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宫宴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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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夫人恨不得堵住温舒窈的嘴,她在外素有贤德的好名声,只因人人都以为,她宽宏和善,无论是对继女、还是庶子庶女都视如己出。



    可温舒窈所言,却让人怀疑她苛待继女、昧下继女嫁妆。



    她甚至已经看到与她向来不对付的张夫人面露讥讽,正在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都是温舒窈这个搅祸精。



    她咬咬牙,将恨意咽下:“你放心,那些嫁妆,我都替你攒着呢。”



    无妨,温舒窈今日这般放肆,不过是以为景王妃的位置已是板上钉钉。



    待她美梦破碎,她还如何嚣张?



    温舒窈眨巴眨巴眼,模样无辜:“多谢母亲。”



    温夫人的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温夫人的段都不带变的。



    能在宫宴上动脚的方式,无非就是那几种。



    温舒窈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酒杯上,眸光轻闪。



    若是没记错,今日的宫宴,正是温夫人的堂姐张贵妃所操办的。



    而一旁的宫女,已然替她斟满了一杯酒。



    温舒窈剔透的琉璃眸望来,宫女微微福了福身,老成稳重地候在一旁。



    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高唱——“陛下驾到!”



    一时间,殿内的人纷纷跪下。



    在一片“恭迎圣上”后,成乾帝微微抬:“都起身吧。”



    “本是申时入宫,怎么酉时才到?这可是给你专设的庆功宴。”



    随着众人落座,大部分人的目光,落在了成乾帝左侧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面容更是俊美,长眉入鬓,桃花眼半阖着,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动:“路上耽搁了,臣弟自罚一杯。”



    “罢了。”成乾帝摆了摆,很是无奈,“若是母后知晓,又该罚朕了。”



    能让皇帝如此宠溺的,也只有赫赫有名的景王谢景寒了。



    皇帝一开口,谢景寒便从善如流地将酒杯放下。



    见状,皇帝无奈摇头,却还是这样纵容了谢景寒。



    但见谢景寒一成不变的冷脸,他没好气道:“别总是冷着脸,人家姑娘见你,都快被吓哭了。”



    他指的,正是注视着谢景寒的温舒窈。



    温舒窈掩饰得虽然好,但坐在上方的人,自是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楚。



    “许是长开了,倒是比之前漂亮不少,与你也是愈发相配了。”皇帝心情颇高,打趣道。



    谢景寒眼眸微抬,淡淡的瞥了眼皇帝。



    皇帝品出了些别的意味,又多看了温舒窈一眼。



    温夫人还是那个温夫人,但她身旁带着的姑娘,似乎换了个人。



    “朕”



    “皇兄还是多操心这几日京中传出的流言罢。”裴景寒打断了他的话,“听闻有人在贩卖此次春闱的试题,天下举子齐聚京城,等着三年一次的春闱,若此事成真”



    提及此事,皇帝皱着眉,不再言语。



    耳畔终于清静了,谢景寒垂下眼眸,一眼便瞧见了下方那道明艳夺目的身影。



    的确生得一副好样貌,只是这样清丽绝伦的样貌,很难让人联想到假山下那一番大胆的言论。



    自打谢景寒走进来,温舒窈便一直往他身上瞥,蜂腰猿背,还有那高挺的鼻梁,这样的好身材好样貌,竟然不举,当真是可惜。



    温夫人频频望向她,她像是毫无察觉般,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再看去,杯中的酒已经见了底。



    



    温夫人的眼中,一瞬间划过了得意之色。



    同时,一道肥胖的身影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外走去。



    正是肃国公。



    肃国公身材肥胖,险些摔倒,好在是身旁的宫人及时搀扶住了他。



    他一身酒味,任谁都会认为这是醉酒导致地身型不稳。



    然而在上方,谢景寒敏锐的捕捉到了肃国公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谢景寒没有太多犹豫,便抬起了一只。



    “他的存在至关重要,切不可有闪失。”谢景寒朝着赶来的司青沉声到。



    司青连忙低头:“属下明白。”



    不过片刻,温舒窈便扶住了脑袋。



    她眨了眨眼,迷迷糊糊地朝着喜鹊招:“我有些醉了,扶我出去透透风。”



    喜鹊悬着一颗心,下意识朝着温夫人处瞥了眼。



    话本子看多了,她自然是联想到了一些事。



    只是温夫人正在与身旁的夫人交谈,似是根本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这时,她的衣袖被人扯了扯,她心中惊骇,却见本应是醉酒的温舒窈冲着她眨了眨眼。



    那酒刚入口,温舒窈便察觉有异。



    加之前世受了温夫人多次算计,她早有防备,借着举杯的契,将酒全都吐了出来。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温夫人在耍什么花招。



    对这座皇城,温夫人的了解可不如她!



    喜鹊一咬牙,将温舒窈搀扶起来往外走。



    温夫人目光朝着身侧瞥了眼,原本伺候温舒窈的宫女,也走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谢景寒也走出了万春殿。



    温舒窈似是完全醉了,喜鹊几乎搀扶不住。



    一双在此刻帮她搀扶起了温舒窈,语气温和:“太和殿就在不远,不如让温大姐去那休息。”



    喜鹊抬头,发觉是方才伺候温舒窈的宫女。



    她对宫里一无所知,但却知道——这宫里没有人是可以信任的。



    “不必了。”喜鹊赶紧抱住温舒窈,“姐了,她想在太液池附近坐着吹吹风。”



    良久,她都没等到宫女的回答。



    她惴惴不安地抬起头,却迎面对上一张冷漠阴毒的脸。



    “这可由不得你。”



    宫女仿若换了个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径直朝着喜鹊挥去。



    喜鹊下意识地将温舒窈挡在怀中,谁知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



    一只纤细白皙的捏着不知从哪拿来的砖块,狠狠地砸在了宫女的脑袋上。



    宫女瞪大双眼。



    本应中药昏迷的温舒窈为何会醒来?



    她身子摇摇晃晃两下,心中的疑问还未得到解答,便晕死过去。



    “姐。”喜鹊松了口气,又愤怒道,“宫里有人要害您!”



    温舒窈冷静地应了一声,环顾四周,便抬脚往太和殿的方向走去。



    她倒要看看,温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