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此子断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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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此子断不可留



    赎身这个事儿,谢安经过了仔细的考虑。



    之前谢安一没什么积蓄,二没实力,加上年纪大。离了李府还真不好过活日子。



    如今经过大半年的爆肝养生功,特别在唐清风独门药方的加持下,谢安的根骨和身体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善。自问已经具备了轻松击败初入铜皮境武者的实力。



    而这数月来,谢安每次蒙面去黑市时,张林都热情招待,屡屡抛出橄榄枝,招揽之心越发的强烈。



    如今谢安实力上来了,想着去白羽堂做个执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年收入二百四十两,加上各种优渥的练武待遇。非但解决了接下来的营生问题,练武的资源也有了。



    就在谢安思忖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一阵躁动。



    “张执事,您可是稀客啊,欢迎欢迎。”



    穿着大红色喜庆袍子的李儒匆忙起身,热情迎接一位四旬年纪的彪悍男子进入客厅。



    就连李府大少爷李少云也起身迎接,“张执事,欢迎欢迎。”



    这位被唤作张执事的男子拎着大包包礼物进门,一边把礼物交给丫鬟,一边含笑道:“我张标也是县城讲武堂出来的,少云算我半个弟弟。如今少云高中秀才,我这个做哥哥的自当上门道贺。”



    “张执事人来就令我李府蓬荜生辉了,咋还带礼物来,太客气了。快快请坐。”



    “李老爷请。”



    



    谢安坐在位置上,也没心思干饭了,一双目光打量着首席位置的张标。



    这位就是张林口中的执事张标。



    是只有张标走了,执事的位置才会空出来



    谢安在心中盘算了一阵,便低声问旁边的春兰,“春兰姑娘,张执事和老爷很熟”



    面对谢安的提问,春兰也没隐瞒什么,“原本不太熟悉的。后来因为张伟和大姑爷的死,张执事来的便勤快了。”



    “这是为何”



    春兰瞅了眼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凑到谢安耳边低声道:“据张伟是张标的亲侄子,张标多次来李府,就是为了交换信息,一直在暗中调查凶。”



    听闻这话,谢安心头一惊,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远处的张标。



    原来张伟是他侄子,他还在暗中调查凶



    谢安低头思忖起来原本谢安对解决这位张标还没太大的执念,谢安并不想过多的介入江湖恩怨。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



    饭席上,李府老爷自然免不得一顿吹嘘自家儿子如何年少有为,然后派发了些银钱。



    过了个把时辰,宴席结束。



    身为奴仆的谢安等人率先退场。



    谢安私下找到春兰,“春兰姑娘,想麻烦你件事。”



    春兰倒是洒脱,“谢师傅,有什么话直就是。”



    谢安道:“我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怕耽误了当铺的事儿。加上两个徒儿都到了出师的火候。想让春兰姑娘帮我探探李老爷的口风,可否许我赎身养老。”



    李夫人处事体贴,但李府老爷吝啬刻薄。从上次断自己药就看的出来。为了避免尴尬,谢安还是觉得找春兰侧面探探口风更为合适。



    春兰听闻这话,感到十分吃惊。



    这年头,奴仆卑微。



    特别是年纪大了以后,还能靠着主家这棵大树养老无疑是奴仆极好的归宿。



    年老还想着赎身的着实少见。



    “谢师傅,你这把年纪离了李府,外面兵荒马乱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



    春兰便不再多劝,“行。那你在门外等我。我现在就去找夫人。今儿大年夜,日子喜庆。不定夫人心情好就答应了呢。”



    “多谢春兰姑娘。”



    送别春兰之后,谢安便独自来到李府大门口等候。



    寒冬腊月,风雪连绵。



    



    过往的路人都穿着厚厚的袄子,还不断的搓着双,哈着热气取暖。



    谢安却笔挺的站在雪地里,任凭飞雪飘落肩头,也丝毫不觉得冷。腹位置的那股暖流持续生热,流遍四肢百骸。这可是铜皮境武者才有的能力。



    “你就是李氏当铺的朝奉师傅谢安吧”



    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打断了谢安的沉思。他抬头看去,见到张标和李少云两个人并排走了出来。



    问话的是张标,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



    谢安:“正是。”



    张标一脸盛气凌人的姿态,“我听闻此前张伟在当铺和你发生了争执,可有此事”



    谢安很平静的讲述了当时的事情经过,随后道:“我在铺子当朝奉多年,一直都勤恳维护当铺的生意,尽量想法子让当铺多挣些银两,从不敢出半点差错。”



    李少云对谢安的辞感到满意,便拽了把张标的肩膀,“张哥,老谢头给我李府做了三十年的下人,做事素来有分寸。古玩物件的定价本就存在波动,有些争执再正常不过了。咱们快走,正事要紧。不必在个下人身上耗费精力。”



    “最好是我想多了!”张标冷哼一声,这才跟着李少云离去。



    待得两人走远,谢安才慢慢抬起头来。



    他自问当初砍杀张伟和卢伟两人的事情,没留下什么泄露身份的痕迹。任凭张标如何调查都不可能找到证据。



    但被人一直盯上,总归是个隐患。



    就像前世出现了杀人案,警方除了现场取证,还会重点调查和死者发生过矛盾的人。



    做掉张标的念头,开始在谢安心头生根发芽。



    过不多时,春兰来了。



    “李夫人了,此事还需和老爷商量。让你三日后来一趟李府。”



    完,春兰又加了一句,“依我看,李夫人是体恤你的,有意让你赎身。但似乎是李老爷不肯放人。”



    “多谢春兰姑娘。”



    谢安心中了然,道了声谢便匆匆离去。



    今天是大年夜,谢安并未直接回到当铺。而是买了点礼物去陈氏武馆看望陈河。



    身在乌桥镇三十年,谢安拢共也没几个交心的朋友。



    陈河算一个。



    该有的礼数,谢安自是不会少。



    和陈河酌几杯,谢安谢绝了陈河留宿守岁的邀请,辞别而去。



    回到当铺的时候,已是深夜。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哭声。



    出事了



    谢安赶忙推门而入,只见贺春利趴在板凳上,被扒了裤子,露出被打得皮肉翻卷的屁股。一旁的韩立正用热毛巾给他敷屁股的伤口。



    “怎么回事”



    韩立愤懑开口:“刚刚刘捕快把贺带去问话,还不让我跟过去。结果贺就这样了。”



    在这乱世,捕快拿人严刑拷问都是常事。



    谢安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严肃问贺春利,“刘贺问你什么”



    贺春利一边吃疼一边忍着泪水,咬牙不,“没什么,就是些寻常的问话。”



    谢安冷哼:“你把师傅当外人是吧”



    贺春利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最后才含泪道:“我,我没有想隐瞒师傅,只是不想让师傅担心。”



    “不想让我担心,就一五一十的清楚。”



    贺春利这才道:“几个月前张伟来当铺的时候和我发生了争执,刘捕快问我是否怀恨在心事后报复我没有,刘捕快便对我严刑拷打,想屈打成招。最后见我倔强,才放了我。”



    谢安目光一沉。



    滥用私行都用到自家徒儿身上了。



    联想到白天在李府门口张标跟自己的话



    肯定是张标搞的鬼



    此子断不可留!