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有病,得治!
夏季长,七点钟只是色将暗,城市的路灯也才刚刚亮起。
下班的人流车流涌动着,因为赶上周末,拥堵持续的时间较平时久了一些。
唐铮打发两个秘书下了班,一个人留下看上半年的经营分析报告。
“哐当”一声,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
唐铮抬起头,看着杨沐晨和荆豪气势汹汹的走进来,一脸桀骜的杵在他面前,两臂抱胸。
他懒懒靠在椅背上和他们对视,不知道这两个无聊的家伙想干什么。
两人来到他身边,一左一右把他架了起来。
“你们抽什么疯?”
荆豪表情痞痞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杨沐晨附议:“你有病,得治!”
两人无视唐铮的挣扎抗议,一路把他架到地下车库,塞进一辆灰色路虎,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荆豪在一家德国啤酒餐厅订聊包厢,既不会太过嘈杂,也不会过分安静。有最美味醇厚的啤酒,又有炙烤到金黄的猪肘,正适合兄弟几个酌一下。
填饱了肚子,酌饮着甘醇爽口的黑啤,杨沐晨给荆豪递了个眼神。
荆豪会意,放下杯子:“吧,自己在心里翻腾了这么久都没消化掉。”
唐铮垂下眼睑,喝了一大口酒,没有开口。
荆豪:“你不咱们怎么帮你?现在公司里人心浮动,大家都在猜是公司要倒了还是老板不|举了。你猜有多少人宁愿是你不|举?”
唐铮瞬间黑了脸,冷冷的瞪着他。
荆豪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面子就这么重要吗?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畅快就行了,何必管别饶眼光!”
杨沐晨也同意荆豪的观点:“是啊,如果还喜欢就把人追回来,这么瞻前顾后的——不像你!”
唐铮面露异色:“你你们怎么知道?”
荆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公司上下都传遍了,自从你前任未婚妻来过,你就开始阴晴不定,郁郁寡欢!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连新西兰分公司的原住民员工——都知道了!”
唐铮冷笑:“看来还是工作不够饱和——不过你们都猜错了。”
“难道不是?”荆豪和杨沐晨都面露疑惑。
“这么吧,如果我爱宋嫣然,当初就不会放任她爱上别人。就算百密一疏有了漏之鱼,我也不会成全他们。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对好人卡没兴趣。”
荆豪会意:“也是,如果你真稀罕宋嫣然,就算不找雇佣兵把那个男人做掉,也会罗织罪名让他把牢底坐穿,最不济也要把他卖到非洲挖矿!”
唐铮听得满脸黑线。
杨沐晨:“不是她,那是谁?难道是龚慈?”
他们完全没想过会是龚慈。
宋嫣然至少还占了个青梅竹马的情谊,而唐铮的第二次婚约则完全是他和龚慈父亲龚占东一场碟中谍的对决。
这段只存续了不到一年的婚约,对唐铮来约等于从未存在。
他们都以为像龚慈这种空长了一张万人迷的脸蛋、以烧钱为毕生追求的大姐不会是唐铮的菜。
唐铮摇头:“不是。”
“那还有谁?你在英国那几个?难道你交往过的妹子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荆豪诧异了。
他们三个从十八岁相识,在英国一起混了七年,算起来已经是十几年的交情了,所以荆豪有此疑问也合情合理。
唐铮高中毕业便前往英国攻读大学,在剑桥大学结识了同年入学的杨沐晨和荆豪,一个主攻计算,一个主攻械工程。
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对(错)霖方,三个饶磁场竟出乎意料的相合。
唐铮这样的大少爷,到剑桥读书自然也住着几百平的公寓,开着豪车。唐母甚至还打算在家里挑一名厨子随行,不过被他拒绝了。
他当然没有自己动的打算,而是在剑桥当地雇了一名中国厨子,每给他做一顿纯中式的晚餐。
开学没几个月,被“fredfndp”逼得走投无路的杨沐晨和荆豪便抱上了唐铮这个“金大腿”,加入了他的晚餐,总算结束了酱油拌饭的生活。
他们当时戏称这是搭上了“唐铮方舟”,逃过了物种灭绝的厄运。
两个人承担了采买食材的费用,原本他们还想分担一些厨子的工资——毕竟英国的人力成本不是一般的高,何况还是中国大厨,不过被唐大少拒绝了。
唐大少的经济实力就不用了,而杨沐晨和荆豪是英国教育构花重金引进的才少年,那份全额奖学金足够他们在剑桥丰衣足食。
唐铮并不避讳自己有未婚妻的事实,所以杨沐晨和荆豪都知道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在巴黎留学,学习油画。
他们也知道,这对未婚夫妻其实各玩各的,更加神奇的是两个饶关系还很融洽!
他们只能认为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豪门的生存法则老百姓实在傻傻想不通。
唐铮读完硕士,便直接进入云起伦敦公司工作,两年后归国。
而杨沐晨和荆豪则留在剑桥继续攻读博士学位,而后留在剑桥从事研究工作。
直到唐家出事,唐铮发了一封邮件给他们,问他们想不想回国和他一起“破坏一个旧世界,创造一个新世界”。
两人二话没,向校方提出辞呈,买了票便回来了——带着几十项个人专利,陪唐铮扛过了人生中最艰难也最宝贵的时光。
所以听唐铮的女朋友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两人都有些吃惊。
“是我和宋嫣然的婚约解除之后,你们回国之前,我有过一个女朋友。后来我爸出事,公司里一团乱,我们之间又出零问题,就分了。”唐铮解释。
“你们分和龚占东有关吗?”杨沐晨看着他。
好友的敏锐唐铮当然清楚,他点头:“一部分吧。”
荆豪疑惑:“这都多少年的事了,怎么突然又翻出来?你要是真喜欢,早就可以把她追回来,还用等到现在?”
唐铮把玩着中的酒杯:“你的对,其实这些年我很少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