出去，可这反而激怒了他，他突然拉住我的指，狠狠地往开一掰，火辣辣的剧痛顿时传来，我也不禁尖叫，他用力把那指环推到底，把那根颤抖不已的无名指推了回去，轻描淡写地：“别怕，没断。”

    我看了看自己的那只，我能够感觉到指并没有断，但它已经迅速地肿了起来，它里面就像有颗心脏似的，每一次跳跃，都伴随这一波闷闷的痛。

    他拉了拉我的，：“进去吧，我帮你冰一下。”

    这次我没怎么用力，便成功地抽出了我的。

    他便不话了，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翻出了一个烟盒。

    我张开掌，捏住那颗钻戒开始往下拔。

    它的尺寸刚刚好，但如今怎么都褪不下来。我不断地用力，耳边传来打火齿轮的摩擦声，烟味飘来。我记得，我跟他过很多次，叫他不要吸烟，他最近几次见我也的确没有吸，我以为他戒了。

    就像我以为他已经戒掉总是会欺负我这个行为。

    我拔了好一会儿，不仅不能成功，还把指搞得又肿大了一圈，但我没什么工具可辅助，只能继续硬拽。繁音则开了口：“别白费力气了，这样又弄不下来。”

    我不想跟他话，他又捉住了我戴着戒指的左腕，提高了声音：“听不见么？叫你别拽了！”

    我不想理他，继续用力。指很疼没错，但我非要把它弄下来。

    他又伸来一只，捉住了我的右腕，扯开了我的两只。

    我动了动被他攥紧的两只，力气敌不过他，只得暂时作罢。

    他这么攥了我好一会儿，才把我的右交进了自己的右，用一只继续握着我的两只，把香烟从自己嘴巴上拿下来，：“我知道即便我给你时间，向你保证，你也做不出决定。与其这样不如推你一把，反正你只要跟我复合就肯定会是这种结果。你生气我理解，但别闹了。”

    我依旧无言以对。

    他又道：“进去吧，外面这么冷。晚饭吃了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我：“我回去了。”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休息。”

    我：“我一分钟都不想跟你呆着。”

    他脸上露出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今天来本来是想告诉你，你这么做让我很生气，所以我不想立刻跟你复婚。但现在你的态度跟我想象得完全不一样，我看还是干脆不要复婚了，孩子都给你。”

    他问：“难道你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我没想到。”

    “你是根本就没想过要跟我复合。”他的呼吸已经开始加速了，明显已经开始愠怒。

    我：“我想过，但我自己放弃跟被你算计是两码事。算了，你这辈子都自以为是，就算我了你也不懂，我只问你，不复婚行不行？”

    “不行。”

    “”

    他重复了一遍：“我不行，没听到？”

    “听到了。”

    “那你想怎样？”

    “不怎样。”我心灰意冷地：“复就复吧，我还能怎样？”

    他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想通了？”

    “”

    “想通就跟我进去。”他俯身过来抱我，一边：“冻坏你了，明知没什么用还非要吵一架。”

    我拉开他的臂，：“我真的回去了。”

    他皱起眉头：“你还要闹？”

    “我根本没有闹，”我时候：“我现在不想跟你呆着，希望你不要勉强。”

    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然后：“那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会回去。”

    “我担心你在路上出事。”他。

    “不会。”我：“一则我不会为了这件事自杀，二则我现在身体没有异样，头脑也还很清醒。我只是不想跟你呆着，不想跟你话，不想你碰到我，一分钟也不想。”

    “苏灵雨，”他又有些生气了，“你可真是”

    “我真的对你很失望，”我：“事已至此，我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如果你坚持要复婚，我也确实没办法拒绝。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需要点时间来让自己认了这件事。希望你别搞得就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强迫我。”

    回去的路上，天色依然是漆黑的，而且比来时更黑。我以为这是因为黎明就快来了，但事实上，当这真黑暗过去后，天非但没有亮堂，反而下起了大雨。

    我没有立刻回家，因为担心七姐问东问西。

    可异国他乡地，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随便找了个路口下了高速，发觉附近是田野，黑漆漆的，只有雨声和道路两旁的反光柱。

    我行驶了一会儿，突然看到面前蹿出一个黑影，本能地踩了一脚刹车，脑子里也立刻便是一片空白。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是一只兔子。

    它没死，蹦蹦跳跳地走了，很快便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我没力气重新发动汽车，就坐在车里发呆。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

    

    红肿的指越来越大，颜色也开始起了变化，戒指卡得更紧了，就如我这三十年糟糕的人生。

    他我爱钱比爱他多，或许他得并没有错，因为钱不会这样伤害我。如果我没有得陇望蜀，专心爱着那些钱，我就不会失去它们。

    搁在操作台上的开始发亮，我从这里看得清那是繁音的电话号码。

    一直响个不停，以我对繁音的了解，这电话我必须得接，便硬着头皮接起来，问：“什么事？”

    “到家了么？”

    “到了。”

    “你七姐没有。”

    我不耐烦起来：“那你问我干什么？”

    “我是问你在哪？”他问。

    我：“我等一会儿就回去，你不要来找我。”

    他又沉默了一下，问：“还疼么？”

    “我想把戒指剪了。”

    “肿得厉害么？”他问完了又迅速：“剪吧，我再给你买新的。”

    我问：“你还有事么？”

    “你还多久能到家？”

    “我不会出事的。”

    “别考验我的耐心。”他的语气开始危险：“个时间。”

    我问：“你能不能让我安静几天？”

    “至少先让我知道平安到家了。”

    “如果在乎我的平安就不会对我做这种事。”

    “你六姐不是个难对付的角色。”他烦躁而冰冷地：“我再一次，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没有别的选择。”

    “你把自己得真可怜，”我：“明明现在没有退路的是我。”

    “那也是你自找的，我没逼你。”他命令：“两时之内用你住处的座打给我。”

    “不要。”

    “好。”他：“那就别怪我欺负你。”

    我问：“你想干什么？”

    他没吭声，挂了电话。

    我再打，他不接了。

    我恼火得打了好几遍，他才接起来，也不吭声。

    我：“我这就回去了。”

    “我改变主意了，”他：“下车。”

    “改变什么主意？”

    “下车。”

    我清晰地听到那边传来枪上膛的声音，便看向反光镜，外面是大雨，反光镜里一片漆黑。

    我：“外面在下大雨，我没有伞。”

    他又挂了电话。

    我正想再拨过去，突然见到反光镜里车灯亮起，我身后居然紧跟着一辆车，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那车的车门打开，有个男人下了车朝我的车走来，我的车门很快就传来敲击声。

    我只得打开车门，门外是繁音，里打着伞，面无表情地命令：“出来。”

    我下了车，腿上顿时感觉到雨水落到地面上所迸发出的湿意，脖颈也被冻起了一层鸡皮。

    他拉开车门，我也就乖乖进去坐好，他也钻了进来，朝我倾身。

    我缩起脖子，而他的跨过我的腿，从座椅上拽过了一条毯子，展开盖到了我的腿上，笑着捏了捏我的脸：“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以为你要打我。”

    “这动作像是打你？”他一边，一边把我的安全带也扣上了。

    我面无表情地：“你什么动作都像。”

    他瞥了我一眼，又靠了回去，端起了我的腕，看着我的指：“去找个冰袋。”

    这话不是对我的，是前排的司。

    司：“好的爸爸。”

    我这才看清是林准易，见我看他，他微微地朝我侧了侧脸，：“岳母。”

    我不禁皱眉，繁音则快乐地笑了起来，搂住了我的肩膀：“岳母，干嘛这种表情？”

    “我不是他岳母。”

    繁音依旧在笑：“复婚之后，准易如果愿意，也可以直接叫你妈妈，我觉得这样亲近。准易的意思呢？”

    “我当然愿意。”林准易笑着。

    我：“我不同意。”

    “谁问你的意见了？”繁音笑着瞥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