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熟悉的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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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十万两银子。



    不是一百两一千两银子,是十万两。



    李长歌以为他是谁?太子妃吗?康君梧心里的那点熟悉、慌乱都被十万两打散了。



    他眼中厉色一闪,甚至带着愠怒。“李将军,莫要开玩笑。”



    李将军?李长歌自嘲一笑。



    当她戴上面具,再不是那个温婉贤淑的李悦薇,再不是京城第一才女。



    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侍郎府嫡女。



    他,便不识。



    相逢不相识,终成陌路人!



    豆蔻年华的梦,彻底的碎了。



    李长歌扬起笑脸,“康府百年功勋之家,不会连十万两银子都没有吧?”



    还真可能没有了!



    康善人。



    公输长生躺在床榻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憋笑,太难受了!



    他想告诉李长歌,这几个月花费的银子,都是康伯府捐赠的。



    康伯爷——“大慈。”康君梧——“善。”



    他们父子——“慈善。”



    公输长生都想去寺庙,给康家父子二人供奉一个长生牌位。



    早晚三炷香。



    公输长生脸色也不白了,也不喘了。



    “本官多嘴一问,康世子找李姐有事?”



    康君梧不愿多,只是点点头。要事?



    再续前缘,成亲生子的大事。



    公输长生坐起身,嘴角是鄙夷的笑,“康世子,当初未成婚先迎娶贵妾,至李家姐为何地?”



    “康某不能见死不救。”康君梧眼神一暗。



    “如果陈姐不是文王妃表妹?不是陈家嫡出姐?



    康世子还会救吗?”



    康君梧蹙眉,“会,康某救人同身份地位无关,只关乎性命。”



    同身份地位无关?



    公输长生眼中的鄙夷,少了一分。“康世子出门不带厮,不带护卫吗?非要亲自下水救人?”



    康君梧摇头,“康某那时正在当值,并未带护卫,身边只有一名厮。



    厮不会泅水。



    当时康某并不知道那女子是陈家姐,我不能见死不救。”



    这叫什么?康伯爷歹竹出好笋?



    康君梧正直的发蠢?



    公输长生又忍不住阴阳怪气道:“你人还怪好的嘞!救人家姑娘又搂又抱。



    你忘记自己有未婚妻了吗?”



    康君梧满脸不赞同,“我如何能见死不救?”



    公输长生扶额,眸光深深。“康世子,不怕未婚妻误会吗?为娶妻先迎贵妾进门,让李姐如何自处?



    李姐身为太子妃知己好友,自然为太子一派。



    陈贵妾是文王一派。



    康伯爷私下里同废王—西郡王交好。



    你们伯府一算盘劈拉吧啦响,三个派系都占全了?



    真是开大、开、都不输啊!”



    李长歌打量着公输长生,这么久,连喘都没喘!



    咬牙切齿道:“病秧子,你又装病?”



    啊?



    完啦!



    难怪老祖宗,多多错!果然是老祖宗诚,不欺我!



    公输长生一捂胸口,倒在榻上。“哎呀———



    本官只是为李姐发声,同仇敌忾了。



    如今,那口气散了!心口疼咳咳”



    康君梧瞳色瞬间冷了下去。“我们康家只忠君爱国,不涉足党争,公输尚书莫要胡八道!



    



    为悦薇发声,你又是她的谁?凭什么为她指责于我?



    悦薇那般善良,只要我解释清楚,她会原谅我的。”



    李长歌点点头,康君梧的不错,她已经原谅他的。



    本是陌生人,何苦乱人心!再见已是陌路。



    陌路之人,何来仇恨!



    她如今心里装着家国天下、装着边疆的白雪皑皑,再无一丝一毫的地方—



    能放下一个康君梧了。



    见识过高山的人,不会再回到后宅了!



    更何况?



    李长歌看着榻上的公输长生,她如今还得救人一命呢!



    七级浮屠。



    打了一个哈欠。“康世子不给银子,就请回吧!



    死冷寒天的,不想听你逼逼叨叨的,末将同公输大人也要休息了。”



    同公输大人休息了。



    公输长生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丝暖意,往里面让了让。



    拍拍身边的位置。



    同公输大人休息了?



    康君梧不由得心口一疼,目光在李长歌和公输长生身上游走。



    略带嫌弃道:“身为李老将军之后,李将军怎可自甘堕落!”



    康君梧痛心疾首,太痛心疾首了。



    公输长生贱兮兮一笑,眼里却无太多温情。“我们的事,就不劳烦康世子费心啦!”



    李长歌起身,拿起门边的佩剑。



    拱道:“告辞,康世子有功夫情情爱爱无病呻吟,不如好好练武。



    多杀两个鞑子,保家卫国。”



    这话的,让康君梧面露窘迫。“今日康某有伤在身,可否请李将军一日后,再同康某比试一次!”



    听见康君梧的话,李长歌转过身。“康世子,毫无意义的比试能证明什么呢?



    输赢又能证明什么?



    赢了我,也只能证明你武艺高强。



    又有何用呢?



    我的武艺不是为了比试,而是保家卫国。”



    李长歌不等康君梧反应,直接打开门,“嗷好冷!”



    从温暖的室内到室外,李长歌的盔甲的精铁面具,好像冻在了身上。



    忍受不住一点!“阿嚏”



    不知何时。



    西北风刮大雪,雪已经到了腿肚子。



    整个军营只有三个屋子烧的是炭火,其余的人都烧柴。



    只有公输长生的屋子烧的是无烟的银丝炭。



    烧柴火的好处就是,不加柴火炉子就灭了。



    想到她屋里的炉子,恐怕早就灭了,能冻死人。



    李长歌一跺脚,“康君梧这个倒霉催的,非得找我比武。



    下次再找我比武,非得踹他两脚不可。”



    推开房门,“阿嚏”何止炉火灭了,烛火也早就灭了。



    屋子里冷的跟冰窖一样!



    苦谁不能苦自己,冻谁不能冻大腿。



    李长歌关上门,又推开了隔壁公输长生的门。



    进门一愣。“那个?康世子还没走呢?”



    公输长生嗤笑一声,“康世子,一起睡吗?”



    康君梧看着去而复返的李长歌,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



    “康世子,请回吧!”李长歌真的是困的厉害。



    眼泪狂飙。



    看康君梧纹丝不动,李长歌叹息一声。



    “康世子,十万两白银,价钱不能变,你耍赖我也不能让步!”



    李长歌也想要钱,买银丝炭烧火。



    谁懂啊!



    是真踏娘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