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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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映雪打量着室内的陈设,满目惊叹,一个下人住的地方都这么富丽堂皇,那郡主的寝殿岂不如云端神宫般神霄绛阙。



    她还想越过屏风进里面欣赏一下。



    杜嬷嬷从屏风另一侧走了出来。咳了一下嗓子,轻蔑的看着她:真是不懂规矩!



    看到杜嬷嬷,楚映雪下意识紧张起来,刚才来传唤的亲卫是楚姐,可在杜嬷嬷面前,她是时温宁。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来打这个招呼,乖乖的站在屏风外,眼睛也不再四处乱瞟了。



    杜嬷嬷瞥见她的伤腿,于是唤她:“时二姐?”



    楚映雪抬起头,扬唇笑起来,“杜嬷嬷,是我,我是温宁啊!”



    杜嬷嬷又问:“那天你同老奴,打老奴的人叫楚映雪?”



    楚映雪点点头,“正是。”



    屏风撤去。



    只见眼前四张肃冷的贵人脸,更有似笑非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的时温宁。



    楚映雪顿时傻了眼,就连问安行肃拜礼都忘记了。



    还是身后的丫鬟朝她膝盖窝一踹,她这才跪了下来。



    骨头错位之痛瞬间席卷全身,楚映雪怨愤的回头瞪了一眼。



    可那丫鬟眼底的冷意让她浑身生寒。



    突然意识到这里是王府,而不是时家!



    赶紧给众位贵人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



    “时温宁。”宝贤王终于了话。



    跪在地上的“时温宁”反应慢了一些,“民女在。”



    反倒是那个被杜嬷嬷指认的“楚映雪”抬起了头看向了他。



    王爷顿了顿,看向太妃。



    时温宁讲述楚氏母女谋夺郡主之位一事,他和太妃是心有存疑的。



    可看二人的本能反应,已经明这个楚映雪确实在冒充时温宁。



    太妃了然于胸,但为了日后不让人拿今天的事再做文章,光他们明白还不够,要让大家都清楚。



    王爷点点头。



    楚映雪后知后觉,可是已经晚了。



    她不安的抬头望了一眼宝贤王,顿觉周围都是要将她焚烧殆尽的目光,连忙垂下了头。



    一双杏眼游离不定,难以自持的交握着自己的指,显然是紧张害怕到极点。



    王爷问:“你二人皆自己是时温宁,可有证据?”



    楚映雪连忙道,“有,楚映雪的右肩后面有块像梅花似的红色胎记!”



    温宁侧眸看向她,楚映雪也正一脸阴损,得意的朝自己笑着。



    楚映雪验完身,等着看时温宁百口莫辩,最后被人丢出王府。



    半盏茶后,陈嬷嬷同她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陈嬷嬷:“二位姑娘身上都没有红色胎记。”



    楚映雪不信,声音明显急躁,“怎么可能?嬷嬷你会不会没看清楚?”



    “放肆!”王妃声音不大,甚至略显温柔,但却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楚映雪缩了缩身子,不敢造次。



    温宁微微福身,“太妃,王爷,王妃,环佩、信物和身份,在别有用心之人的里,都是可以伪造的。但这世间有一样,假不了。”



    那便是恐惧!



    



    太妃了然,压低声音,在陈嬷嬷脸庞了几句话。



    陈嬷嬷立刻下去准备。



    楚映雪有些心慌,不知道时温宁又在耍什么花样。



    半炷香过后,陈嬷嬷走进来,“太妃,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都带下去吧!”太妃摆了摆。



    上来四个力气很大的粗使嬷嬷,架起她二人往后院里走去。



    后院有一处空地,放置着两个一人高的木头笼子。



    笼子的盖是可以升降的,根据犯人的身高调整,可以让他们的脚不能完全着地。



    楚映雪得知要把自己关进笼子里,吓坏了,挣扎着什么也不肯进去。



    可越是挣扎,嬷嬷下就越重,透过薄纱锦衣,可见青一块紫一块的。



    陈嬷嬷叫人堵了她的嘴,她喊不出来只能呜呜呜的乱哼。



    而一旁的时温宁,神色自若,在笼子里闭目养起了神。



    没过多久,楚氏就被带了过来。



    “民妇楚氏见过太妃娘娘,王爷,王妃,千岁千千岁。”



    楚氏来的路上,给了引路嬷嬷一支镯子,套了几句话。



    引路嬷嬷没嫌镯子是老旧,还很热情的提点了一句,“楚老夫人养了一个好女儿,往后的日子享福着呢。”



    楚氏喜出望外,顿时满面红光,被时家扫地出门的落魄阴郁瞬间一扫而光,得意的像只老孔雀。



    瞧了一圈,不见楚映雪,满脸堆着笑问:“不知民妇的女儿在哪啊?”



    陈嬷嬷走过来,“楚老夫人别急,两位姑娘都在后院呢,请老夫人随老奴移步。”



    木笼子的四周已经上了围屏,高度刚好可以在外面只能看到两位姑娘的脸。



    楚氏脸色一沉,时温宁怎么也在这?



    “陈嬷嬷,这这是为何啊?”楚氏看见映雪被圈进笼子里,心口骛的一紧。



    不是她要跟着女儿享福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把人关起来了?



    陈嬷嬷神色里显出一些尴尬,叹起气,“原是不关楚姑娘的事,是时二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但是两位姑娘又都自己是楚映雪,对方才是时二姐。主子就只好让她们想办法证明自己,这不,就有姑娘提议,请家人前来指认。”



    陈嬷嬷暗暗的观察着楚老夫人的神色,怕她起疑心。



    又道:“本来也是请了时家家主的,可惜她伤了眼睛,身体不利。只等着处置完,再把尸体送过去就行。”



    楚氏一惊,尸体?



    陈嬷嬷朝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庄嬷嬷立刻松开了中的链子,猛犬窜了出来,直奔牢笼里的人冲去。



    楚氏心中咯噔一下!“这怎么还有恶狗啊?”



    楚映雪吓得嗷嗷嗷直叫,可是她的脚沾不到地面,腿也使不上劲,猛犬的嘴巴伸进了笼子里,眼看就要咬到她了,她心一急,胡乱踢踹着,伤口裂开,血腥味更激起了猛犬的兽性。



    猛犬疯狂的朝里面撕咬着,带动着整个笼子都跟着晃动。



    楚氏里全是汗,可她不知道该不该指认出自己的女儿。



    领路嬷嬷她的女儿要带她享福了!



    这话犹在耳畔。



    想起楚映雪离开前,她胸有成竹的过,只要能见到太妃,定能讨得太妃喜欢。



    都是这个该死的时温宁!又拖累了映雪!



    楚氏恶狠狠的瞪着时温宁,女儿好容易挣来的体面,她得替映雪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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