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止痛药好像也不管用了，真糟糕。

    星海光电被收购了？宏图科技？之前都没听过，这是哪儿冒出来的？

    菲利普笑眯眯地摊，那样子真让人想揍他一拳。

    “哎呀，真是不凑巧。”

    “不好意思啊，张先生，看来咱们的对赌协议，得重新谈了。”

    这老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我盯着他，慢慢地：“菲利普先生，你什么意思？玩文字游戏？”

    他还是笑眯眯的，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星海光电的市场份额，您是知道的，现在这情况，宋氏的估值嘛”他故意停顿，看我脸色越来越难看，才接着，“恐怕要打个对折了。

    毕竟，市场环境变了。”

    打对折？！简直是抢钱！

    林秋然一下站起来，指着菲利普骂：“你耍我们呢！菲利普！签协议前怎么不？宏图科技收购是刚发生的？放屁！你早就知道了吧？！耍我们很好玩是吧？”

    韩念也脸色沉了下来，声音冷冰冰的：“菲利普先生，这样做不合适吧？贵公司的信誉还要不要了？传出去，谁还敢跟你们合作？”

    菲利普还是那副笑面虎的样子，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韩姐，林先生，生意嘛，本来就变化很快，风险和会都有。

    宏图科技突然出，谁也没想到啊。

    这收购，可是震惊了整个行业！我们也是刚收到消息，总不能让我们承担这个风险吧？”

    放屁！老油条！

    我压着火气和胃里的难受，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发火没用，菲利普这老狐狸就是想趁火打劫，把我们逼入绝境。

    “菲利普先生，”我尽量平静地，却握紧了，“宏图科技什么来头？这么大动作，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消息这么灵通，会不知道？”

    菲利普耸肩，摊。

    “据我所知，是家新公司，背景挺神秘的。”他故意拉长声音，眼神里闪过一丝狡猾，“他们的资金，我们也没查清，动作太快了。”

    神秘？我心里一沉，不祥的预感涌上来。

    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砰！”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宋雅菲冲进来，脸色铁青。

    她看都没看菲利普，走到我身边，一把拿过桌上的协议，当着所有人，几下撕成碎片。

    纸屑飘落。

    “菲利普，你当我宋雅菲是什么了？！”她指着菲利普，压着火气，“敢耍我？！在宋家的地盘耍我？！”

    菲利普脸上的笑终于没了，他眯起眼睛，看着发怒的宋雅菲，眼神危险。

    “宋姐，话注意点。我敬你是宋氏总裁，才客客气气。但别忘了，现在是你们求着注资，不是我求着给钱！”

    宋雅菲冷笑，带着嘲讽。

    “求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求？我宋雅菲就算烧了宋氏，也不会让你这种人得逞！滚！”

    完，她没看菲利普的脸色，拉着我转身就走。

    “我们走！”

    

    林秋然和韩念也跟上，留下菲利普他们在会议室里愣住。

    走到门口，宋雅菲突然停下，松开我，转过身看我，眼神复杂，带着很多情绪。

    “张天，”她声音有点哑，“我还有别的办法？”

    我愣了下，没明白她什么。

    “什么办法？”

    “别管了，我们没必要这么低声下气的，让你受委屈了！”她声音很轻，有点颤抖。

    我看着她，眼圈发红，强装镇定，心里复杂。

    受委屈？这个词压在我心口。

    当初如果她理解我的委屈，也许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不会看她这么难，但也许就永远没有天的存在，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想什么，但没出口。

    回到宋氏集团，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和菲利普谈崩的消息很快传开了。

    紧急董事会议室里，大家脸色都很凝重，有的焦虑，有的带着看热闹的意思。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我简单了和菲利普谈判的过程，没提宏图科技，只对方变卦，条件太苛刻。“海外融资，暂时不行了。”

    立刻有人坐不住。

    “不行？张总监，得轻巧！股价还在跌！银行天天催！再没钱进来，就完了！”话的是戴眼镜的王董，保守派。

    “是啊，张总监，当初是你主张海外融资的，现在这样”另一个董事也，带着责怪。

    我没理会他们，走到投影屏幕前，调出技术文档。

    “各位，融资是段，不是目的。我们的底牌在这儿。”

    我指着屏幕上的专利列表，“星海光电被收购，短期内市场会受影响，但他们的核心技术，绕不开我们宋氏早年布局的底层专利。我们可以立刻启动专利诉讼，冻结他们相关产品线，同时”

    “诉讼？张天，你疯了？！”王董猛地拍桌子，“打官司要钱要时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和时间！你这是要宋氏死路一条！”

    “没错！现在要稳住股价，安抚投资者，别惹事！”

    “宏图科技能吞下星海，肯定不简单，我们怎么跟人家斗？”

    反对声一片。

    这些老家伙，只看眼前，怕惹麻烦。

    宋雅菲一直没话，指敲着桌面。

    这时，她抬头，扫视全场，声音不大，但很坚定：“张总监的方案，我看行。风险和会并存，怕这怕那，只能挨打。”

    “融资的事我会尽快解决！”

    她看我，眼神里有担心，但更多的是决心，“具体的，散会再谈。”

    就在这时，我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闪过很多数据——宏图科技、离岸账户、短期借贷、高杠杆一个念头闪过：宏图的资金链有问题！收购星海，是冒险！

    剧烈的头痛让我眼前发黑，胃里又开始翻腾，我撑着桌子，才没倒下。

    喉咙里一股腥味，我捂住嘴咳了几声，心一片温热粘稠。

    “张天！你怎么了？”

    林秋然离我最近，第一个发现不对，扶住我，看到我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