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绿帽”冲击、亮平的崩溃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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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幕像张密不透风的大。



    把林城裹得严严实实。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闷热。



    憋得人心里直发慌。



    侯亮平这会儿却像掉进火炉。



    浑身大汗淋漓,汗水顺着鬓角一个劲儿往下淌。



    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



    他眼神慌乱又愤怒,腮帮子鼓鼓的,胸脯剧烈起伏,活像只被激怒却又无路可逃的公牛。



    陆亦可也好不到哪儿去。



    满心憋着股火,好不容易大老远跑来。



    本想着揪出祁同伟的把柄。



    能扬眉吐气一回,结果连根毛都没捞着。



    她狠狠咬着后槽牙,双握拳,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深吸几口气,强压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句话:“还有个案子得查清楚,强插那事儿”



    “不准能让祁同伟栽个大跟头。”



    罢两眼直勾勾盯着王兵。



    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王兵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还挂着笑:“陆处长您尽管问。”



    陆亦可冷哼一声:“前几个月祁家村那起强插案”



    “闹得沸沸扬扬,听到现在都糊里糊涂的”



    “咋回事”



    侯亮平一听,原本耷拉着的脑袋瞬间抬起来。



    眼睛放光,像是濒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



    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对啊任人唯亲他能滑过去”



    “这徇私枉法包庇罪犯,绝对够他喝一壶”



    “看他这回咋收场!”



    王兵心里明镜似的,这帮人摆明是冲祁同伟来的。



    还好昨天祁厅长电话指示得及时。



    事儿都料理妥当了。



    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道:“这案子啊,已经水落石出,铁证如山”



    “嫌疑人都拘了,正等着检察院起诉呢”



    “法律肯定给受害者主持公道”



    “您几位就放心吧。”



    这话得客气,眼神里却透着股轻蔑。



    “啥”



    侯亮平只觉脑袋“嗡”地炸开眼前金星乱冒,身子晃了几晃,差点一头栽倒,多亏旁边桌子撑了一把。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不出话。



    陆亦可见状,心里一紧,赶紧扶住他:“侯处您咋样”



    侯亮平摆摆,有气无力道:“走先出去”



    那声音虚弱得像快断气的病人。



    众人七八脚把侯亮平搀到附近诊所。



    一番检查,是血压飙升闹的。



    暂无大碍。



    陆亦可长舒一口气,苦笑着摇头:“本想立马回京州,这下泡汤咯”



    “祁同伟这老狐狸,滑得抓不住”



    “咱又白跑一趟,还打草惊蛇”



    “下次想找把柄,难喽”



    林华华在一旁气得直跺脚。



    满脸通红:“这混蛋太狡猾,咱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陆亦可想起看守所那屈辱一夜。



    灯光昏暗,四周嘈杂,被迫在那种鬼地方解决生理问题。



    羞愤瞬间涌上心头。



    耳朵根子都红透了。



    暗暗发誓:“祁同伟这笔账我记下了,迟早找你清算!”



    当晚众人住进酒店。



    半夜两点多,一阵急促敲门声惊醒陆亦可。



    



    她裹紧衣服,睡眼惺忪开门一瞧。



    几个警察站在门口。



    顿时火冒三丈:“大半夜的,搞什么名堂?”



    这时林华华、侯亮平也被吵醒。



    纷纷探出头。



    警察敬了个礼,一本正经道:“例行检查,刚有偷溜进来”



    “挨个屋排查呢,为大伙安全着想”



    “这是证件。”



    陆亦可心里直犯嘀咕。



    知道这八成是冲他们来的。



    要么是林城公安局故意找茬。



    要么是祁同伟背后指使。



    侯亮平顶着俩大黑眼圈。



    满脸疲惫与愤怒,这几天他就没睡踏实过。



    精神紧绷到极限,此刻恨不得撕了这帮折腾人的家伙:“祁同伟你别嚣张,咱没完”



    折腾到三点多,警察才晃晃悠悠离开。



    众人睡意全无,陆亦可躺在床上,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想用这点伎俩逼我们就范”



    “门儿都没有,我非把你老底掀翻不可!”



    殊不知这事儿是赵爱民自作主张。



    他把祁同伟当偶像供着。



    见有人找茬,气不过便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第二天灰头土脸的一行人坐上大巴。



    垂头丧气往京州撤。



    侯亮平望着窗外,眼神空洞,满心沮丧,接连失利让他斗志全无。



    车子刚过个路口,他突然像被电击中。



    身子猛地一僵,眼睛瞪得滚圆——街边那牵的一对。



    女的咋那么像钟艾?



    男的看着竟有点像祁同伟!



    “停车快停车”



    侯亮平扯着嗓子大喊。



    声音都变了调。



    车一停稳,他踉跄起身,冲同伴摆摆:“你们先走,去场等我,我随后就到。”



    罢跳下车子,两条腿像灌了铅,却又快步朝那路口奔去。



    眼神死死锁定刚才那方向。



    掏出,抖得厉害,给钟艾发了条短信。



    石沉大海;又拨电话。



    刚通就被挂断,再打直接拉黑,侯亮平只觉热血直冲脑门。



    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



    他站在雨里,仰天怒吼:“钟艾你个贱人!竟敢背着我偷人!”



    雨水灌进嘴里,他却浑然不觉,撒腿朝着疑似两人消失的岔口狂奔。



    边跑边喊:“别跑给我站住!”



    可哪还有人影?



    侯亮平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双疯狂捶打着湿漉漉的地面。



    泥水溅了满脸,泪水雨水混在一起。



    他全然不顾形象,哭得撕心裂肺:“为啥为啥这么对我?”



    此刻他才恍然觉得,自己这一路像个跳梁丑。



    本想把祁同伟踩脚下。



    却反被狠狠羞辱,那种无力感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绝望、愤怒、屈辱交织在一起。



    让他近乎癫狂,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在这大雨里独自崩溃



    最终



    失魂落魄的侯亮平像具行尸走肉般。



    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朝场方向挪去。



    这场汉东之行,成了他这辈子都抹不掉的噩梦。



    他脑袋里一片空白。



    只剩满心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