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返回陈家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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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建国那双经历过风雨的眼睛,此刻锐利得像鹰隼。



    这么晚了,赶着马车,拉着一车秸秆,是进城?鬼才信!



    而且这俩人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摆明了有事瞒着。他二话不,掏出警官证,“站住!大半夜拉这一车干什么去?”



    瘦的八字胡明显抖了一下,身子往后缩了缩,另一个横肉男硬着头皮:“警察同志,俺们,俺们这是给亲戚送秸秆,他家那边的生产队,要用这玩意儿喂驴。”



    陈烈一听就炸了,哪有把自己生产队的东西往外送的道理!



    “放屁!哪个生产队缺这玩意儿?你们当我是傻子?”



    他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冬冬失踪的恐惧和焦急,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横肉男语塞,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陈烈。



    陈烈也不跟他废话,三两步跳上马车,脚麻利地扒拉开金黄的玉米秸秆。



    秸秆底下,露出了许冬冬苍白的脸。



    她双眼紧闭,脸上还有清晰的伤痕。



    “冬冬!”



    陈烈心猛地一揪,一股心疼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迅速把许冬冬身上的秸秆都挪开,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冬冬,冬冬,你醒醒!”陈烈的声音颤抖着。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两个男人突然暴起,像两头饿狼,同时扑向王建国!



    横肉男一把将王建国按倒在地,八字胡则去抢王建国腰间的枪。



    “建国哥!”陈烈惊呼一声,却来不及阻止。



    “妈的!”赵大海和林忆苦反应也极快,立刻冲上去帮忙。四人扭打在一起,尘土飞扬。



    混乱中,八字胡还是抢到了王建国的枪!



    “别动!”八字胡里握着枪,脸色狰狞,指着众人。



    千钧一发之际,陈烈从马车上纵身一跃,像一只猎豹,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八字胡胸口。



    “砰!”



    八字胡惨叫一声,连人带枪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陈烈落地后,没有丝毫犹豫,骑在八字胡身上,挥起拳头,雨点般地砸了下去。



    “我让你绑架我媳妇儿!我让你欺负她!”



    每一拳都带着陈烈滔天的怒火,打得八字胡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八字胡抱着头,拼命求饶。



    可陈烈根本停不下来,他眼眶通红,仿佛失去了理智,只想将这股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另一边的王建国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带血的唾沫,骂道:“妈的,敢袭警!老子毙了你!”



    他从地上捡起警帽,拍了拍上面的土。



    赵大海和林忆苦合力将横肉男死死按在地上。



    “烈子!烈子!”赵大海扯着嗓子喊,“行了行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林忆苦也跟着劝:“烈子,差不多得了,不拉着你,真让你打死了!”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陈烈从八字胡身上拉开。



    陈烈这才停,气喘吁吁地站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低头一看,八字胡脸肿得像猪头,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嘴角还挂着血丝。



    



    “我”陈烈指着地上的人,又转头看向林忆苦,“你拉我干啥?我还没打够呢!这王八蛋敢绑我媳妇儿!”



    林忆苦苦着脸:“大哥,再打就真打死了!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啊!”



    陈烈这才意识到自己下重了,心里一阵后怕,但想到许冬冬受的委屈,怒火又涌了上来。



    他狠狠地踹了八字胡一脚,“活该!”



    他转身,一把将许冬冬紧紧抱在怀里。



    “冬冬,冬冬!”陈烈的声音颤抖着,心疼得像刀绞一样。



    许冬冬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抱着陈烈,怎么也不肯撒。



    她浑身颤抖,像是受惊的鸟,躲在陈烈的怀里寻求庇护。



    “没事了,没事了,冬冬,我在呢。”陈烈轻轻拍着许冬冬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把所有的痛苦都替她承受。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泪水交融在一起。



    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彼此的拥抱才能传递最真挚的情感。



    陈烈帮许冬冬解开绳子,看着她脸上清晰的伤痕,心疼得像针扎一样。



    “疼不疼?”他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许冬冬不话,只是哭得更厉害了,死死地抱着陈烈,仿佛一松他就会消失不见。



    王建国和赵大海、林忆苦把两个匪徒捆了个结实,像捆猪一样扔到了马车上。



    王建国走到陈烈身边,语气严肃地:“烈子,赶紧走!这是在别人村里,万一被村民发现,让他们误会了,咱们就走不了了!”



    陈烈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抱着许冬冬上了马车,把她安置在柔软的秸秆上。



    “大海,你跟忆苦回去开吉普车,咱们在村口汇合。”陈烈吩咐道。



    “行!”赵大海拍了拍陈烈的肩膀,“放心吧,兄弟,有我在呢!”



    赵大海和林忆苦转身往回跑,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陈烈赶着马车,一路疾驰。



    他时不时地低头看看许冬冬,确认她没事。



    许冬冬靠在他的怀里,渐渐停止了哭泣,但仍然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陈烈心里五味杂陈。



    他庆幸自己及时找到了许冬冬,也后怕如果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许冬冬,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终于,他们到达了村口,赵大海和林忆苦已经等在那里了。



    一行人有惊无险地返回了陈家坳。



    此时,陈烈家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是陈家坳的村民。



    屋里烟雾缭绕,炕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嗡嗡得像炸了窝的马蜂。



    “俺看冬冬那丫头指定是跑林子里去了,指定是”



    “拉倒吧,一个姑娘家家的往林子里跑啥?那林子里狼啊熊啊的,多危险!”



    “俺估计是去别的村了。”



    “周围的村儿都找遍了,也没见着人影儿啊!”



    众人七嘴八舌,什么的都有,屋里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