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困兽犹斗的刀

    需要杀死的敌人有两名。

    一名疑似御主口中的魔术师。

    一名则是疑似冲田总司的女剑士。

    完成了敌人身份确认的冈田以藏，看着身着樱色外套，头上的呆毛挺起的女剑士。

    随着他拔出腰间的打刀，准备快速斩杀面前敌人。

    素有‘人斩’之称的他的身体和只为杀人而生刀术。

    便像是一辆开足马力，引擎开始咆哮的跑车一般迅速‘苏醒’了过来。

    感知着沸腾的身体，冈田以藏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不错，ter的锻炼有效。

    而后他便握住了打刀，信马由缰的向前一斩。

    ‘一览众山’的‘意’顷刻间透体而出，与刀气挥舞交织成了照亮着周围昏黄天色的岑白刀光。

    带着刀刃挥动的瞬间，激荡而开气流来和着破开一切的锐气直指女剑士。

    -

    一击既出。

    整个空间仿佛都被他的杀气与‘意’吞没和斩断了一般，排斥和摧毁着除男人之外的所有存在。

    一旁的精神有些错乱，草木皆兵的肯尼斯。

    见得过去数个时中异常‘熟悉’的‘意’，双腿下意识地一抖就要跪倒在地。

    却又随着人皮一亮，整个人仿佛提线木偶一般向后退去，试图破解苍崎姐设下的隔绝御主-从者联系的结界。

    而穿着橙色风衣的苍崎橙子似乎对冈田以藏的攻击早有准备。

    她身体中的魔力瞬间流淌，双脚重重一踏。

    露出了橙色风衣下交织着魔力纹路发动强化魔术的双腿。

    在地面上踩出了两个深坑之后，便带着惊人的速度向后退去。

    在躲避开了这一击后，中的水晶蜉蝣炮制的魔弹应声而出。

    逼迫破解结界的肯尼斯中止了行动，驱使着月灵液髓进行龟缩战术。

    扫视了一眼早有准备拉远了距离与肯尼斯开辟第二战场的苍崎橙子后，冈田以藏却未搭理两位魔术师‘打闹’般的攻防。

    而是看向女剑士，递过带着一丝很是玩味的挑衅眼神。

    他刚刚并未倾尽全力，而是选择了一记试探性的斩击。

    斩击也并非直奔敌人的要害，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切向那个女剑士的侧身。

    这是素有‘人斩’之称的冈田以藏在杀人中积累的经验。

    他不需要一开始就全力以赴。

    只要观察对方面对这一击做出的应对方式。

    他便能借由自己看破和学会，模仿一切的刀术的能力，理解对方的刀术。

    进而捕捉到足以让敌人丧命的刀术破绽。

    为下一刀杀死对方做足铺垫。

    而杀死对方，这场战斗就会结束了。

    -

    看着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解法的剑士姐，

    冈田以藏心中暗笑。

    有点意思，对我有了解吗居然能看出我的这一刀不简单。

    也是，要应对这一刀是要多想想。

    不过，能够应对的时间可是有限的。

    稍稍有些放松的他借着这段空闲时间和拔出打刀时迸发出的岑白刀光，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打量起了环境。

    他已经察觉到了环境的不对劲。

    天空虽然一如既往的昏暗和让人感到分外舒畅。

    但他的直觉已然告诉了他一件事。

    那是虚假的。

    若是真实的世界的话。

    空气是该流动，该有些微尘土飞扬，该有风的触感。

    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静止得过于诡异。

    就像是一幅精心描绘的画卷一般，而非真正的现实世界。

    结合了先前在酒店中与自己御主隔绝联系的表现，他已然明晰了一个事实。

    他在一个封闭的结界中。

    或者一个试图捕捉他的‘牢笼’之中。

    这股不真实的感觉让他眉头微皱，但他没有停下攻击的打算。

    既然布下了这样的‘牢笼’，那么他就用刀来彻底破坏它。

    他对他架在别人脖子上，便能得到自己想要事物的刀，有着充足的自信。

    管他什么结界，不管是谁，都一个不留地杀掉就好。

    从ter那里学会了刀术的我也拥有这样的实力！

    心意已决的他身上的杀意瞬间加剧，进而弥散进了整个空间。

    像是被锁链束缚许久后终于得以释放的猛兽。

    快点结束吧，ter还需要我的援助！

    心中泛起这样的念头后，他便用着鬣狗捕猎时，盯梢猎物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立于街道尽头的对。

    观摩起了对的应对。

    看着迟迟未动脚下做出发力姿态的女剑士，认为对方试图躲闪这一刀的他。

    心中也飘过了这样一丝很是轻蔑古怪的念头。

    躲闪她没看出来

    和我一个时代的那个冲田总司除过是女人之外，刀术这么烂吗有点失望啊。

    杀死女人还真是无趣。

    -

    就在刀光即将迫近的一瞬，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某种野兽在观察猎物最后的挣扎。

    因为男人发现了些许异常。

    在刀光迫近女剑士之时，尽管对方有着发力的姿势，但依旧留在了原地。

    对方也依然没有挥刀。

    对方到底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自持强大

    她面对我这一刀是挡是靠宝具

    亦或是试图用同样的斩击进行正面迎击

    但无论是哪一种选择，他相信在自己窥见并学会了对方的刀术之后。这场战斗最后都只有一个结果。

    对方会被他杀死。

    他的嘴角笑意更深。

    然而下一刻，观察到自己岑白的刀光就要临近女剑士的身躯。

    马上就要完成撕裂对方的躯体的任务，斩杀敌人为自己获取胜利之时。

    冈田以藏嘴角的笑意反而僵住了。

    对方依旧一动不动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的表现。

    即便是再脑容量不够的人，也知道不对了。

    不好！对方有问题！

    尽管感知危险的心眼（伪）迟迟没有发动，直觉也告诉他没有威胁。

    但冈田以藏杀人的本能告诉了他一件事。

    再不做些什么，呆在原地的话，会死！

    他中的打刀一转本能般环着身体砍去，而后向后跃起。

    只一瞬，整个空间的大半热量随着他的出刀，就要被‘一览众山’的‘意’所斥离开来。

    空气中也开始响起的令人牙酸的结冰声。

    

    周遭的一切事物也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放缓了起来。

    而直到这时，借由自己御主教给自己的冷寂。

    他才险之又险地捕捉到出现在眼前的樱色人影。

    窥见了对方刺向自己胸口的速度稍稍放慢，就要与自己长刀相撞的森冷长刀。

    并听到了女剑士的发动宝具无名三段突的“一步越音，二步无间，三步绝刀”最后一句话“绝刀！”

    而此刻，借由心眼（伪）升起的敌人发动警兆才姗姗来迟般升起。

    看着视野中的两个冲田总司。

    冈田以藏心中大骇，握刀的也微微颤抖起来。

    什么技法她不是在原地吗

    她到底是如何瞒过我的感知的

    幻象

    而这份名为疑惑的情绪并未维持太久，便被另一种情绪取而代之了。

    下一刻，女剑士中的加州清光骤然一转，锋刃随之一竖。

    宛若长枪一般平刺而来要穿心破肺的长刀，便化作了悍然砸下仿佛要斩断男人中长刀的劈砍。

    正是天然理心流无一剑。

    -

    看着仓促变招未能完全发力的女剑士。

    借着看破和学会，模仿一切的刀术的能力，理解了对方刀术。

    知道这一刀需要蓄力才能发挥全力的冈田以藏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无名火。

    头上有些杂乱的头发也随着怒火在胸中的弥散忽地炸起。

    居然看我！

    你怎么敢在我的面前，在这个时候用这样未尽全力的一招

    已然被怒火点燃的冈田以藏腕一转，中环体而去的长刀随之上扬，迎着女剑士的长刀撞去。

    看着一脸冷漠，毫不在意继续与自己长刀相撞的剑士姐。

    冈田以藏几近要将口中的牙齿咬碎后，平生第一次冲着要斩杀的敌人吼出了一句发泄情绪的话语。

    “你怎么敢瞧我的！女人！”

    看着与女剑士相撞的长刀。

    冈田以藏愤怒之余，话语中又多出了几分疑惑。

    “没有掌握‘意’的你，居然还敢与掌握‘意’的我相撞！

    “你”

    而冈田以藏的话语还未完，便像是被口中突然被塞了九十九个生冷的黑面包一般‘堵塞’住了。

    -

    与女剑士相撞的长刀上传来的沛然难御，几近让他的长刀脱的力道。

    以及传至臂膀之上撕裂了臂部分肌肉的劲力，和让他身体几乎失衡的感触。

    像是袭街而过清扫落叶的狂风一般，干脆利落地刮走了他胸中的愤怒和疑惑。

    而后异常恶劣地塞入了前所未有的惊骇。

    她居然有这等不亚于我的刀术！

    还有仓促之间的发力就能全面压制我附带‘意’的气力。

    顺势向后一退，尽力维系住了身体的平衡后。

    冈田以藏看着一言不发，宛若附骨之疽一般向着自己再度奔袭而来，不给自己任何喘息会的女剑士。

    心中一紧。

    他的战斗本能和先前的已然告诉他一件事。

    或许，这场战斗没有这么简单。

    自己有可能会死。

    但他并未显露一丝怯懦，而是吐出了鼓舞自身的话语。

    “天然理心流，果然你是和我同一个时代的冲田总司吗

    “人们还嚷嚷着你是什么天才。”

    着话的冈田以藏悄无声息的发动宝具了结剑。

    在宝具的加持下，对方的先前挥刀所用的种种技艺和原理。

    此刻，仿佛奔流入海的河流一般颇为狂暴地涌入了他的大脑之中。

    强撑着不适，借由自己御主展示给自己的‘圆满’的精通级刀术和自身的才能。

    他瞬间洞悉了对方刀术和先前所用的把戏。

    居然是杀意凝结成的幻象吗

    ‘复制’了天然理心流和杀意幻象的冈田以藏打量起了结界的边界，开始靠着杀人的本能思考解法。

    要用热寂这张最大的牌和她分出胜负吗

    回想了一番对方展现出的压制了自己的面板属性，他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有失的风险。

    依稀记起对方曾用过绝刀斩杀bererker土方岁三的表现后。

    冈田以藏瞬间反应了过来。

    对方还有一招很强的攻击没用。

    若是这种被压制的情况的话，即便是使用热寂恐怕也无法获胜。

    需要一点来自ter的场外‘帮助’。

    他挑衅一般的用起了和剑士姐如出一辙的刀术。

    耗尽了大量体力快速制造出了三个杀意幻象。

    稍稍借由这种技法延缓敌人的攻势，转移了一番战场后，他便向着再度袭来的剑士姐大吼了起来。

    “但看起来除过蛮力之外，我的剑术实力还是比你更胜一筹的！

    “你的技艺，我已经学会了！”

    着话的冈田以藏不进反退，向着剑士姐做出了冲锋的姿态。

    并再度耗费巨额体力，在突击的道路上凝结出了一个异常逼真的杀意幻象。

    进行了一次‘孤注一掷式’的突袭。

    同时也吐出了颇为激昂，昭示着自己胜利，试图打乱对方判断的话语。

    “你刀术的破绽，我可是找到了！

    “下一击，就杀死你！”

    -

    看着似乎迟疑了一瞬，开始警惕自己突袭的剑士姐。

    在骗过了自己的身体，告诉自己要‘突击’而去的冈田以藏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笑容。

    果然，在我展露出模仿刀术的宝具后，她有所警惕了。

    尽管我使用的刀术构造出的幻象不会骗到她，但她绝对会犹豫。

    思绪还未转完，‘突袭’而去冈田以藏的膝盖向后一扭。

    随着与地面接触的双脚仿佛消磨殆尽的刹车片一般，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后。

    他便完成了一次反常而有违常识地发力，借着对方这一瞬的犹豫向着身后暴退。

    随后很是狼狈地挥出了中的长刀。

    只一瞬，随着结冰声弥散在空气中，延缓敌人行动的冷寂便再度被用出。

    此刻的他距离自己眼中一触即破的结界边缘还有不到三米。

    只要脱离结界，他便能与自己的ter恢复心灵交流。

    并得到自己ter至少五划令咒的加持。

    这将是足以抵消自己和对方的属性差距，充分发挥刀术能力反败为胜的关键！

    看着近在咫尺的结界，冈田以藏的眼中已然显现出了胜利的曙光。

    而回应他的只有女剑士很是平淡的话语。

    “很不幸，你的这种伎俩有人用过了！”

    下一刻，随着女剑士湛蓝色的象征镜中月的刀光亮起。

    冈田以藏的眼前便浮现出了他生前最讨厌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